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夜色已被血腥染红,酒肆内外尸横遍地,残破的桌椅在风中摇摇欲坠。风无极站在一片狼藉中,长刀斜指地面,刀锋上血迹未干。他青衫染红,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散漫的笑。四周,燕云铁骑的黑甲卫兵围成铁桶般阵势,长枪如林,杀气逼人。为首的红袍男子手持长枪,冷眼盯着他,声音如冰:“风无极,残卷已走,你若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全尸?”风无极哈哈一笑,扇子一展,挡住脸上的血迹,“我这人最讨厌束手就擒,尤其是面对一群穿铁壳的乌龟。”红袍男子眼神一沉,长枪一抖,枪尖直刺风无极心口。这一击快如雷霆,带着一股阴寒劲风,显然动了杀心。风无极身形一侧,长刀横扫,刀光如风卷残云,与枪尖硬拼一记。火星四溅间,他借势后退,脚尖点地,跃上一旁断墙。“想杀我?你们还不够格。”他笑声未落,刀势已变,无极刀法如狂风骤起,刀光化作无数残影,向围来的铁骑席卷而去。“杀!”红袍男子低喝,铁骑齐动,长枪齐刺,阵势严密如网。风无极身形如风,在枪林中穿梭,每一刀都精准无比,挑断枪杆,斩裂盔甲。血光四溅间,他竟以一人之力,撕开了一道缺口。然而,铁骑人数众多,前仆后继,风无极虽刀法无双,体力却渐显不支。一道枪影从侧面袭来,他闪避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血痕。“啧,失手了。”他低骂一声,扇子一挥,挡住追来的长枪,身形掠向酒肆后院。红袍男子冷哼:“哪里逃!”长枪掷出,如流星破空,直奔风无极后心。
与此同时,云轻歌与小雀已逃入密林深处。她怀抱古琴,步伐虽快,气息却有些紊乱。小雀跟在身后,满脸焦急:“云姑娘,公子还在后面,咱们真不回去救他?”云轻歌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青石镇方向,眼中满是挣扎。她低声道:“无极让我走,是信我能护住残卷。他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她手指却紧握琴弦,指节泛白。小雀还想再说,却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追兵已近。“快走!”云轻歌咬牙,拉起小雀钻入林中一处隐秘洞穴。她将残卷藏入怀中,琴弦轻拨,低沉的音波在洞口荡开,掩去他们的气息。洞外,数名燕云铁骑掠过,搜寻片刻后离去。云轻歌松了口气,低声道:“无极,撑住……”她取出残卷,借着月光细看,心中暗道:“这秘密若能解开,或许能帮他脱困。”
青石镇内,风无极已退入后院,背靠一堵残墙喘息。那支长枪擦着他的腰侧掠过,钉在地上,枪尾犹自颤动。他低头看了眼肩头的伤口,咧嘴一笑:“还好没伤到脸,不然可没法见人了。”红袍男子带人围上来,冷声道:“风无极,你的刀法虽强,但今日插翅难逃。”“插翅难逃?”风无极哼笑,缓缓起身,长刀一抖,血珠甩落,“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留住我。”他深吸一口气,刀势再起,这一次却不再散漫,而是如狂风卷海,带着一股决然杀意。无极刀法的精髓尽显,刀光如潮,瞬间将数名铁骑吞没。红袍男子见状,长枪再出,与他正面交锋。枪刀相撞,劲气四溢,地面被震出道道裂痕。风无极肩头伤口崩裂,血流如注,却丝毫不退,刀法愈发凌厉。“疯子!”红袍男子咬牙,枪法渐乱。风无极抓住破绽,一刀劈出,刀锋直奔他咽喉。就在此时,一道暗器从远处射来,风无极被迫收刀闪避。那暗器落地,竟是一枚淬毒飞镖,与凌霜寒在燕云城遇到的如出一辙。“慕容策的人?”风无极眯起眼,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屋顶上站着一道黑影,手持暗器,气息阴冷。红袍男子趁机后退,冷声道:“风无极,今日饶你一命,下次再会,取你首级!”他手一挥,铁骑迅速撤离,留下满地尸体。风无极未追,倚着残墙喘息,目光却落在远处那道黑影上。“慕容策的手下,真是阴魂不散。”他低笑一声,收刀入鞘,拖着受伤的身子消失在夜色中。
燕云城内,慕容策站在摄政王府的假山旁,手中把玩着一枚毒镖,嘴角微扬。身旁一名黑衣属下低声道:“王爷,青石镇传来消息,风无极重伤逃脱,残卷被云氏女带走。”“重伤?”慕容策冷哼,“他若这么容易死,也配不上天策图。传令下去,派人盯着云氏书肆,我要那残卷。”属下迟疑道:“那凌霜寒呢?”慕容策目光一沉:“她迟早会回来。天策图的秘密,只有我慕容策能解。去吧。”属下领命退下,慕容策抬头望天,月色映在他眼中,透出一丝诡谲:“天皇之业,近在咫尺。”
密林深处,风无极踉跄前行,肩头的血迹在月下格外刺眼。他停下脚步,靠着一棵老树,低声道:“轻歌,残卷可得保住了……”远处,凌霜寒的身影隐约可见,她并未回青石镇,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天策图的争夺,已将三人的命运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