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威克斯!像你这种长相的亡命徒怎么能这么慢呢?”
陆羽拍着手指挥道。
“得多快?”
话音未落,枪声瞬间响起,威克斯被吓了一哆嗦。
“这么快。”陆羽收枪。
“怪物。”威斯克喃喃道。
“还有路易斯,告诉我是哪位勇士身中三枪还能大喊大叫的,太浮夸了。”
“最后,我觉得你们这个表演形式可以改一改。”
“比如让人假扮阿帕奇人骑着涂战纹的矮种马冲进镇子”
陆羽用枪管在地上画着图案,
“或者带来自东部的文明顾客体验一下纯正的西部风情。”
在下一列火车到来之前,陆羽向本地的居民中传授着未来真人秀的经验。
“感谢你,威廉先生还有布鲁斯先生。”
陆羽和他握手,然后转身登上火车。
火车喷着煤烟驶离月台,铁皮车厢在烈日下泛着苍白的光。
陆羽靠在褪色的天鹅绒座椅上,窗外的仙人掌群像一群举枪的剪影。
布鲁斯把爪子搭在窗沿,小镇在它视野中逐渐远去:
“真好啊!”
“是啊,虽然用剧本留人下来消费的点子很损,但人真的很淳朴。”
希望这里能一直维持下去吧。
西部的景色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就没那么美妙了,看厌了的布鲁斯从窗户上下来。
“我去给露娜她们添点草。”
……过了一会,它又跑了回来。
“你猜我看到了谁?”
陆羽挑眉,在这鬼地方能遇到谁?
“是之前赫罗德镇子上的人?”
“是卡罗林,他又在和别人打牌。”
上次遇到这位还是带安德烈去亚塔斯的时候了,陆羽记得当时还给他演示了一下怎么出千。
也算是遇到了故人,陆羽站起身准备去跟他打个招呼。
穿过两节车厢走过去,不出意料的卡罗林又在输钱。
他身边的女人靠在他肩上,陆羽看到每当开牌那女人就用脚传递给对面信息。
不到十分钟,卡罗林再次摸向钱袋时,里面只剩一枚子弹。
不长记性啊,陆羽从身后接过他的牌。
“tmd,谁?”卡罗林站身回头,看到陆羽后他立马换了脸色,“威廉,好久不见!”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但是很遗憾你完全不长记性。”
陆羽挤走卡罗林坐到他的位置上,
“不介意我来两把吧?”
对面的两人看了看陆羽略带危险的笑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陆羽起开牌一看:2 3 4 5 7不同花色。
往下一看,女人又在提醒对面。
陆羽把牌一拢再摊开:7 7 7 5 5葫芦。
当手指触到扑克牌背面时,陆羽感觉到纸牌边缘细微的汗渍。
身旁的红裙女人用孔雀羽毛扇掩着嘴,但扇骨缝隙间露出她紧咬的臼齿。
赌桌下的暗号传递变得愈发急促,不过对面的男人显然不是高手,没搞明白女人的意思。
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陆羽又开始了搓牌:
Q Q Q Q 3四条
9 8 7 6 5同花顺
A K Q J 10皇家同花顺
一顿操作下来在场的除了陆羽和布鲁斯都懵了,女人疯狂眨眼希望队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卡罗林这时候看明白了,他掏出枪来对着两人:“这回我们堵上全部。”
摊开牌,毫无悬念的是陆羽赢了,卡罗林缓缓扣动扳机。
咔嗒!空枪。
面对陆羽不解的目光,卡罗林解释说:
“我的第一枪通常是空的,因为我很容易冲动,这能让我重新思考。”
他把桌上的钱全拿到手上:“我又有钱了,我们继续。”
重新洗牌,还是不同花色的2 3 4 5 7。
陆羽怀疑卡罗林一直输牌可能不完全是对手出千的原因。
这次没人作弊,但很快卡罗林又输了个精光,陆羽在旁边看着他惨不忍睹的牌忍不住捂脸。
劝不住,又菜又爱玩,关键是赌品好的有点过头运气却臭的离谱,陆羽摇摇头。
钱输光了人也老实了,大方地放走三人后,两人一狗开始叙旧。
“你来这干什么?”
“听说这里有一场10w奖金的快枪手比赛,我来挣赌资。
但是时间打听错了,将错就错我就来这了。
你呢?”
“我刚从你说的那个比赛回来。”
“真有10w?”
“真有10w。”
“钱呢?我见识一下。”
陆羽掏出自己空荡荡的衣兜:“分了。”
“你可真大方,伙计。”
陆羽瞟了一眼桌上的牌:“我可没你大方。”
经过两天两夜的行驶,火车行至哈林镇,卡罗林下车。
“这么急着下车?”
“一个合格的赌客不会让自己没有赌资。”
“说起这个,你上次欠我的钱好没还。”
“下次一定。”
走下车,卡罗林径直来到镇上酒馆。
这年头,快枪手来钱最快的行当必须是赏金猎人。
一天后,卡罗林拎着刚抓的劫匪晃进酒馆,瞥见通缉令上的画像:
一个特征鲜明的黑发男子还有一张是条狗,加起来一共两千刀。
卡罗林揭下悬赏,走出酒馆才发现大街小巷都贴上了悬赏。
了解过后才知道,就在昨天一群劫匪抢劫了镇上号称最安全的哈林银行,银行经理西姆斯被打成轻伤。
警长带人追击后发现劫匪最后被悬赏上的人和狗摘了桃子。
根据劫匪的供词和现场的证据,画像师给出了现在的悬赏画像。
于是卡罗林找到西姆斯:“画像师该换人了,这狗耳朵短了三英寸。”
“你认识他们两个?”
“当然,一天前我还见过他,不过我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
几分钟后卡罗林从银行走出。
他蹲在黄雀在后现场的泥地上,捡起半截烧焦的雪茄——陆羽只抽手卷烟,而布鲁斯对烟草味向来嗤之以鼻。
墙角的弹孔排列成规整的梅花状,这让他想起亚塔斯赌场里,陆羽演示如何扔出一张牌然后摸出一把的戏法。
“真正的劫匪可没这闲心。”他用靴尖碾碎雪茄,突然笑出了声。
当晚,西姆斯窗外传来犬吠声,月光下牛仔的影子拉的老长。
在他正准备逃走时—笃笃笃。
有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