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堂华后,姜旬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感觉颇为惬意。
并不是说容易满足,而是他本来就抱着商量态度来的,目前至少初步和姚夏达成了共识,姚夏愿意给他证明的机会。
这就算完成了第一个小目标。
不过身边的赵衡盛就没这么放松了,他不是没和堂华合作过,也见识过其他友商的手段,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
反正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姜旬没那么容易成功挤兑掉利邦。
“老赵,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开心一点,笑一笑。”
姜旬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轻拍了下赵衡盛肩膀。
赵衡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说我是在为你犯愁好不好。
“姜旬,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一点都不紧张,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姜旬自然不会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所以才这么信心十足。
他考虑了下,故作苦恼地摇摇头:“绝对的自信当然是源于绝对的实力啊,天才是做不到惊慌失措的。”
这话给赵衡盛干沉默了,他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往那一站干瞪着眼。
直到过了一会儿,姜旬才正了正神色:“老赵,你有时间的话,帮我去趟质检局。”
“去那做什么?”
赵衡盛有些疑惑。
“你把我买下的那些涂料弄张检测报告,再顺便买点利邦的涂料,同样做检测报告。”
姜旬心里清楚,这个年头在没有监察力度的情况下,能达标的产品可太少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赵衡盛稍微理了下思路,立即明白了姜旬这么做的用意:
“你是想通过对比来取胜吧?但就算利邦涂料的VOC含量超标,堂华也未必能和我们合作。”
老赵这话说得很委婉。
实际意思就是人家两企业毕竟都合作了那么久,就算检查出不合格,现在具体政策没实行的情况下,堂华也不会取消跟利邦的合作。
“老赵你先去做就是了,相信我。”
姜旬笑了笑。
见姜旬执意坚持,赵衡盛也不好再拒绝,暂时同意了他的想法。
赵衡盛走后,姜旬犹豫了一会儿,给楚音笙发了消息。
要扳倒友商,光靠这个当然不够,他还打算收买几个包工头在那些业主群里“撒撒谎”。
比如说竞品墙面半年不到就泛黄了,而惠元的涂料依然洁白。
但又不指名道姓地提利邦的名字,而是专门晒那些用了利邦涂料的小区墙面。
就算到时候遭人调查,他们也可以说都是别人传的谣言,问就是不知道。
但是姜旬现在手里没剩下多少钱了,又不好意思再开口管家里要,腿不被秦女士打折都算轻了。
只能把主意打到小楚同学身上了。
钱姜后浪推前浪:“小楚啊,在不在?”
没过十秒。
藏在草丛打滚的铃笙兔:“不在。”
钱姜后浪推前浪:“不在?真可惜,本来我还想着有点急事找你,算了,我还是去问问江学姐吧。”
藏在草丛打滚的铃笙兔:“她也不在。”
钱姜后浪推前浪:“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藏在草丛打滚的铃笙兔:“问那么多干嘛,说了她不在就是不在。”
紧接着,楚音笙发过来一个傲娇的噘嘴表情。
姜旬:“那好吧,小楚同学,等你在线了再给我发个消息。”
另一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回复消息,楚音笙嘴角轻扬,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弧线。
“咳,我又在了,找我什么事呀?”
“楚富婆最近手头宽不宽裕啊?”
楚音笙眯起眼睛,稍微想了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你不会想借钱吧?”
“还是你了解我,有没有没人用的一万块?我勉为其难地拿来用用。”
姜旬咧嘴笑了笑,很是厚脸皮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紧张,毕竟这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楚音笙不差钱,但也不一定会同意借给他。
果然,这条消息过后,楚音笙一直没再回消息。
姜旬心想难不成真是因为借的太多了?
正当他琢磨是不是该借少一点的时候。
藏在草丛打滚的铃笙兔:“你借钱要干嘛?”
刚刚她去卧室取了张银行卡,但还是决定先问清楚姜旬的意图。
“创点小业,赚点小钱。”
姜旬紧忙回复道。
楚音笙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姜旬借钱是为了这个,因为正常大学生很少会选择创业这条路。
毕竟试错成本太少,如果家底不够扎实的话,很可能死在半路上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但她也不清楚姜旬具体做的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隐含着几分期待:
“那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专门找我借钱呀?”
“因为我认识的富婆只有你一个,毕竟我们关系这么好,所以我才敢开口要啊。”
看到这条消息,楚音笙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漾着温柔的笑意,一双桃花眼直直地望着手机屏幕。
脑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只有你一个……我们关系这么好……”
她突然间不知道回什么好了,最终仅仅只回了个小兔子比OK的手势。
“谢啦,小楚同学。”
“嗯。”
到了晚上,姜旬顺利从楚音笙手里拿到了银行卡。
不过令他颇为不解的是,楚音笙居然真就这么直接给他了,也没提任何要求,什么话都没说。
以她的性子,不应该趁着这次机会提个条件才对吗?
“楚同学今天怎么沉默寡言的?”
姜旬瞄了眼身旁的楚音笙,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穿着鹅黄色的露肩雪纺短裙,腰间的蝴蝶结甚是可爱,卷曲微翘的睫毛被昏黄的路灯染成金色。
楚音笙沉默着没说话,良久,她才抬眼看向姜旬:“我没事,银行卡密码是890720。”
察觉到楚音笙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姜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干嘛心不在焉的?”
他突然愣住了,该不会是小楚同学不太情愿借钱吧?但她又不好意思直说。
楚音笙笑着摇摇头,只不过这笑容多少显得有点苦涩,漂亮的瓜子脸上满是无奈。
姜旬更困惑了,平常的楚音笙都是直来直去的,如今怎么突然间变得优柔寡断了?
又过了一会儿,楚音笙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姜旬。”
“嗯?”
“我好后悔啊。”
姜旬心里咯噔一声:“后悔什么?”
楚音笙抬眸盯着他,眼神清澈而真诚:
“只是突然觉得,如果……如果当初选择在二中读到毕业,我就可以提前一年认识你,再努努力,也许就可以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啊。”
姜旬挠头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自己那个时候就是个傻小子,如果真那个时候认识,两个人肯定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种算得上好朋友的地步。
“不一样的。”
楚音笙摇摇头,精致脸颊绽放出绝美笑容:
“自从认识你后,时间好像突然变快了,比以往十八年加在一起都要快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