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先生,你的拖把售价如何?”
“每把6便士先生,100把也只需两镑10先令(2.5镑)。”
柯波利秘书长听到这话,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1枚金币摆在桌子上,推给卫斯道:
“这是1英镑的订金,按照20%的订金原则,皇家学会将与卫斯先生你签订200把拖把的订单。
“罗伯特,你来带着这位先生去签订订单合同,至于交货时间……就按照先生的意见去谈吧!”
当卫斯被罗伯特带着签好了订单,卫斯还感觉稍稍不适。
他起初以为这会是场艰难的舌战。
毕竟对方是皇家学会的秘书长,年薪大概在100-300英镑。
什么概念呢?
1英镑=20乘12=240便士。
如果卖一把拖把能拿1便士回扣,人家尸位素餐一天赚得,比帮着卫斯卖100把拖把还多。
更别说拿回扣还面临着一系列的风险。
所以在秘书长面前,卫斯根本就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他原来的目标也是秘书处的小职员,或者秘书处的主任。
这些人是有动力去拿回扣的。
然而,法拉第先生带着他来后,只说了一句话——
“柯波利秘书长,上次你交予我检验的样片,我想我明天会有时间去处理一下,另外这位小兄弟发明了新式的日用品拖把,我觉得我的实验室有必要配备一些。”
然后,上面那些不还价,不要担保人,不约束到货时间,先交订金的操作。
就在忽然之间按流程走完了。
顺利到卫斯都感觉有些梦幻。
不过卫斯心里也清楚,这是因为法拉第先生帮他把筹码给了。
“法拉第先生,我总感觉有些梦幻,这生意做得,就像是捡钱一样。”出了门,对着等候的法拉第先生,卫斯这般感叹道。
法拉第拍了拍卫斯的肩,笑道:
“如果是真正捡钱的生意,你的拖把不应该是6便士,而应该是6先令一把。
“此外,单那个样片的检验,柯波利秘书长就会赚回给你的那5镑订单,
“更何况你的拖把绝对物有所值,对那小老头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值得多考虑的事情。”
“法拉第先生,这回我可亏欠您太多了。”
“哈哈哈哈,那如果之后有剑桥之行,你就出出力,随我一同去拜访那位乔治·格林先生!”
“那将是我的荣幸,法拉第先生。”
“那别说什么亏欠不亏欠了,对我来说,你的那番话,价值千镑!”
“那我不就是亏了!”
“哈哈哈哈……”
一路闲聊着,卫斯也跟随法拉第先生离开了皇家学会大厦。
走在家属楼区的时候。法拉第随口问道:
“卫斯你有心仪的姑娘吗?”
“先生,我总觉得爱情它是一个传染病,把染上它的聪明人都变成了糊涂虫。”
卫斯看着远处楼前等候的身影,故作严肃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念头,不过你还年轻,你还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
“要知道我年轻的时候,还曾咒骂过爱情,但直到我遇到了那个正确的人,连数字的排列组合都会在我面前排出她的名字。
“然后,我就慢慢发现,我爱上了她,就像真空泵抽过的试管一般纯粹……”
说到这,法拉第终于注意到卫斯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
他正疑惑着,却看到卫斯朝前抬了抬下巴,他转过身往前看,就见他的夫人莎拉与马修正在身前不远,迎接着他们。
而这时,他的身边也传来了卫斯的声音:
“下午好,莎拉夫人,虽是初次见面,但您果真如法拉第先生那般说的温柔兼貌美。”
法拉第:嗯?嗯??
“法拉第他说我什么了?”莎拉夫人瞥了一样法拉第,笑着问道。
“法拉第先生说,他从原本咒骂爱情的小混蛋,在一见了莎拉夫人后,就变成了被爱情感染的糊涂蛋。
“还说就是真空泵抽过的试管,也不会如他对你的爱那般单一而纯粹。”
莎拉夫人捂嘴笑了起来。
她生的并不算很好看,但温柔知礼的气质却在站姿与衣着上很好的表露了出来。
这让卫斯对莎拉夫人的印象很好。
而除此之外,在卫斯的记忆中,法拉第与莎拉夫人还是少有的从贫贱走到富贵,虽无子,却又相伴一生的模范。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
现在还是小萝莉(15岁)的维多利亚女王会在后世问过一句很著名的话——
“为什么那些绅士可以公开调情,却要求淑女们保持贞洁?”
而当时站在她对面的墨尔本爵士回道:
“陛下,这世界对男女向来有两种规则——虽然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维多利亚时期的现实,
就是墨尔本爵士并不节制自己,常必不可少的徘徊在各色的女人之间。
而同时,淑女也并不像维多利亚女王问的那般忠贞,
她们只是被要求而已。
维多利亚女王寡母的情人,在女王执政初期,试图通过影响女王的寡母来拥有权力。
而再后面,是一向模范夫妻的女王夫妇,其王夫逝去后,维多利亚女王的情人风云。
维多利亚时代,从来是个拥有情人,默许情人,甚至公开情人的时代。
就连卫斯喜欢的另一个名人——写《雾都孤儿》《双城记》的大作家狄更斯,都曾有足够当他女儿的18岁情人艾伦·特南,在他45岁的时候。
然而在此期间,
法拉第夫妇却从未有过绯闻。
所以卫斯方才虽一直用法拉第先生的话来奉承,但这奉承,确实也十足真心。
虽然有些事,他可能做不到吧!
莎拉夫人笑着白了法拉第一眼,这才招呼卫斯道:
“马修刚还跟我说你比较古板,是个古怪的天主教徒,我还在考虑餐饮上是否会有你忌讳的东西,没想到你却是如此的风趣,
“很高兴你能来家里做客。
“嗯……,你比年轻时候的法拉第更帅!”
“哈哈哈哈!”卫斯大笑着朝法拉第看了一眼。
法拉第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我还是认为我年轻的时候比他更帅一点。”
“走了!”莎拉夫人挽起法拉第的臂膀,带着往楼内走去。
卫斯则慢了两步,收敛了笑意,小声问马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脸色不太对,而且……你竟然会留小朵拉一个人在法拉第先生的家?”
“小朵拉并不是一个人在屋内。”马修有些郁闷,
“伊丽莎白·弗莱女士正在屋中陪着她。”
“弗莱女士是?”
“容我换一种表述,弗莱女士是一个并不担任公职,但在教会的推波助澜下,其触角和影响力蔓延至整个伦敦,乃至欧洲。
“以外部改革者身份推动伦敦监狱改革,能影响下议院决策的强力慈善家。
“此外,我数次因办《贫民卫报》而被辉格党抓捕进监狱,兄长都是走弗莱女士的关系才屡次把我保释出来。”
“那你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差?”
“该死的,我泡过她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