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没名气的作家才四块,一般来说,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是六块到八块,如果是著名作家的话,能拿到十块到十五块一千字。”周启铭轻笑道。
“我去,那要是写一本百万字的小说,岂不是发财了?”林羽惊讶道。
“别开玩笑了。”周启铭摇头笑道,“能写出百万字小说的都是大师级别的,不然你写个十万字报纸不给你发表,你也拿不到稿费。”
“嗯,也对。”林羽不由摇头。无论在哪个时代,作家这个行业都有其规则。
“你有兴趣写小说?”周启铭好奇地问。
“那倒……”林羽刚想拒绝,突然心中冒出个坏主意,“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看值多少钱……”
“洗耳恭听。”周启铭立刻正襟危坐。
“你先等等,我理一下思路……”林羽马上闭上眼睛进入超市,径直走向柜台。他父亲是个武侠迷,还是金庸先生的忠实粉丝,柜台常年放着金庸的小说。一番翻找,果然找到了一本《射雕英雄传》。他把书丢进杂物间后,便退了出来。
“想好了?”周启铭打趣道。
“想好了。”林羽轻笑道,“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他的记忆力有限,但他可以作弊。杂物间的书翻开在那,他只要不断查看杂物间的书,然后原封不动地念出来就行。妈的,要是当年他有这作弊神器,上清北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启铭听着他的讲述,不禁暗自心惊。他确实不是来钓鱼的,而是到后海来寻觅作者的。这话听起来荒诞,可一般来讲,来钓鱼的要么是退休干部,要么是年轻人,不管是哪种,只要亮出自己《华夏青年报》主编的招牌,再抛出那套说辞,对方十有**会欣喜若狂。
林羽之前说的其实不对,什么“二十多岁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都会幻想自己是个作家”?其实谁都幻想过自己成为作家,而且他还是大报纸的主编,对方不得争着写稿子。当然,能不能发表是另一回事,起码又多了个供稿渠道不是?这次情况却不同,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货。言语简洁,用词精准,故事更是精彩绝伦。
林羽讲完了《射雕英雄传》的第一、二章后,立刻闭上了嘴。
“后来呢?”周启铭急切地问。
“后来太监了。”林羽轻笑道。
“太监?”周启铭微微一愣。
“太监,就是下面没了。”林羽调侃道,“周主编,你觉得这故事要是写出来能值多少钱?”
“千字八块,不……我给你千字十块。”周启铭立刻说道,“你也知道,你没什么名气,要是你名气打出去,到了十万字以后,我给你千字十五。”他是真有些着急了。现在他们《华夏青年报》的销量不太理想,要是把《射雕英雄传》刊登上去,恐怕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毕竟这种“武侠故事”本身就很吸引人,更何况这小子“写的”确实精彩。
“大师就是大师,一出手就是顶薪啊。”林羽感叹道。
“什么?”周启铭诧异道。
“没什么。”林羽摇摇头,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小林……不对,林先生你去哪?”周启铭着急地问。
“回家吃饭。”林羽说完,手指向后方,“卧槽,外星人……”
外星人?周启铭下意识转过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可等他再回过头时,只看到林羽狂奔的背影。
“林羽……你别跑。”
……林羽根本不理他,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启铭气得直跺脚,刚才他忘了问“林羽”的名字怎么写,现在要找到他,恐怕得费一番周折。
四合院。林羽刚进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赵大爷和陈大宝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而林晓悠则站在家门口,满脸担忧。
“混蛋,你还敢回来?”赵大爷怒斥道。
“一大爷,您这话就有意思了,我怎么就不能回来?”林羽笑道。
“你把我们俩害成这样……”陈大宝话刚说一半,就被林羽伸手拦住。
“哥们,说话可得讲良心,你们是我打的?”
“不是,但是……”
“那不就得了?”林羽翻了个白眼,痛心疾首地说,“大家评评理……人不是我打的,可你们不敢去找打你们的人,反倒来找我的麻烦,这不是窝里横是什么?”
“说得对啊。”李二柱附和了一声,可看到赵大爷和陈大宝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后,立刻低下头。
“要不是你把门拉上,我们至于被打成这样吗?”赵大爷呵斥道。
“诶,这话可得说道说道了。”林羽掏出烟,给阎大爷和刘大爷各递了一根,轻笑道,“要是我不把门关上,让那群女同志出出气……闹到车间去,您觉得你们还有脸?”
刘大爷和阎大爷看着手里的烟,颇感惊讶。这小子还挺大方。
“闹到车间去我们也不怕……”陈大宝愤怒地说。
“你一个不要脸的一级工就别说话了。”林羽不屑道,“人家一大爷可是八级工,在车间里谁不得喊他一声‘赵师傅’,要是真当着车间所有人的面被打一顿,您说他以后脸往哪放?”
赵大爷拦住要上前理论的陈大宝,皱着眉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这是有点道理吗?这就是事实好吧。”林羽冷笑道,“你们想算计林晓悠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你们倒好,先倒打一耙……”
“咳咳咳……”院子里的人顿时咳嗽声一片。他们谁不知道赵大爷和陈大宝在打林晓悠的主意,可没想到林羽这个乡巴佬走了什么狗屎运。林晓悠一个大字不识的女人,居然被人事部的苏主任看上,直接留在人事部当了个办事员,还是十级。工资二十七块五,这比许老三和李二柱都高。要知道许老三还在学习放电影,而李二柱也才刚在食堂当了个学徒,十八块钱的学徒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