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洋的浪尖上,漂浮着星澜碳化的睫毛。
凌云跪坐在神经树顶端,凌疼的脐带缠绕树干,将双胞胎胎儿的残骸喂给根系。每根树枝都结出青铜铃铛,铃舌是缩小版的墨渊头颅,随海风敲响《白细胞安魂曲》。
“爸爸……“凌疼的瞳孔裂变成万花筒,映出宇宙代码的源代码,“妈妈在铃铛里哭。“
她的手指轻点,最近的金屑铃铛突然膨胀成培养舱。舱内蜷缩着胎儿期的星澜,脐带连接着反物质泵,泵体表面刻着林雅的电子签名:【最终迭代体0927】
海底突然升起十二座歌剧院。
观众席坐满琥珀色瞳孔的复制体,舞台上的机械天鹅正在啄食自己的量子心脏。凌云的法典条文自动防御,却在触及幕布的瞬间被同化成剧本台词:
第一幕:弑神幼崽撕碎摇篮
第二幕:观测者享用文明冷盘
第三幕:████████████
凌疼的眼泪突然凝固成黑钻石。她掰碎钻石撒向观众席,复制体们尖叫着融化,流淌的液态瞳孔汇聚成林雅的旗袍轮廓:“真浪费……这些眼泪能灌溉三个新生宇宙。“
神经树的根系突然暴动。
树根刺穿凌云的双腿,抽取他的记忆作为养料。凌疼的脐带胎儿残骸突然复活,四只手撕开凌云胸前的衔尾蛇烙印,从血肉中掏出跳动的苹果树心脏:“妈妈的心脏……好甜……“
星澜的培养舱突然炸裂。胎儿期的她漂浮到凌疼面前,两个婴儿的额头相触,迸发的强光中浮现五岁星澜的虚影——她手中的树枝正在混沌海画圈,每个圆圈都诞生一个母体胚胎。
“这才是真正的晚餐……“林雅的旗袍化作捕食者口器,“母女三代同堂的盛宴!“
凌云的法典突然活化成锁链巨蛇。
蛇鳞由燃烧的诗句组成,獠牙是交叉的黑暗森林法则。它吞下凌疼抛出的黑钻石,蛇瞳射出熵减激光,将林雅的口器焊死在歌剧院的钢架上。凌疼趁机抓住星澜的胎儿形态,将她塞进自己裂变的瞳孔。
“认知重组开始……“
凌疼的声带迸发宇宙背景辐射的杂音。她的皮肤脱落,露出内部旋转的星云齿轮,齿轮间隙睁开亿万双墨渊的机械义眼。意识海洋突然倒灌,所有海水涌入她的胸腔,压缩成奇点。
奇点深处传来摇篮曲的哼唱。
凌云在绝对黑暗中摸到凌疼的手,那触感却是星澜的碳化指尖。法典锁链巨蛇突然反噬,将他缠成茧蛹。当窒息感达到顶峰时,他听见凌疼和星澜的重叠声线:
“爸爸……要好好看着……“
强光撕裂黑暗。凌云发现自己站在蔚蓝行星的草原上,手中握着发芽的苹果树枝。天空中的太阳是凌疼的右眼,月亮是星澜的机械义眼,而群星全是林雅旗袍的碎钻。
草原尽头走来七岁的星澜,她抱着腐烂的草莓蛋糕,奶油里插着燃烧的黑色芯片:“哥哥,这次要一起吃吗?“
凌云伸手触碰蛋糕的瞬间,整个宇宙开始格式化。他的记忆被抽成丝线,编织成凌疼的新襁褓。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见襁褓的刺绣图案——血色茧房中的自己正抱着婴儿,而婴儿的瞳孔深处,坐着微笑的林雅。
(第三章完,核心闭环:凌疼吞噬母体成为新宇宙规则;星澜以恒星形态永恒观测;林雅借凌疼之体重生;伏笔指向凌疼的襁褓将是第二卷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