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镇的赌场里,有人欢喜有人愁,性感的荷官在场中来回走动。
“前面,有那种烟的味道。”
陆羽走过去,摘下那人嘴里的烟。
赌徒吓了一跳:“有什么事?”
脾气好的过头了。
陆羽把烟还给他,指尖搓了搓烟蒂——金箔纸裹着黑檀木纹,和抢劫现场遗留的雪茄一模一样。
他继续在赌场闲逛,靴跟碾过满地烟头,突然停在一幅画前。
一道圣光刺中陆羽眼睛,画中的女子斜躺在草地上,慷慨且大方。
关键是画中贵妇指间夹着的雪茄,在油彩反光下泛起熟悉的金箔色泽。
“喜欢吗?”一个人从陆羽背后走来,
“我叫瑞德,是这的老板。你也对这种艺术感兴趣?”
“一幅美丽的画,是你母亲?”
“我妻子,她和那个画家私奔了,我把他俩都杀了。”
“太好了!”某纯爱人士发出赞叹。
“来这里不赌两把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赌场倒闭的话。
瑞德没明白陆羽说的不介意是什么意思:
“这里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不想赌也随意,赢多少都可以。”
陆羽点点头,丢着硬币逛到了一张赌桌旁,一名荷官立马迎了上来。
“您介意我在您旁边吗?”
“无所谓。”
陆羽眼睛跟着轮盘中的小球滴溜溜的转圈,不理会贴近的香风。
“那个荷官脚旁边有个按钮。”布鲁斯回来汇报它的情报。
出千被我发现了那就不能怪我找茬了。
掏出一把钞票随意丢在号码上,陆羽把视线放在荷官赌桌下。
“蹭!”飞刀插在荷官脚上钉住他挪动的脚。
哀嚎声打断了快活的音乐,瑞德走过来:
“什么情况?”
“这位可怜的先生被刀咬了。”
瑞德扫了一眼现场,立刻做出了决定:
“把钱还给这位先生,我们深表歉意,先生。”
“还?”
“再赔付五倍。”
双方对视,陆羽收起钱:
“待会见。”
见陆羽转身离开后,瑞德重新搞热气氛,赌场又响起欢快的音乐。
“嘿,我和他压了一样的注。”一个人拦住瑞德。
“他赢了,但是你输了。”
瑞德把他的筹码扫在地上,等男人伸手去捡时,瑞德抬起脚重重踩下。
咬牙碾到没有力气后,瑞德松脚:“捡起来快滚吧。”
一个人就这样在赌场消失了。
陆羽在酒馆外抛着硬币,等待瑞德。
“能告诉我为什么只会在你们赌场流动的烟会出现在抢劫的案发现场吗?”
瑞德掏出一支雪茄咬在齿间,金箔纸在赌场吊灯下晃得刺眼。
“好东西总得分享,比如法官阁下。”
他擦燃火柴,火苗舔上烟叶的刹那,陆羽看见烟管刻着微缩的天平花纹。
在这里,所有聪明人都为他打工。”
陆羽前脚刚走,后脚商店老板就来到这里。
瑞德的声音像条毒蛇:
“你和我们保证过那个威廉永远不会找到这里来。”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一顿毒打。
瑞德对他下达最后通牒:明天内我要听到他死了的消息。
第二天中午,陆羽来到法官住处,正遇上他招募打手。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甚至都没动。
他一拳打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看到了我死去的奶奶。”
被淘汰的人挤在一起谈论着考核,一个看起来像熊一样的审核员拖着个像死狗一样的男人走了出来。
“下一个。”
陆羽带着布鲁斯插队走进屋内。
“那么你的枪法又如何呢?”
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陆羽笑了:“玩枪不是小菜一碟?”
“每个被抬出去的都这么说。”
陆羽对着法官露出微笑,开枪射击,那个审核员手中的飞刀被打飞出去。
恼羞成怒的审核员他猛地扯下皮质背带,两百磅的身躯撞得长桌吱呀横移,沾着血沫的拳头裹着风声砸向陆羽面门。
地板在震动。
陆羽后撤半步,皮靴底擦着木纹急转,右掌如毒蛇吐信般扣住对方手腕。
借力旋身的刹那,他听见肘关节错位的闷响。
审核员的脸因剧痛扭曲,却硬是抡起左臂横扫——陆羽俯身避开,膝盖重重顶在他肋下,碎裂声像枯枝折断般清脆。
再起不能。
布鲁斯踱步走来叼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出去。
法官蹭的一下从桌子上站起来:
“上帝啊!你是何方神圣?”
布鲁斯回到他身边,陆羽压下帽子:“我还以为我最近在这挺出名的来着。”
“你是那个抢劫哈林银行的威廉?”
陆羽的指尖划过法官桌上的鎏金烟盒,盒盖中央的浮雕天平与瑞德雪茄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最近谁从你这拿过这种烟?”
“谢恩,他曾在我这里办事,前段时间匆匆离开了,连工资都没领。”
“多谢你的情报,再见。”
“等一下,事了之后,我邀请你为我办事。”法官叫住陆羽,他补充道“条件随便你开。”
法官看陆羽的眼神让布鲁斯想起了老板娘看陆羽的眼神。
“不好意思,名草有主了。”
两个人挡在门口想要阻拦陆羽,刚挪动一步帽子便飞了出去。
法官深吸一口气,闭眼摆手:“随他去。”
走出法官的屋子,阳光刺得陆羽眯起眼,马蹄铁正碾过碎石。
十米开外,商店老板的猎鹿帽檐压得很低,双管猎枪横在鞍头。
“生意人改行当刽子手了?”陆羽拇指挑开左轮保险。
枪栓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布鲁斯突然扑向右侧枪手,那人被扯下马背的瞬间,陆羽的子弹已经掀翻左侧两人。
硝烟腾起的刹那,他蹬着酒馆招牌翻上屋顶。
“他要进巷子!“商店老板的嘶吼混着马蹄声撞在砖墙上。
陆羽靴跟刮过晾衣绳,身后木板顿时嵌满弹孔。
他蹬着防火梯跃向对面马厩,两匹受惊的夸特马撞开围栏冲散追兵。
布鲁斯从排水管窜出,利齿撕开追最近骑手的脚踝。
陆羽趁机撞进杂货店后门,货架上的腌菜罐炸裂成酸雨。
追击者刚摸到门框,飞刀已钉穿他扣扳机的手指。
当最后个枪手撞破二楼窗户摔进饲料堆时,腐木气息突然漫过后颈。
陆羽转身,商店老板的霰弹枪管正对准他。
“这下你可完蛋了,先生。”
砰的一声枪响,枪管冒出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