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鸿回营后,第一时间前往中军大帐拜见朱儁。
在他的口中,黄巾的营地布置的毫无章法,宛如小孩过家家一般可笑。
手握十余万大军,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但黄巾中人多为农户,战斗力低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黄巾面临着粮草短缺困境,其实这很正常,每天那么多人消耗的粮食必然是天文数字。
就算波才从汝南等地劫掠了大量粮食,这个问题终究还是存在的。
鲍鸿将自己此次探查的全部信息,尽数告知朱儁,随后便提到了自己“招募”了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
但手下全是精锐的朱儁并没有在意,这种临时征兆的队伍不过是散兵游勇,所以他在口头上给鲍鸿画了个请功的饼后。
便让他告退了,至于陆宇的两千部队,也是划拨在鲍鸿名下听他指挥。
而此时的陆宇,则是在鲍鸿手下亲卫的带领下,寻了一处休息的地。
说是休息的地都算抬举了,其实就是给他们划拨了一处空地,因为营地早就搭建好了,哪里会有多余的屋子腾给他们。
不过亲卫也没有那么绝情,还是给他了一些帐篷,虽然需要自己搭建,数量也不多,但总好过露天睡在外面。
帐篷搭建好后,陆宇便把陆一叫了过来。
“陆一,营内是个什么情况。”
陆宇在思索夜晚时分连夜跑路的可行性。
但陆一对此表示却悲观,“附近全是站岗放哨的士兵,营内禁止走动想出去看看也不行。”
“那只能先跟着大部队走了,鲍鸿那个狗东西太坑了,居然就这么随意的抓了咱们壮丁,必须想办法搞他一下。”
但如今硬实力不如人,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与此同时,阳翟城中。
士兵探查到黄巾军十余万人聚集在阳翟外十里处,并派出人手砍伐树木,打造攻城梯。
韩腹心知不是波才大军的对手,如今的他临时征召,也只不过凑出了五千士卒。
好在朱儁派遣信使飞骑来报,方才得知援军正向此处赶来,这让他倍感庆幸。
如果城池就那么丢了,就算他跑得掉,太守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他赶忙遣信使回去求援,说波才即将攻城,希望援军可以加快速度,赶来阳翟一同守城。
随后他在城中统筹士兵熬制金汁,收集滚木和石块等守城之物。
朱儁收到求援消息之后,立刻召集众部下商议此事。
“中郎将大人之意,是要与波才决战?”
鲍鸿等人听完韩腹命信使传回的消息,在舆图上仔细观察周边地形,眉头紧锁,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他们都觉得此时敌众我寡,贸然决战并不稳妥,皇甫嵩的队伍赶来后,才是最佳的决战时机。
“我认为,此番是最好时机。”
朱儁的神情坚定,并没有被众人的言语所影响,“大家看这里,此处是个山坡,只要我们躲在背面,待波才攻城时,我们从顺势冲将而出,如同刺刀一般杀入波才中军,必能使其败逃。”
朱儁双目圆睁,指向舆图,轻轻敲击阳翟位置,“而且阳翟城中有着大量粮草,如果被波才攻破于城中大肆劫掠,波才得势力恐怕会更加壮大。”
“等皇甫嵩率兵赶到,敌军已然壮大,不如趁此时机与之一战。”
手下众将凝视着舆图,沉吟许久,直到鲍鸿开口打破局面:“大人所言极是,波才虽聚众十数万,看似声势浩大,但终归是一帮未经训练的佃农,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等有何惧之。”
越骑校尉任威向来少言寡语,但这次却突然开口说道:“我认为中郎将大人说的没错,阳翟城如果丢了,我们只能退守长社处处受限。
而此地离阳翟少说也有百里,就算全速前进,也无法赶在波才攻城前入城,所以我们只能背水一战,最差也要把波才的攻势击退才行。”
朱儁满是赞叹的看了任威一眼,微微点头,心中暗道他的战略眼光不错,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众人也随之思索,越发觉得鲍鸿和任威说的没错,他们手下都是朝廷最精锐的士兵,而波才那边呢,都是些拿着镰刀锄头做武器的蛾贼。
于是纷纷表示赞同,朱儁眼看再无反对声音,随即盖棺定论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等便全速前进。”
将官们议事结束,全军进入急行军模式,粮草辎重全部丢弃,只为在最短时间到达指定位置。
陆宇也只能心痛的看着粮草被丢弃,他在朱儁大军待的这几天,一直吃的都是他们的粮食。
要不说人家是从洛阳来的呢,士兵每日的伙食中居然还有肉,他们虽然是临时被抓壮丁的义军,但伙食规格大家一视同仁。
这段时间陆宇不仅没有消耗自身的粮草,反而还给士兵们改善了一下伙食,虽然系统面板上不显示士气值,但他还是在冥冥之中察觉到队伍士气增加了。
这可是好事,士气越高士兵们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也越强,部队牺牲过大的时候发生叛逃的概率也会更小。
所以他早就把目光放在了朱儁部队的辎重车,一直在找机会让这些鸡鸭和活猪变成他的。
谁曾想这伙人居然把它们都丢了,他的心都在流泪,你们不要给我啊,我要!
“别看了,刚才我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吧,这次是场硬战,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鲍鸿骑马走在陆宇的身边,主要目的就是告知他后续的行动计划,谁曾想这家伙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身后那些后勤补给上。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今可是朝廷对黄巾军的首战,如果能在此战立功,日后仕途必然青云直上。
而陆宇这个义军如果表现好,混一个县令职位都是有可能的,谁料这家伙如此不上心。
“都记住了,就是当老阴币踢他们屁股呗,这东西我熟。”
陆宇可不在意什么作战计划,此战如果胜利,和他的既定战略有冲突,但要是失败,他也要跟着跑路。
横竖都讨不着好,他能上心就怪了,要不是鲍鸿的队伍在他们右侧。
他早就跑回去捡辎重车去了,哪有闲心和他们在这浪费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