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榊原会惊讶,因为邪灵并不是和地缚灵一样是自然生成的。
经常看到地缚灵的大家一定都知道,地缚灵一般是由人类或者动物死后的灵魂化成,因为生前的怨念而灵魂不散,被困在特定的地点,无法超生或者离开。
而邪灵则完全不同,邪灵是妖核的产物。
妖怪死后,体内的妖核并不会尸体的消散而消失,若是被人捡去放入刚死之人的体内,就会使死人变成邪灵。
因此邪灵是有身体的,而且还具有简单的意识,它不会受到地域的限制,可以四处游荡。
若是有人被邪灵打到,身体就会开始变黑,然后在几天之内逐渐扩散至全身后,骨断而死。
大多数人受不了那种痛苦,所以往往会通过自杀的方式直接了断,所以才会有连续自杀的现象。
略去妖核的部分,榊原对村上简单讲解了一下,就令村上激动不已,他上前紧紧握住榊原的手说道:“真是太好了,有了榊原先生,学校里的孩子们就终于不用活在恐惧之下了,还请您看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们早点把邪灵解决掉,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安心的学习环境。”
榊原轻易就挣脱了村上的手,开口说道:“村上先生,这里是商业事务所,不是政府的公共服务。”
村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信封:“不好意思,榊原先生,刚才只想着学校里的孩子了,忘记合约的事情了,请您放心,文部科学省从不亏待拥有特殊技能的人才。”
“这里是100万日元定金,只要您能和我调查三个地方,不管有没有邪灵存在这个钱都是给您的,如果像是今天这样遇见了邪灵的情况,如果您能妥善处理,我会再加20万日元的事件处理费用,您觉得如何?”
榊原接过定金笑了笑:“村上先生客气了,我愿意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尽自己的一份心。”
……
第二天,村上正治开车载着众人开往荒川区的神田中学。
神田中学位于荒川区的东部边沿,据说是因附近的农田肥沃而得名。
后来由于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影响,荒川区盖了许多的工厂和住宅,农田的面积也逐年减少,不过因为这里的土地被称作“神田”的缘故,所以农田得以保留至今,并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道旁的农田上种着菠菜、萝卜、以及少量的水稻,黄色的稻田随风摇摆,给人一种安谧宁静的舒适感觉。
榊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享受这份闲适,不料车后竟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声。
一群身穿不同颜色特攻服的少年们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超过了村上的黑色卡罗拉,然后把村上的车夹在中间。
他们挥舞着球棒砸破了卡罗拉的车窗玻璃,逼得村上不得不减速,把车停在了路边。
“喂,小子,你找死吗?”村上正治路上遇到了这样的事,免不了要发火。
少年们哈哈大笑,骑车远去。
他们当中的一个身穿印有鬼头夹克的光头少年,坐在车后座上回身对着村上竖起了中指。
村上到附近的农家寻求帮助后,对榊原说道:“不好意思,榊原先生,我没想到又碰到他们了,看来接下来的路,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这倒是不妨事,不过这里经常会出现这种事情吗?”榊原问道。
“是啊,我调查过那群暴走族,他们经常在这里飙车和砸别人的车窗玻璃,而且屡教不改,让附近的人们头痛的厉害,所以熟悉状况的人都尽量少走这条路。”
星野在旁边问道:“警察署的人难道不管吗?”
村上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是警察署警力有限,根本管不过来,就算抓到了这些少年,也只能进行指导教育,因为里面基本上都是未成年人啊。”
作为警察的星野遇见了这种状况,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住嘴不再提问。
“未成年人,这么说那些少年和神田中学的关系是?”榊原抓住了村上话中的信息,追问道。
“榊原先生猜的没错,那群暴走族大多是从神田毕业或退学的学生,甚至有几个还是现在在读的学生,比如那个光头少年。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了解这么详细的原因。”
村上把车交给附近的农家处理,自己手心向上向榊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榊原等人朝着神田中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神田中学的情况。
神田中学并不是一个以升学见长的公立学校,倒是在体育方面颇有建树。
该校的校长一直秉持着“体育塑造人格”的理念来对学生进行教育。
这一理念虽然不被那些有志于升学的家庭所青睐,但是也的确吸引了一些拥有体育特长的孩子。
这些孩子在社团老师的指导下,每日都在拼命地训练,一来二去竟然让他们打出了成绩,尤其在棒球方面更是有过打进过甲子园的成绩,一时间在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因此吸引了更多在体育这方面有特长的孩子,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但是凡事皆有利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拥有体育才能的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具有毅力的人,况且能够上场的人数始终有限,于是那些忍耐不住的人纷纷退出社团,在学校又找不到承载其价值的事物,于是聚集在一起,把那无处释放的少年热血转化成了对社会的反叛,于是形成了今天荒川区的暴走族。
对于这种事,学校怕影响自己的声誉,自然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视而不见,这也是最开始文部科学省选择其作为调查对象的原因,没想到村上在调查的过程中意外地遇上了校内学生的连续自杀事件,于是他回去上报上级,才有了如今和榊原调查邪灵事件的开始。
村上正治轻车熟路地进了校园,来到了办公楼三楼的校长办公室。
村上向校长小松幸太介绍了榊原等人,之后榊原提出了想和死者的老师谈谈,却遭到了校长的拒绝。
小松校长把目光转向村上,恳求道:“村上调查员,你可放过老朽吧,我今年已经64岁,再有一年便要退休了,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那几个学生是在家中自杀的,与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来影响我们的正常教学秩序了。”
校长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一个中年秃顶的矮胖教师闯进了校长室慌张地朝着校长说道:“校长不好了,有学生在学校的花坛中昏倒,被人送到了保健室,校医发现在他身上有黑色的拳印。”
小松校长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