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历827年元月初一夜,洛阳城一片灯火通明,皇帝李存义在群英殿大宴群臣、方伯、以及各地使臣。在这一次的宴会之上,他展出了一个高6寸,直径3寸的蓝水晶执瓶。当这个水晶瓶由宫女端上殿堂时,西部草原首领之子哥舒特的瞳孔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的身后御侍监的太监早已经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这是波斯匿王进贡给朕登基的礼物,它原本是一对,可惜的是在途经西域的时候被毛贼偷走了一只,哪位公卿若是能帮朕找回来,朕不吝赏赐。」皇帝拿起这只瓶子用手敲击了一下,“叮”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不大,但是却震撼了整个殿堂。而此时的哥舒特脑袋上已经开始微微冒汗了,这瓶子的另一只正在他那里。
宴会结束之后,当太监在向李存义报告今日的异常情况时,哥舒特回到宗藩馆内他正找一个色目人算账。
“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盗窃天子的贡品用来陷害我!”哥舒特揪着色木人的衣领把他摁在梁柱上狠狠的问道。
「阿拉提的荣耀,我们的左兵卫都帅大人不会已经忘记了吧?」色目人露出右胸的狼头刺青,正视着哥舒特的眼睛说道。
「那是西方,不是这里!你的举动会将整个突厥都葬送掉!」哥舒特的语气虽然仍然激烈,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变的柔和了起来。
“东方长时间的安逸生活已经把你们的胆子葬送掉了,伟大的阿拉提能够带领我们统治整个西方;作为匈奴的分支,突厥人为什么不能在东方建立王国?”色目人压低着声音,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一样在哥舒特的心中扎根。
「你根本不懂已经延续了千年的大秦帝国在东方的恐怖之处!」如果走错了路是真的可能被灭族的,被灭的干干净净的那种,他真真正正的见到过玄甲骑兵刀枪不入的恐怖之处。不过只有500骑,却在一天的时间里将1万多人的部落埋葬的干干净净。
“不,我当然明白!我从未忘记过匈奴的先祖是怎么去的西方!但是在西方最坚固的城堡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你完全可以渗透进去融入到他们之中,然后如同狼王一样等待狩猎时机的到来!”色目人转到他的背后贴着他的耳朵诱惑,这种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该怎么做!」哥舒特的意志已经动摇了,长期在洛阳的生活已经让他见惯了这里的繁荣与富庶,别说是在这里建立王国,就是加入到这些贵族当中去,那对于他而言也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杀了我,拿着我的人头和我交给你的那些财宝去朝见天子,如实的告诉他我之前跟你说的一切;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封赏你!”色目人眼光一寒,他嘴中讨论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人头一般。
「你究竟是什么人?匈奴绝对不可能有你这样的人!」哥舒特的心中一颤,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升到头顶。
“何必去追究我是什么人?只要这一切有利于你不就够了!至于我,我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商人罢了!”色目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但随即就被他收了起来。
第二天,哥舒特按照他所言带着这个色目人的人头以及他送的珍宝求见皇帝。皇帝在听了他的陈述之后皱了皱眉头;但是仍旧咬着牙封赏他当凉州镇守使,让他负责管理羌人部族。
“陛下,您真的信任他所说的话!”在哥舒特走后,皇帝的老师兵部尚书魏玄从围帐之后走了出来。
「朕一个字都不信,但朕不得不封赏他,从他带着财宝入宫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已经被奠定了!朕所能掌控的只是赏他的职位,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就先让他跟羌人斗去吧!毕竟调查真相需要时间!」皇帝敲了敲身前的龙案,他已经察觉到这底下暗流涌动。
秦皇历831年秋吐蕃大灾,暴雪的到来冻死了大量的牲畜,即将成熟的青稞颗粒无收。大量的吐蕃头人无法养活自己的奴隶,奴隶们发生了暴动,吐蕃首领只能将他们赶下高原。
这些饥寒交迫的奴隶在西凉境内偷盗抢掠和羌人发生了大规模冲突。最后演变成为席卷西凉境内的暴乱。
秦皇历832年春,西凉镇守使哥舒特带兵西进平叛,直到836年秋,西凉羌族与吐蕃的矛盾才得到平复,但是双方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只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而在秦皇历834年时又发生了另一件事,草原北部一个万人左右的大部落被屠灭了。等到朝廷收到消息时,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空留下了被野狼吃剩的骨架,以及一些残存的木灰,牛羊以及任何的金属制品都消失不见。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朝廷意识到,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好不容易梳理并稳定下来的草原即将发生大的动荡。
秦皇历835年,李朝中央下达了一份重要的决定,这份决定直接改变了现存西域的格局。撤销原西域都护府,新设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以及西凉军镇。各都护府设立军兵三万,轻骑五千,玄甲重骑一千。各都护府兵马所需粮草,军饷皆从地方方伯贡品中抽调,军械由朝廷提供。安西都护府控制范围需要在伊列走廊基础上向西扩800里,北庭都护府的控制范围也要在阿尔泰山以北扩500里。而接到这两项任务的人是李朝名将秦良虎和郭礼,哥舒特因功调任为西凉军镇节度副使。
秦皇历839年春,李朝的疆土彻底扩展至大月氏以西,阿勒泰地区以北;彻底的掌控了东西方陆路交通的通道,切断了北部草原与西方地区的联系。
秦皇历841年秋,光华寺僧人三藏在西域商人的蛊惑下,向道录司提出想要前往天竺求取佛法,正值朝廷严控西部走廊之际,其请求被打回。在官府明令不允的情况下,他通过乔装打扮藏在西域商人的商队中蒙混出玉门关,其后遭遇官府通缉。
秦皇历842年春,三藏到达西域高昌城,在胡商的买通之下,他从高昌国获取了通关文牒,其后他用通关文牒光明正大通过伊列走廊,等通缉他的命令到达伊列地区时,三藏已经出关;高昌国因此受到牵连,方伯被处死,全城严管。(乱发通关文牒,放跑诸多人犯!)
