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没。”杨建国踢了赵大爷一脚。
“听到了。”赵大爷和陈大宝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在滴血。被揍得鼻青脸肿不说,现在还要扣工资。这轧钢厂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还不滚回去干活。”杨建国呵斥道。
“是。”赵大爷和陈大宝一溜烟跑了。
“苏主任,你们忙,我也走了。”杨建国赶忙退出去。这阵仗,看来这群女同志是真被惹恼了,不然也不会把人打成这样。要知道,人事部可是女同志扎堆的地方,大多都是闲职,平常没啥工作,有人入职就办入职手续,没人入职就帮财务部发下工资,其余时间不是聊天就是闲晃,根本没多少事儿。不过能进人事部的,尤其是这些女同志,基本上都有些背景,鬼知道她们丈夫或者公公是啥职务?杨建国一个正处级干部,在四九城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四合院。林羽刚进门,张诚就迎了上来。
“老弟……”
“进去说。”
“好嘞。”两人到了凉棚下,张诚立刻拉上帘子。
“你给我的两斤糖果,我按两块钱一两卖的……”
“多少?”林羽瞪大了眼睛。糖果不都是论斤卖吗?还有按两卖的?难不成是“糖果刺客”啊。
“老弟,不瞒你说,现在四九城有钱人可不少。”张诚意味深长地说,“我这糖果一拿出去,几乎不到一刻钟就被抢光了……”
“两斤就是四十块钱,我抽一成,这是三十六块钱。你还有多少糖果……我全要了,今天我打算卖三块钱一两。”
“钱你先帮我收着,不过我想让你帮我买两样东西。”林羽笑道。
“要啥你说……”张诚一脸正色。
“手表和自行车,能买到不?”林羽轻笑道。
“这……这两样东西可不便宜啊。”张诚压低声音,“兄弟,我知道你有门道……你从外面弄进来可能还便宜点,现在一辆二八大杠得两百四十多块钱,一块手表也得一百五六十。”
“老兄,从外面弄来的自行车,怎么上牌啊?”林羽叹气道,“这可不比收音机,放在家里没人瞧见……自行车天天得骑出去,还有手表,要是来路不正,指不定就被人举报了。”
“老弟说得对,是我一时没想周全。”张诚急忙说道。现在自行车都打了钢印,可不是谁想骑就能骑的。要是骑着没钢印的自行车,保不准就被联防办抓走了。
“现在钻石牌收音机卖多少钱?”林羽好奇地问。
“价格被炒得老高,我有俩朋友出价三百一台,愣是找不到货。”张诚叹气道。
“我那边问问,估计有戏。”林羽笑道。
“真的?”张诚惊喜道,“老弟,现在收音机可是紧俏货……这样,收音机我不抽你提成,你有多少给我多少,赚头我自己去跟别人谈。”
“老哥,你知道怎么才能生意长久吗?”林羽掏出烟递给张诚一根,“亲兄弟,明算账……你该拿多少拿多少,比例不变,这样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咱们才能长久合作下去。”
“对对对,我听你的。”张诚忙点头。
“行,那我晚点问问,有货就直接给你。”林羽笑道。
“没问题,那我先去忙了。”张诚笑了笑,又回到工地。
林羽看着已经开始盖瓦的屋子,不禁哑然失笑。这年头,还真是人多力量大。张诚找了二十来个熟手做工,工程进度那叫一个快。
林羽躺在凉棚下,意识进入超市。他先去看之前拿糖果的地方,一下子愣住了。糖果柜台倒是满了,可糖果换了一批,不是他之前拿的那种了。林羽急忙仔细检查超市,好一会儿,才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家伙,超市的东西一直在变。比如原来根本没有自行车,现在居然有儿童自行车卖。还有一个柜台上,摆着索尼随身听、收音机,甚至还有MP3,但这些东西他可不敢动。别的不说,就“索尼”这俩字,现在拿出去就得被抓进去。
林羽走到进货区,发现里面摆着五台钻石牌收音机。他却没多少惊喜,甚至有些发愁。超市东西在变,这进货单到底有啥用呢?难道能进高科技产品?林羽心念一动,再次兑换一百块钱,在进货单上写下一行字——“现代化的地下室”。他之前和张诚提过挖地下室的事,张诚起初说可以试试,可打井师傅来了,挖到三米就出水,说明地下有暗河,根本挖不了地下室。不过他这也是聊胜于无,反正超市东西在变,进货单的作用似乎也不大了。
林羽把五台收音机弄到储物间,然后退出来。和张诚打了个招呼,就朝外走去。这次他一次性买了十个棉布口袋,花了五毛钱。毕竟总不能每次给张诚东西,还让他把袋子退回来吧?
他提着两个袋子走进四合院,见大院没人,不由长舒一口气。
“老弟……”张诚看到他,赶忙凑过来。
“屋里说。”林羽扛着袋子进了屋,张诚也急忙跟进去。
“喏,先看货。”林羽把糖果先放地上。
张诚仔细看了看糖果,竖起大拇指,“好东西……”
“好东西在这儿。”林羽拍了拍手上的口袋。
“什么东西?”张诚打开后,立刻捂住嘴。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是真有门路啊?”
“不然你以为?”林羽笑着摇摇头,“自行车、手表……用糖和收音机换行不行?”
“行。”张诚斩钉截铁地说,“兄弟,我今天把东西出手,明天就给你把二八大杠和手表带来……”
“我不要二八大杠,我要飞鸽。”林羽笑道,“要是能选颜色,我想要粉色和白色。”
“你这是给弟妹买的?”张诚微微一愣。
“不然呢?”林羽摊开手,“我又不上班……要自行车干啥?”
张诚看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