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崇从会极门回转钟粹宫,斜靠在榻上假寐。
贾元春斜坐在一旁,将李崇的小脑瓜子,放在自己两腿之间,伸出如玉般葱段小手,上下弹跳揉捏,给李崇按摩头部。
今儿这一天是真够累的,身体累倒在其次,关键是心累。
一大早先去坤宁宫,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行为艺术大戏,再去祭拜那个昏君老爹,然后祭拜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勾心斗角,再然后会极门三辞三让。
这一天下来,李崇感觉自己脑仁生疼。
怪不得古代那些皇帝普遍寿命短,以前没经历过,以为他们都是花天酒地玩女人,把自己生生给享受死了。
现如今做了皇帝才知道,这鬼差事要想干好,是真得拿命拼,早知如此,还不如花天酒地玩女人呢!
关键穿越过来才四天,当上皇帝也才不到两天,再这么搞下去,李崇估计自己早晚都是猝死的命。
丞相当年事事亲力亲为,结果活活累死,殒命五丈原,李崇可不想向他老人家学习。
手底下没人,是真不行啊!
想到此处,李崇问贾元春,道:“元春姐姐,史家兄弟,值得信任吗?”
贾元春指尖动作不停,眼神却定住了,她明白李崇这话是什么意思。
史鼐史鼎两兄弟,昨日灵前即位之时,便坚决拥护李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已经算是李崇的人了。
而李崇现在还这么问,很明显不满足于此,而是想让史家兄弟和她一样,先知道李崇不是傻子,再和李崇深度绑定,甚至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贾元春想了想,语气坚定的说道:“两位史家叔叔,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陛下可以信任他们。”
李崇虽然不知道,贾元春为何如此自信,但他信任贾元春,自然也会信任,她所信任之人。
“他俩什么时候当值,要夜间,安排他俩进宫,朕有话与他们说。”
贾元春抿嘴一笑,道:“巧了,史家两位叔叔,也想今夜觐见陛下。”
原来刚才在会极门,北静王水溶,一等伯牛继宗,一等子柳芳,神武将军冯唐,还有史家兄弟,围在李崇身边,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话要说。
只是当时人多眼杂,实在找不到机会罢了。
也不知道他们和贾元春,是怎么传递的消息,李崇一直在那站着,愣是没发觉。
这下李崇放心了,他离那么近都没发现,估摸着旁人也发现不了。
没错,这个旁人,说的就是那个二五仔南安王郑袭。
你说你一个世袭罔替的开国郡王,胡玄机随手给你扔块骨头,你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摇尾巴,贱不贱啊!
李崇摸着贾元春纤细的腰肢,使劲捏了一下腰部皮肉,促狭一笑。
“元春姐姐,朕发现你变坏了,是不是朕不问,你便不说这事?”
贾元春好像被捏到了痒痒肉,笑得花枝乱颤,又不敢起身,生怕李崇跌下榻去,只能双手抱着李崇的脑袋,一边求饶一边说道。
“陛下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哪敢隐瞒此事,不过是瞧着陛下今儿太过劳累,想着先让陛下歇会子,等陛下缓过精神头,奴婢再与陛下说此事的。”
李崇假装不信,只是腻在贾元春怀里一个劲的厮缠,双手也不闲着,不停捏着元春腰间的痒痒肉。
不一会,贾元春便红了脸,娇喘连连,求饶不迭。
正在此时,小丫鬟抱琴进来禀报说,戴权来了。
李崇命戴权进来,贾元春趁机起身,在榻旁菱花镜上照了照,整理了一下松开的云鬓,红着脸瞪了一眼李崇。
“陛下以后不可再胡闹了,一天大似一天......”
话未说完,李崇嘻嘻一笑,抢过话头道:“闹一闹松快多了,脑仁也不疼了,元春姐姐,以后呀,咱还得接着闹。”
等戴权进来,李崇收起笑容,问他何事。
原来今早李崇表演了一番大孝子的行为艺术,让胡太后又是喜欢,又是忧愁。
为什么喜欢自不必说,胡太后也是需要慈母人设的。
而胡太后忧愁的是,在她看来堂前尽孝这一招,李崇这个傻子是绝对想不出来的,八成是李崇身边的贴身女官,贾元春出的主意。
胡太后要的是李崇在她的掌控之下,而贾元春的存在,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故而胡太后授意戴权,以后不用在坤宁宫近前伺候了,多去皇帝身边呆着,替她看着李崇,顺便防着点贾元春,最好给她使点绊子,让李崇别事事都听贾元春的。
戴权把这事一说,李崇还没怎么样,贾元春倒先‘噗嗤’一声乐了。
李崇也微微一笑,心说这个胡太后,坏是真的坏,蠢也是真的蠢。
你让戴权来监视朕,让他来离间朕和贾元春的关系,哈哈,亏你怎么想出来的?
突然,李崇灵机一动,问道:“戴大铛,前科探花,巡盐御史林如海,是胡玄机的得意门生吧?”
戴权眼神微动,点头称是。
“那林如海与胡氏认识吗?彼此关系如何?”
戴权回答道:“禀陛下,胡林两家乃通家之好,几辈子的交情,胡玄机长子胡伯鱼,与林如海是少时好友,交情匪浅,胡氏未入宫前,称呼林如海为师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李崇笑了,道:“戴大铛,你去告诉胡氏,就说要想离间朕与贾司言的关系,你一个太监实在力有不逮,得派一个聪明灵巧,她又信得过的女娃来才行,朕的意思,你懂吗?”
戴权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到林如海那一页,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老奴明白了,林如海有一位女公子,与陛下同庚,名唤黛玉,幼时便有才名。
林如海夫妇对其爱若珍宝,又因膝下无儿,便将此女充当儿子来养,请了数位名家教导其琴棋书画,听说学识渊博,十分了得。
老奴这就去与胡氏说,让她下一道懿旨,遣使去扬州,命林如海送女入宫,只是......”
戴权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只是,陛下,先帝刚刚驾崩,正值国丧,此时送女入宫,只怕要遭人非议。”
李崇轻笑两声,道:“下旨的是胡氏,又不是朕,非议也非议不到朕的头上。
再说了,林如海是胡玄机的得意门生,胡氏是胡玄机的女儿,现在胡氏下旨让林如海送女入宫,
戴大铛,你不妨猜一猜,那些读书人要是听闻此事,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认为胡玄机,让女儿做太后还不满足,竟然还想着,让他得意门生的女儿,做未来的皇后,好让他胡玄机永掌朝纲?
到那时,那些读书人是骂朕年仅十岁,便如此好色呢?
还是骂胡玄机父女胆大妄为,视儒家礼法为无物?
甚至骂胡玄机欺世盗名,妄为一代大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