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
“算了,还是先牛马吧!”
“……”
其实专业还是蛮对口的。
李世民清晰的记得,一开始,他只是对枪械火药以及战场上通讯用的电话电报机等感兴趣。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深度战争狂热症患者,偏偏那些东西又从未见过。
后来战争结束,他又迷上了无线电,机械,一来是没见过,觉得神奇,二来是真好玩,那年头男人普遍都喜欢,三来,国家需要,民族发展需要。
也正因为此,火药枪械炮弹之外,他的专业很大程度上便落在了无线电与机械上,于他而言,无线电台也好,液压机水压机也罢,其实都没有任何难度。
落后的蒸汽机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一名机械大佬。
作为一名共和国工业发展的亲身经历者。
只要愿意,闭着眼睛他都能画出好几份不同的蒸汽机图纸。
可问题就在于,这东西虽然不难,可到底不是有图纸就行,图纸之外,他至少需要一台水力车床,然后,刀具,铜铁,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蒸汽机的源头,首先在金属冶炼,要有钢铁制造主体结构,要有铜铁制造阀门,其次,需要以水为动力搭建一套类似电力机床的加工系统。
故尔,他还是决定先牛马。
主要是马。
问:一匹是多少?
答:一匹就是一匹马能提供的动力。
别笑。
虽然不是很精确,但马力,也就是常说的几匹几匹,最初就是这么来的。
功率上的匹,马力,最初标定的就是生物意义上的马。
如此,若八匹马串联,岂不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台功率八匹的手扶拖拉机?
若三十匹马串联,岂不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台功率三十匹的旋耕机?
就是这样。
别看不起牛马。
只要数量足够,牛马一样给力,作为大唐集团陕东道分公司负责人,他虽然没有很多牛,但马,他真的很多。
这不,温大雅刚说了,光军马就三万匹。
不过话又说回来,马要用来耕地,首先,得穿上鞋子,其次,得有好用的犁具。
是以最终落到实处,便成了马蹄铁,曲辕犁。
嗯,好像是有点低端了。
这东西,文科生都会,属实是有点拉低他身为工科大佬的档次啊!
可架不住就是很实用。
马蹄铁不用说,是行军打仗也好,是拉犁耕地也罢,都不能缺少。
因为马蹄很容易磨损,腐烂,而马蹄一旦磨损,腐烂,马儿基本上就废了。
曲辕犁……
那哪里是什么犁,那分明就是高科技啊!
不懂的,感觉就是形状不一样,直辕改成了曲辕,很简单。
真正明白的,那是力矩,那是杠杆,若非真正见过,知道是什么样,否则不懂的还真不一定能弄不出来。
“这是什么?”
“新式的耕犁么?”
“……”
忽然耳边又传来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淡淡的疑惑与好奇。
“嗯。”
“都安顿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开荒屯田了。”
李世民信手勾勒着图纸。
种地难。
封建时代,种地更难。
一个很反直觉的常识,封建时代,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农业实行的其实是一熟制。
是的,一熟制。
要么粟米春种秋收,要么小麦冬种夏收,不论怎么收,反正就是一收。
那有人就问了,为什么就一收,难道两收不行吗?
我春天种,秋天收,收完立马又种,来年差不多夏天收,这样粟麦连作,双份收成,双份快乐,岂不美哉?
总不能是因为古人懒,其余时间都在家休息吧?
这样说似乎也没毛病,因为时间上看,不说一年三熟,一年两熟是肯定没问题的。
若不能,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懒!
可现实就是,即便到了贞观,前中期,农作物依然普遍只种一季。
也就是所谓的一熟。
这自然不是因为懒。
也不是有些所谓的专家在那胡说八道,说什么为了让土地休养生息。
真实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效率低,不是不想种两季,而是只能种一季。
毕竟光翻地就得差不多一个季度,还翻得不怎么样。
也因此,马蹄铁什么的也就罢了,曲辕犁,那是真正的大杀器,其意义不在于简单的省力,而在于极大的提升了工作效率,为一年两熟奠定了基础。
忽然李世民又愣了一下,抬头,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妾身不能来?”
“还是说,齐王没了,殿下就不认妾身这个弟媳了?”
来人笑嘻嘻,不是别人,却正是齐王妃杨氏。
准确的说,是前齐王妃杨氏。
李世民略有些尴尬:“那倒不是,就是有些没想到,本……我还以为你跟着回娘家了呢!”
其实杨氏真不赖,出身弘农杨氏,年不过二十,长得也漂亮。
可或许因为李元吉意外被李建成干掉,没了那份当面的快感吧,总而言之,李世民是真有些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所以,妾身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娘家呢?”
“前齐王妃?”
“现秦王嫔妾?”
“还是,一个和离后寄人篱下没人要的弃妇?”
“……”
李世民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好似刚从醋缸里捞出来一样,小杨氏浑身的酸水儿就都冒出来了。
此情此景,李世民越发觉得尴尬。
毕竟人是他强行要回来的。
而这个人,还是前弟媳。
好一会才道:“嫔妾不至于,弃妇更不至于,人是我要的,要不这样,当个侧妃如何?”
“真的?”
小杨氏眨眼,顿时又有些欣喜。
李世民笑道:“当然,除非你不愿意。”
“愿意。”
“妾身当然愿意。”
“相比齐王正妃,妾身宁可为秦王嫔妾,更别说侧妃。”
“只是二哥,你心里真的有妾身吗,对于妾身,二哥你,真的不嫌弃?”
小杨氏便有点急了。
对于前夫,已故齐王李元吉,她是不怎么瞧得上的。
两人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反而是这个前夫的兄长,她当称之为二哥二伯的男人,她一直就很有好感。
可她终究曾为人妇,还有着前弟媳那样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尴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