秦皇历845年夏,皇帝李存义突发急症,不能识事,急需修养;太子李显仁摄政。次年冬三藏法师携徒弟三人再次入关。安西都护府将其擒拿送往洛阳,洛阳令以其违反禁令私自出关,里通外国之罪判处三藏师徒4人秋后问斩。
秦皇历847年春,太子李显仁勾决秋后处斩人贩名单之时,看到三藏法师师徒4人的名字十分诧异,于是召见三藏,询问缘由。三藏法师能言善辩,以天竺教法义高深,能平复百姓气怨,稳定民间治安,以此形式为国为民之举为由说服李显仁免除其刑罚。由此天竺教在民间声名大噪,信教者众。
秦皇历849年,北庭都护府都督郭礼收到手下报告:西部草原发生动乱,有部落名为契丹私自吞并其他部族,占据大量草场。有大量来历不明的铁质利器流通,于是派出玄甲铁骑进行惩处,为了不牵连族人,部落首领命令放弃抵抗,主动自首。郭礼将情况据实以报朝廷。朝中派大理寺核查此事,经过半年多的走访调查,发现天竺教以修筑法相为由,以铅芯代替大量铸铁,将多余的铁锭走私卖入草原。情况查实之后,太子李显仁下令禁天竺教,查办所有相关人员。除三藏两个徒弟逃脱以外,其他人具绳之以法,经审查后发现,三藏三个徒弟受境外不明势力指使,蓄意而为,天竺教案由此爆发。契丹首领拖脱不花,在洛阳西市场被腰斩,契丹全族被迁往草原最北方。
秦皇历851年,太子李显仁在太上皇李存义的禅让下于洛阳天坛登基称帝。同年秋有感于国家商业之繁华,且已有碍农业之相,朝廷重启告奢令,加征商税,调整农税税制由十五税一调至三十税一。在新令下达之后,民间暗流涌动,地方士族豪强不满者众多。
秦皇历856年,西凉军镇节度使程三斧年龄过大,气血两虚,病倒于任上。朝廷派出车队将其接回洛阳养病,同时令副使哥舒特假节度使事。哥舒特本人常年处理西凉羌人之事,其本人又出身草原西方大部落突厥,其掌控势力早已遍布西凉。
秦皇历859年哥舒特在豪强商人的窜罗之下,假报吐蕃暴乱,率兵西进假借公事处置不服他的羌人部落,而后于同年秋起兵造反。其蓄谋已久的30万精锐兵马直逼咸阳,一时间咸阳告急。
与此同时大月氏,突厥部皆反,除此之外,西部匈奴东进;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同时告急。北部草原契丹也开始蠢蠢欲动,草原之上也正在逐步脱离掌控。西北方向齐齐发难,这是有人蓄谋已久的行动。
秦皇历861年夏,一封来自洛阳的军令从川蜀传自吐蕃。同年秋,吐蕃从北部高原北下勒川,攻击西凉羌人后方,哥舒特麾下羌族军心动荡不得不停下了南下的脚步。与此同时,驻扎在北郡的朝廷禁军准备完毕,一万玄甲铁骑配合5万车厢兵越过黄河北上;铁骑无声望似水,牧人惊诧见断魂。
秦皇历864年春,禁军与吐蕃军会师于楂灵海,哥舒特率部逃入西部草原与突厥部相合。次年秋朝廷大军与突厥部战于西部草原,突厥部大败。哥舒特身中数箭,次月病逝于突厥王帐。
秦皇历866年夏,契丹彻底整合北部与东部草原,南下触及山海关,燕京告急。
「这是蓄谋已久的叛乱啊!」洛阳深宫之中已经62岁的太上皇李存义收到燕京的消息之后十分气恼。「去告诉皇帝从北方撤军吧,草原已经乱了,再打下去也于事无补,见好就收方是上策,我们不能再把吐蕃的军队也卷进去了。」
皇帝李显仁听了老爹的建议,气急败坏:“朕就不信了,这该死的突厥部非灭不可。古羌与鬼方自古以来就是中原之大敌,古羌已灭,其残存的后人仍在上蹿下跳!鬼方被赶往西方,如今更是卷土重来,若是不掐断其伸往东方的黑手,朝廷威信何在?”于是次年他征集5万府兵再次北上增援,在西部草原与突厥部展开决战。此次大战惨胜于突厥,突厥王庭覆灭,除少部分人逃脱以外,余部皆成为阶下之囚。吐蕃军在此战中损失惨重,李朝大军除玄甲重骑损失百十人之外,其他各部死伤六万余人。太上皇李存义听到此消息之后一口鲜血喷出,口中大喊着逆子之后昏迷不醒。
此战李朝在战术上虽然胜利了,但是在战略上却输的一塌糊涂,突厥部的覆灭使得契丹在草原一家独大,禁军的损失使得中原朝廷没有五六年都难以缓过劲来,更重要的是吐蕃军队的损失使得其威信在西北严重下降,已经难以替朝廷平衡羌人,好在羌族在此次事件中同样损失惨重,如此一来才能勉强保持平衡。(吐蕃地处西部高原,军事及人口繁衍发展缓慢,恢复能力远远不如羌人快的多!)
