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血的夜幕下,命运的契约被唤醒,但狩猎者,早已选定了猎物。“
血色的烛光摇曳,映照着破碎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气,整个血堡仿佛沉入了无尽的深渊,等待着死亡与杀戮的降临。
公爵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杀光他们。”
他甚至没有下令,血族们便已经动了。
这不是命令,而是血族早已渴望已久的狂欢号角。
黑暗中,数十道血影如恶鬼般掠出,他们的獠牙在烛火下泛着寒光,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利爪与猩红的血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死亡轨迹。
杀局,已然降临。
“归乡人的幽火啊……送他们上路。”
司命的指尖翻转,一张卡牌燃烧殆尽,化作幽蓝色的火焰灯笼,幽幽飘浮在空中。
寒炎,冻结一切触碰它的生物,就算是血族的再生能力,也无法轻易挣脱。
刹那间,一道血影破空而至,血族子爵的利爪撕裂空气,直逼司命眉心。
嘶——!
鬼火猛然缠上他的手臂,幽蓝色的寒炎瞬间蔓延。子爵的瞳孔骤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他的手臂开始冻结,苍白的霜痕迅速扩展至全身,下一秒,冰晶碎裂,他的整条手臂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司命眼神冷漠,手指轻轻一弹,鬼火缓缓飘向另一个目标。
“喂,公爵大人,我的枪可不会挑食。”
娜塔莎舔了舔嘴唇,双手轻轻一转,两把古旧的左轮手枪自虚空浮现,银色枪身上铭刻着扭曲的符文,枪口微微跳跃着暗红色的火焰。
癫狂火力少女,子弹随使用者的精神状态而变幻,每一次射击,都是死亡的狂欢。
砰!砰!砰!
枪声炸裂,火焰子弹撕裂空气,弹道在半空骤然裂变,化作数十枚弹片,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几名血族惨叫着倒地,火焰子弹嵌入他们的血肉,炙热的符文在体内爆裂,无法熄灭的火焰啃噬着他们的身躯,即便是强大的血族恢复力,也无法抵抗这场灼烧。
娜塔莎眯起眼睛,指尖轻轻转动着弹巢,露出一抹戏谑的冷笑。
“不够狂……再来点更刺激的吧。”
“贝尔弗洛斯,追踪!”
洛卡猛地抛出卡牌,黑色的符文在地面炸裂,炽烈的赤红火焰自深渊喷涌,一头巨大的猎犬从火焰中迈步而出。
地狱猎犬,最嗜血的追猎者,一旦盯上猎物,便不会停下。
猎犬迈步间,熔岩般的足迹在地面扩散,它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锁定了一名试图绕后的血族伯爵,下一瞬,猛扑而上!
獠牙撕裂血肉,猎犬的火焰沿着伯爵的身体蔓延,灼烧着他的骨骼。
血族伯爵狂怒反击,拔出短刃朝猎犬的头颅狠狠劈去,然而,火焰吞噬了一切,他的惨叫声在战场中回荡。
“乌尔卡格,撕碎它们!”
战斧掀起腥风血雨,狂斧兽人的嘶吼震荡整个战场。
洛伦的召唤兽猛然跃起,肌肉膨胀如山,战斧在狂风中挥舞,重重劈下!
一道血光炸裂,数名血族子爵的身体被硬生生撕裂。
然而,几名血族伯爵同时出手,血能凝聚成锋锐的利刃,划破空气,瞬间撕裂了狂斧兽人的身躯。
洛伦迅速后撤,脸色沉冷,低声咒骂:“他们的血能压制得太强了……得改变策略。”
“纳尔维亚,缚住他们。”
艾维尔的身影隐没于阴影中,低声呢喃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地缚灵,死亡的阴影,能够锁住猎物的灵魂,让他们的影子成为自己的囚笼。
漆黑的锁链从地面蠕动而出,悄无声息地攀附上几名血族子爵的身影。刹那间,他们的影子仿佛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艾维尔冷笑一声,身形瞬间消失,下一秒,锋利的匕首悄然刺入其中一名血族的后颈,鲜血溅出,尸体缓缓倒下。
“卡蜜拉,守护我。”
黑色的棺木缓缓开启,一道虚幻的血影浮现,环绕在赫尔曼周围。
血棺女仆,以鲜血为契约,以命运为盾。
赫尔曼没有直接出手,而是低声对队友们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准备。”
他的怀表微微旋转,低沉的秘诡呢喃在他耳畔回荡,时间仿佛在他周身扭曲,某种力量正在酝酿。
战斗持续,血族的怒吼
血族的围剿,第一次受到了真正的冲击。
大理石地面上布满了燃烧的尸体,火焰、寒霜、影缚、战斧,每一种力量都在撕裂着血族的阵型。
然而,公爵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没有出手,没有命令增援,也没有显露一丝慌乱。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战场,最终落在司命身上,露出一抹深邃的微笑。
“你们,确实比那些普通的外乡人……更有趣一些。”
司命瞥了他一眼,目光锋锐,低声道:
“游戏还没结束呢,公爵陛下。”
空气中杀机未散,战斗仍在继续——
而他们,都清楚,真正的危机尚未降临。
血色的战场被血能彻底吞噬,原本略占上风的局势在一瞬间逆转。
三名血侯终于出手,铺天盖地的血能如海啸般翻涌而来,整个大厅在那一刻仿佛陷入了窒息般的死寂。空气变得沉重,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红翼子爵的身影无声地浮现,他的重剑缓缓抬起,血色的光辉沿着剑锋游走,如同一条活物般攀附其上。他的目光冷漠,宛如死神审视即将步入黄泉的灵魂,而那双猩红的瞳孔,正死死锁定着司命。
剧烈的冲击随即爆发。
洛卡的猎犬在血能的冲刷下哀嚎着崩解,庞大的身躯化作熔火碎片,蒸腾于半空,连一丝残骸都未能留下。洛伦的狂斧兽人亦未能幸免,战斧尚未再度挥下,便被恐怖的血能撕裂,化作血雾弥散在空气之中。
艾维尔藏身阴影,试图发动最后一击,可影缚的锁链尚未完全成型,便被血族伯爵的血能强行粉碎。他的身形暴露,被无形的力量震飞,重重撞击在石柱之上,口中喷出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血族的压制,彻底降临。
公爵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唇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他的身影仍旧未曾挪动半步,甚至连指尖都未曾颤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高居王座的神祇,俯瞰着这场早已注定结局的狩猎。
“有趣的挣扎。”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而悠远,如同午夜钟声,敲响着不容违逆的审判。“但你们真的以为,猎物能逃脱猎人的围网?”
他的目光扫过倒地的艾维尔、失去召唤兽的洛卡、脸色阴沉的洛伦,以及站在原地未曾动作的司命。血族的军势依旧牢不可破,三位血侯已然出手,战局的天平,正毫无疑问地向他们倾斜。
赫尔曼低声喘息,手中的怀表缓缓旋转,秘诡的呢喃声缭绕在他耳畔。他的目光微微颤动,额角渗出冷汗,嘴唇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动着:“再撑一会儿……我快完成了。”
可时间,还来得及吗?
司命的手指微微蜷紧,眼神深邃如夜,凝视着公爵不曾动摇的身影。他早已清楚,对方根本不曾真正出手,而仅仅只是他的血族部下,便已经足以让他们陷入难以招架的绝境。
局势愈发沉重,生死的天平,在未知的方向缓缓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