陆羽踩着月台碎石走下火车时,靴底还粘着卡罗林赌桌上散落的纸牌碎片。
布鲁斯突然扯住他裤脚——站台立柱上,一张悬赏令正在风沙中拍打,画像里黑发男人压低的帽檐与他分毫不差,而布鲁斯的耳朵被精准描绘成“左耳尖缺口的流星形”。
“抢劫三十万?”陆羽撕下通缉令揉成团,指腹摩挲到纸张边缘的鎏金暗纹——这是哈林银行VIP客户的专属用纸。
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因为带着十万块不方便全散出去了,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跑到了银行抢劫了三十万?
解决完随机刷新的赏金猎人,陆羽来到了哈林镇。
银行经理西姆斯的橡木门被叩响时,他正往威士忌里加第三块冰。
门缝渗入的阴影将一人一狗的影子如绞索般缠绕西姆斯的脖颈”。
大门打开,西姆斯站在门前看着一人一狗。
“你已经拿走了三十万,还有什么事没做?”
陆羽走进屋子,他划起一根火柴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来就是想看看我做了什么?”
“你们到处颁发通缉令,说一个带狗的黑发男子威廉抢走了你们的钱。
我很好奇,难不成贵行在这个时代就已经研究出了监控这种东西?
能否让我看看我抢劫时的英姿?”
陆羽拿出通缉令,人像画的不怎么样只能说特征明显,但是狗除了耳朵和布鲁斯一模一样。
“怎么会不是你呢?你来时自报家门还有这帽子、衣服还有这条狗。”
听到这话的陆羽和布鲁斯向西姆斯走去,“咯噔咯噔的”声音逐渐迫近。
西姆斯被陆羽逼到陷进沙发中:“您该满意了,三十万足够买下三个这样的镇子。”
陆羽摘下帽子扣在西姆斯头顶,布鲁斯默契地跃上沙发背脊。
滑稽的三角帽檐下,经理惨白的脸活像马戏团小丑:
“这样,你就是通缉犯了,对吗?”
枪管挑起他颤抖的三层下巴,“或者该叫你…银行公司的好经理?”
西姆斯一时语塞,陆羽把枪顶在他额头上:
“你最好想有哪些人能和这事扯上关系。”
西姆斯的眼珠在眼眶中疯狂打转,他突然想起什么:
“罗尼,一个刚刑满出狱的罪犯,有人听见他打过银行的主意。”
陆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不妨碍他找到这个人。
从哈林镇出发,按照西姆斯的说法陆羽来到一座满是黄沙的废弃小镇。
罗尼和一个老头站在废弃镇子的枯井旁,锈蚀的手铐链在他腕上叮当作响,见到来人有一个毫不犹豫的拔枪准备射击。
下一刻,他的帽子飞了出去。
“你就是罗尼?看到我来你很紧张?”
罗尼看了看骑马的布鲁斯:
“我在等一个狗娘养的,你就是最近抢劫了哈林银行的威廉?”
“我也知道是不是我抢了银行,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
两人交谈之间,又有马蹄声在这座废弃的小镇响起。
“需要帮手吗?”陆羽回头,来了两个人。
“我自己能处理。”
陆羽就在旁边看着罗尼两枪开完后转身喝水装X,其中一个没死干净的在这时候爬了起来。
没补刀的好习惯啊,陆羽开枪帮他补完了这个环节。
罗尼转头看着陆羽手上还冒着硝烟的枪:“感谢。”
“西姆斯说你可能和抢劫案有关。”
“我也想,但是那天我才刚刚出狱,这两个王八蛋害的。”罗尼指着地上的尸体。
线索断了,陆羽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为什么不找我合作呢?你想抓个本地人就得找个本地人做帮手。
你现在头上顶着悬赏,我可以帮你。”
马蹄下扬起的尘土表示陆羽的态度,罗尼给出了自己的诚意:
“他们在现场用了一种特殊的烟雾弹,我认识那个。”
风沙中传来一声感谢。
从陆羽来就消失的第二个人冒了出来:
“这么说,他没抢那三十万?”
罗尼看着远去的背影:“现在还没有。”
根据罗尼提供的消息,陆羽来到那个能制作特殊烟雾弹的人家中。
“人不在,或者已经死了。”布鲁斯站在门前给陆羽打了个预防针。
推开门进去,一个人板板正正的吊死在中间,脚下是被踢歪的凳子。
自杀了?
“肯定不是自杀。”布鲁斯扶起凳子,离脚还差一截,
“他如果踩这个凳子自杀得跳起来把头钻进去。”
线索再次中断,只能再从长计议。
走出门的瞬间,枪声响起。
顺着方向看去,是卡罗林。
“帮你解决了一个躲起来的老鼠,不用多谢。”
“你为什么会在这?”
卡罗林掏出陆羽的悬赏:
“别忘了,我比你早到。
看你的表情,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你想说什么?”
卡罗林从怀中掏出一支雪茄:
“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附近只有一家店卖这种雪茄,而且数量很少基本可以说是特供。”
“我欠你的钱应该两清了吧。”
“下次再输干净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找回场子。”陆羽拍拍他的肩膀。
人生总是起起伏伏,再次找到线索,陆羽又来到雪茄店。
雪茄店的老板正在玩着飞镖游戏,陆羽走过去向他展示:
“听说这里有这种雪茄卖?”
老板眼神飘忽:“是的,附近只有这里卖。”
“听说是特供?”
“当然不是,每个人几乎都能买的起。”
布鲁斯听见柜台下面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它的尾巴打在陆羽腿上。
“那麻烦给我来一些。”
“好,我去给你拿。”老板转身向屋内跑去。
嗖!嗖!嗖!嗖!四声
走到门前的老板被三支飞镖卡住脑袋,窗户边隐藏的枪手传出惨叫。
陆羽举起一支飞镖:“瀑布镇的肺痨鬼可抽不起这种货,阁下就这么想死?”
“瑞德!瀑布镇的瑞德!最近只有他从我这拿到了货!”
冷汗从鼻尖滴落,陆羽甚至能听到老板的呼吸声。
“如果我发现这回你又骗我,你就死定了。”
转身向夜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