秦皇历867年的这一次决战直接打空了李存义上位以来的积攒的家底。而安西和北庭的战事依旧在持续当中,好在玄甲铁骑的威慑力始终让契丹人不敢轻举妄动。同年冬,太上皇李存义终究没能熬过这一次大关,大行于洛阳皇宫。
秦皇历869年,三韩亦反,侵占辽东,与契丹于东部草原大战。三韩战败,契丹自信心空前膨胀,频频南下骚扰长城防线。
秦皇历872年西羌经过5年的恢复,逐渐从大战的余波中缓过劲来,时常与吐蕃产生争斗。吐蕃赞王已经逐渐无法控制西北的局势,只能收缩兵力至高原地区以图自保。
秦皇历875年,西羌再叛;截断甘州走廊,使得西域成为一处孤地,中原朝廷大军在长城沿线与契丹保持对峙,迟迟无法派出军队打通与西域的联系。
秦皇历881年秋,中原朝廷重新蓄力完成,派遣1万重骑兵,十二万厢车兵北上与契丹展开决战,此战契丹大败。当朝廷想要乘胜追击之时,西羌进攻玉门关此事只能就此作罢。
秦皇历883年西域两大都护府失去来自中原的军械支援,武器越打越少,越打越钝最终安西都护府与北庭都护府相继失陷,中原与波斯的联系彻底被切断。
秦皇历884年,朝廷北方连续的军事失利让地方豪强蠢蠢欲动,为了稳固政权皇帝李显仁为太子李宗选了一个可靠的媳妇——周少平王之子姬武之后武氏女丽。以与地方宗室联姻的方式稳固朝政,拉拢了以金陵武氏为首的南方家族帮助稳定地方。
秦皇历889年夏,李朝皇帝李显仁驾崩于洛阳皇宫御花园中,太子李宗继位,武丽被封为皇后。李宗年幼,不太懂朝政,于是只能通过武丽与南方宗族联系,获取地方信息以免遭受蒙蔽。之后武丽的才华得到展现,逐渐正式参与朝政之中,二圣摄政时代就此开启。
两人执政期间,边境冲突不断,朝中众人竭力维持,边关形势越来越好。894年春,长期的封锁让北方已经吃不上劲,草原之上缺茶,缺盐,缺铁的弊端开始展露无遗。契丹开始顶不住了,于是派人称臣求和。(实际上与中原大战之后,契丹的盐,金属供应就严重依赖于西突厥。随着色目垄断贸易的情况到来,色目商人的价钱越开越高,越开越离谱,之后和契丹人闹翻了。)
由于战事日久,洛阳朝堂也开始起了厌战的情绪,于是双方就此罢兵言和。在契丹的支持下,天竺教沉寂几十年之后,又再次在中原兴起。与北方契丹的战事平息,中原得以腾出手来整顿地方发展经济。
秦皇历901年秋,经过长达七年的休整,中原已经彻底恢复过来,此时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朝廷重新派遣兵力西征羌族,5万步兵、三万车械军与两万重甲步兵开始西征,重新打通前往西域的通道。(与西域的通道断绝,朝廷开始缺良马,重骑兵退化为步兵。)
秦皇历904年春安西都护府在西域重建,不过其所辖范围已经远远不如从前。西域通道的打通使得朝廷重新获取了马匹的来源通道,只有西羌在这一次西征中损失惨重。
15年来的发展,中原越来越繁荣,皇帝李宗开始逐渐沉浸于酒色歌舞之间,皇后武丽数次劝导无效,只能默默的撑起朝政的重担。国家大事的压力逐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一次偶然的散心让她进了尼姑庵,了解到了天竺教教义,为补齐精神上的空虚,她时常前往寺庙烧香,天竺教由此变得更加繁盛起来。尼姑们时常在她耳边哭诉:她们需要打理寺庙,还要种地打粮,甚至还要交沉重的商税,日子过得十分疲倦。耳根子软的武丽,被说动了,大手一挥,寺庙免税,从那之后灾难便到来了。
秦皇历908年秋,皇帝李宗在常年酒色歌舞的挥霍之下身体逐渐被掏空,终于在这一年彻底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