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从老万那儿出了办公室，慢悠悠往排练室晃。
另一边，宋羽和大家伙敲定主意，决定给《恰似你的温柔》再加两把长号和一把小号，把编曲往上再推一把。
乔大鹏招呼老李和老周，直奔三楼乐器室取家伙。
宋羽和老郑留下来，俩人挤在桌子前，低头盯着曲谱，手里的铅笔在纸上刷刷划拉。
老郑琢磨着小号那段，写了几节旋律，宋羽眯眼扫了一遍，点头道：“就这段，够味，等人来了直接试！”
老郑咧嘴一笑，铅笔头敲了敲桌子，两人对视一眼，满是默契。
乐器室里，老李挑了把顺手的长号，掂了掂分量，出了门站在三楼走廊上，憋不住吹了句《恰似你的温柔》。
那声音“嗡”地炸开，低沉悠长，像一记闷雷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滚来滚去，震得空气都颤。
郭解放办公室就在三楼，他正歪在椅子上翻书，猛地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书差点砸桌上。
他皱着眉骂：“谁他娘的在走廊吹号，吵死了……”
可话没说完，耳朵一竖，那旋律钻进来，他愣了愣，嘀咕：“咦，这调子……还真不赖。”
当年他当文艺兵，小号吹得贼溜，这一句勾得他心里跟猫爪挠似的。
乔大鹏仨人扛着乐器回来，推开排练室的门，正瞧见吴军站在宋羽和老郑跟前，满脸歉意地比划着啥。
宋羽皱着眉，老郑攥着谱子，两人脸色都有点无奈。
乔大鹏把着长号走过来问：“咋了？啥情况？”
老李和老周也一脸好奇的凑了上来。
宋羽叹了口气，淡淡道：“吴哥说文化部忙，调不了人……”
吴军摊了摊手，无奈道：“万主任说了，文化部还一堆事人手紧，就这么排吧。”
老李一听，长号往桌上一拍：“忙个屁！这时候没啥大活动，又不是过年过节赶晚会，有啥忙的？”
老周也撇嘴：“就是！我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办公室喝茶看报，忙啥啊？”
乔大鹏眼珠子一转，瞅着吴军问：“吴哥，中午您打算带星耀这几位去哪儿吃？”
吴军一听，单位批了六十块餐补，带四个人去食堂对付一顿，报销完还能落点零花，便道：“食堂呗，方便。”
乔大鹏一撇嘴：“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吃咱台食堂？忒抠了吧！”
吴军摊手：“台里死规定，天王天后来也顶多一百，人多自费，没辙。”
乔大鹏一拍胸脯：“宋羽是我兄弟，好不容易来我这儿干活，我不能让他吃食堂！中午去门口烤鸭店，我请客，大家伙都一起！”
吴军一愣：“大鹏你刚来，有钱吗？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吧？”
乔大鹏嘿嘿一笑：“有钱没钱，咱不能丢面儿。我上班了，爷爷给了点钱，请客是够的！”
吴军心里一合计，烤鸭店开张发票，六十块餐补能落自己腰包，乐得不再吭声。
乔大鹏冲老李和老周挤挤眼：“我请客，人越多越热闹。李哥、周哥，你们那儿有没有会吹长号和小号的？一块喊来，大热天吃鸭子喝啤酒，多痛快！”
老李和小周眼睛“唰”地亮了，秒懂他的套路。
老李一拍大腿：“老张长号吹得贼溜！”
老周点头：“大强子，小号也拿手！”
乔大鹏大手一挥：“那还磨蹭啥？我跟你们去请！”
老李和老周齐喊：“走！”仨人风风火火出门。
老郑扭头瞅着这仨背影，乐了：“这胖子，真他娘会来事儿！”
宋羽靠着墙，手里捏着谱子，眼底闪过一抹笑，透着点暖意。
图雅内心暖道：这胖弟弟……
乔大鹏靠着烤鸭攻势，没一会儿就从文化部拉来仨人，风风火火闯进排练室。
宋羽麻利地分好谱子，这仨都是老手，手一摸乐器，眼一扫谱子，第一遍伴奏就稳稳当当。
三把长号低沉地托底，小号清亮地跳出来，配上钢琴和鼓点，层次感厚得像摞了三层被子，整首歌的伴奏层次一下子更高了。
众人互相点点头，觉得伴奏没啥毛病。
图雅站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跟着伴奏又唱了一回。
那嗓音一响，像春风卷着细沙，温柔里透着股抓心的味道，仨新来的乐手眼都直了，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对着图雅又是一轮的猛夸。
中午一到，众人约好直奔烤鸭店。
乔大鹏挑了个大包间，推开门就冲服务员嚷：“招牌烤鸭上五只！别的硬菜紧着上，再来几捆燕京！”
服务员麻利记下，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烤鸭端上来，金黄的鸭皮油光发亮，香得人直咽口水，桌上还摆满红烧肉、酱牛肉、红烧鲤鱼等，啤酒瓶“砰砰”开盖，泡沫咕嘟咕嘟往外冒。
大家伙儿吃得满嘴流油，喝得脸红脖子粗，包间里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这帮人几瓶啤酒下肚，彼此都熟了，话匣子一下子炸开了。
老张夹着块鸭肉，眯着眼冲宋羽道：“小宋，你这年纪写出这两首歌，水平高得邪乎，前途大大的！”
大强子很快就干了三瓶，醉醺醺地附和：“兄弟，你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牛，这新歌更牛，天才啊你！”
老李拍着桌子：“宋羽，你这词曲，天赋高得吓人，往后准是大腕儿！”
乔大鹏也跟着附和：“我这兄弟一身本事，这两首只是开胃菜，往后……”
宋羽被他们夸的给喝了8瓶似的，脸红嘟嘟的。
话题一转，又轮到夸图雅。
老周端着酒杯，满脸感慨：“图雅，你这嗓子，天籁啊！我听你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年轻时咋不去青歌赛，第一名铁定你的！”
老李举着鸭腿喊：“青歌赛算啥，图雅你这水平，往后得上华夏大剧院！”
大强子醉得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图雅姐……你这声儿……啥华夏天后来了都白扯！你该去参加宝岛香江榜，杀穿他们，给咱们内地音乐人争脸……”
乔大鹏又端着酒杯跟着夸图雅：“强哥，您这眼力真准，图雅姐早晚是天后！”
图雅被夸得脸红扑扑，笑着摆手：“哎呀，别夸了，我哪有那么好，怪不好意思的！”
几轮酒下去，桌上鸭骨头堆成小山，宋羽借口上厕所，溜到前台。
他掏出三百块递过去：“钱先压这儿，3号包间一会儿有人来付账就让他走。”
服务员瞅了眼钱，摆手：“不用，有人付过了。”
宋羽一愣：“是不是一胖子付的？”
服务员摇头，笑眯眯道：“不是，是个小姑娘，压了五百！”
宋羽一琢磨，八成是图雅让孙小花付的。
摇了摇头，咧嘴一笑，把钱塞回兜里，转身回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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