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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开始与一年的归零,恰在此时同归于一页。
不同的时节相伴有不同的季节,今天的汇聚与明天的别离,都是轮回里的翩然宿迁,醒时的欢乐与熟睡的美梦,宛如光年里的花绒半树。
或许未曾细数这一年是否真的有三百六十五天,但确已漫步过春夏秋冬的四季,春天的万物复苏,生机盎然,袖沾春华;夏天的绿树成荫,江河满载,鸟鸣铮铮;秋天的红叶山川,稻谷盈仓,红果满枝;冬天的银装素裹,静谧祥和,灯火星光煨人暖。
老家的冬天早晨好像亮的更晚一些。天刚蒙蒙亮,东方的晨曦微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这片宁静的村庄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空气中还带着夜晚残留的凉意,但已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温暖。第一声公鸡的鸣叫,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声音,能够远远的回荡在空旷的田野间。
那田野里,一扎多高的麦苗,在微风中摇摇晃晃,舒筋活络,摆脱睡眼惺忪的迷扰,顶着霜粒化作的露珠,小手高高拥抱太阳。
离乡就像是撑杆而起的小舟,小舟摇摇,随着水势散逸出一晕晕波纹。工作就像是乘舟于高山峻岭间,或直或弯,或水缓或湍急,两岸如画风景,却无暇细赏。总也还好,手里有杆坚实的竹蒿,用它丈量,也用它使力,感知水的柔滑,探得沙的软细。
蒿尖触在水中,也落在了水里的高山上,好像是山水的回应,有涟漪漾起,又融入了波纹,没能萦绕开来,便已消沉默默。这是否算作写照?
落阳西斜,时近傍晚,余晖洒在江面上,粼粼闪闪,两岸的长峡山峦汇入其中,让这幅水彩画变得更为生动情趣,薄雾飘起,升腾叠嶂,点翠千重,有近有远。
借着半盏酒,敢拢漫天红,不知不觉慢了手中蒿,晚了归乡程。
新的一年,诸事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