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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氏歇斯底里说个不停,李进忠自然也不甘示弱。

“毒妇,给太子下毒的人是你,是你给太子吃的毒饼,不是我!”

“贱妇,你求爷给你舔盘子,那时候你的下贱样子哪去了?爷花二两银子找的窑姐,都比你干净,都比你会伺候人!”

见两人在炕上的私隐,也被李进忠拿出来骂街,客氏也豁出去了。

反正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把平时不想骂,不敢骂的话骂出来,过过嘴瘾也行,死了也不能吃亏。

“你个没卵子的阉货,一点药性都没有,就知道趴在老娘身上,弄老娘一身鼻涕唾沫,恶心死了。

老娘我至少有让自己舒服的物件,你有吗?你有吗?哈哈哈,你个死太监,下辈子也是个当太监,被人割了卵子,给老娘舔盘子的命。”

听着二人互相咒骂,言辞肮脏不堪,胡玄机一脸厌恶,随即起身。

虽然邓海山听不见,但胡玄机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了。”

然后他对游彪说道:“你在此处盯着,外间有预备好的参汤,你随时取用,给他俩吊着性命。告诉邓师傅,一定要剐够三千六百刀,五天后太子葬礼,老夫要用他俩的人头祭奠太子。”

说罢,胡玄机顺着拐角楼梯走出地牢,刚一出来,便瞧见管家游七站在那里。

“何事?”胡玄机许是累了,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

“老爷,孟元康来了,看样子有急事。”

胡府,书房。

孟元康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相爷,救我!”

胡玄机一愣,紧忙拉他起身,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可等他听完孟元康所说,便气得面色铁青,颌下胡须乱颤。

胡玄机心说,自己也是昏了头,因为李倧之事,竟然忘了过问太子丧事?

可储君丧仪,礼部自有成规,照着规矩做就行。

谁能想到,这个杀千刀的孟元康,竟然将太子的丧仪规制,擅自降为公侯等级。

这不是没事找事,自掘坟墓吗?

胡玄机指着孟元康,斥道,“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胡玄机越想越气,抓起桌上那杯自己刚倒的热茶,连茶水带杯子,一股脑砸在孟元康的额头上。

孟元康的额头,‘哗’的一下,流下一缕血液。

大乾的读书人,是很讲究体面的,尤其是做到一部尚书级别的顶级文官,那就更在乎体面了。

对这些人来说,哪怕是生死大敌,那也是当面笑眯眯,背后MMP。

称呼别人时,直呼其名,都会视作一种侮辱。

像胡玄机这样,一言不合茶杯砸人,还给人家破了相。

按照儒家大复仇理论,孟元康本人,或者孟元康的子侄学生,弄死胡玄机都是合情合理的。

虽说有违《大乾律》,但有司衙门也会酌情从轻处罚。

可孟元康被破了相,不仅没生气,反而哭了,哭得老泪纵横。

他是被吓哭的。

他万万没想到,胡玄机为了太子丧仪之事,竟然如此大动肝火。

“相爷,我这都是为了您啊!”孟元康哭着说道。

原来孟元康之所以将太子丧仪降格数等,其本意不过是为了取悦胡玄机,取悦那个已经凉了的李倧而已。

孟元康以为,太子死得如此蹊跷,定然是胡玄机对太子不满,用了什么手段将太子给害死了。

而后来李倧突然出现在台前,并成为先帝的嗣子,也佐证了他的这一观点。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胡玄机对太子没意见,为什么要扶持忠顺王世子李倧当皇帝?

而李倧一旦登上皇位,为了彰显自己的继承合法性,必然会大肆消除前太子李琮的存在感,甚至会大泼脏水,给他一个戾太子,或隐太子的恶谥。

那么他孟元康擅自降格太子丧仪,便不仅取悦了胡玄机,也向新皇李倧献了媚。

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倧竟然死了,而且还是那种极端无语的死法。

李倧死了就死了吧,孟元康安慰自己说,胡玄机还在呢,只要能取悦了他,这笔买卖也稳赚不赔。

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胡玄机竟然会因此大怒,甚至当场动手。

孟元康已经认定太子,是被胡玄机给害死的,而胡玄机此时的大怒,不过是碍于太子老师的身份,不得不装出来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你胡玄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为什么砸老夫的头?

孟元康被胡玄机破了相,心里已然恨极了胡玄机,只是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毕竟他这条老命,还要靠人家胡玄机搭救呢!

在大乾官场,胡玄机的官声极好,他最大的优点,便是护短。

这种作派,好听点叫爱护下属,难听点就是官官相护。

虽然胡玄机恨不能杀了孟元康,可说到底,孟元康是他的人,他若是不施以援手,跟着他的那些人,会寒了他们的心。

想了想,胡玄机说道:“你上折子请辞吧,等风头过去,若有机会,老夫会想办法让你回来。”

说到这,胡玄机又补了一句,道:“放心,你的那些个学生,老夫会量才施用,多加照拂的。

老夫知道你和徐少湖不对付,老夫也有些看不透他,不会让礼部落在他手里的。”

见孟元康不言语,胡玄机眉头紧皱,问道:“你不愿意?”

孟元康道:“相爷,我能不能丁忧?”

对孟元康来说,请辞和丁忧,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他心里明白,一旦请辞,十有**就回不来了。

而胡玄机那句,若有机会,老夫会想办法让你回来,不过是虚言客套罢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胡玄机这句话是真心的。

那万一没机会呢,他还不是照样回不来,只能呆在老家等死。

而丁忧,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丁忧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在家守丧二十七个月,只要丧期一满,用不着任何人同意,他孟元康便能自动回归朝廷。

虽说到时候,礼部尚书这个位子,肯定被人给占了,但他自降半级混个左都御史当当,应该问题不大。

胡玄机也有些懵了,满是疑惑的问道:“你家谁过世了?”

孟元康眨眨眼,道:“家中乳母过世,乳母也是母,理应为其守丧。”

胡玄机更疑惑了,问道:“老夫记得,半个月前,你家乳母才刚过完八十四岁的寿辰啊!

当时你还请朝廷赐了她贞节牌坊,以彰其妇德,这才过了几天啊,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呢?”

孟元康见瞒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家中乳母八十四了,也该,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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