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带着自己的家传玉佩下了山寨,告诉领兵来找他的家将。「秦叔,我不想回去,山寨里待着挺好的!家里闷的要死,规矩森严,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的这话传到汴州,长公主陈静指着驸马鼻子大骂:“都是你的种,你看看这像什么话?有家不回,在外面野!”气的她一连摔了五个冰瓷的茶杯。驸马李鹤心里在滴血,我的杯具呀,就剩俩了!
等长公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汴州侯李鹤上线,抓起长公主的手劝导:“孩子长大了,有手有脚!你就算是绑着他,把他绑回来了,他也是还要跑的,到时候闹府里鸡飞狗跳墙;不如就让他留在那儿,就当在那边建了个别院,你要是想他还能时不时去看看!心烦了就回来;他既然不喜欢学儒,那就多找几个老师,墨、法、兵、农、道都试试看;总有一款他能看得上的!”
长公主看着这个儒雅的丈夫,叹了口气;心里默念:我选的,我选的;我生的,我生的;我养的,我养的。然后闭着双眼养了养神,良久之后,睁开凤眸说道:“就这么办吧!老师要选些讲的好的;吃的喝的多送些上去;至于玩儿的,玩儿的就算了,本来就够野的了!还有山里冷的很,衣服,被褥什么的也都多送些上去!另外老秦就以剿匪的名义驻扎在那里吧,最近流民越来越多了,别再叫人给抢了!”
就这样,李存义名正言顺的留在了瓦岗寨里,随着大批物资前去的还有他的五位老师,在这5位老师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兵家,其次就是墨家,最不喜欢的就是法家,规矩严道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妈。为了学习兵法,他拉着瓦岗寨的众人跟他一起上课,还要求山下的官兵一起参与攻山演练。李氏军校就此上线,李存义不会想到他的玩闹之举给后来的世界带去了多大的影响。
秦皇历822年冬,位于泸州的两王大战打了4年,双方都不想打下去了,起初咸阳方面给两方支援的朝臣还会明里暗里给一些兵响粮草,后来中原生产不顺,粮食连年减产,税收也艰难到收不上来,朝中的俸禄都发的勉勉强强,更别说支援他俩干仗了,两王为了面子,现在杠上了也不好收场,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已满18岁的李存义早该束发了,他穿着锦裘,骑着战马在官兵的护送下返回汴州参加宗族仪式。一路上见到流民遍地,多有冻毙者;稍好一些的还能一家人躲在茅草窝棚里,穿着麻衣,披着兽皮挤在一块。
「城外那些流民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赈济灾民?我看外面已经有许多冻死者了!」回到城里见到前来迎接的官员,刚成年的李存义就直接问出了第一句话。
“小侯爷,不是我等不作为!而是上头没有命令我等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朝中无人主持事务,就连历书也已经停更五年之久了!下面的局势日益严重,治安逐渐混乱,我等年年催,月月催,上头行文下不来!我等也没有办法啊!”地方官员叫苦连天。
「不能再这么停下去了,回头这件事我来办,上头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就说是我抢了粮仓,开仓放粮!」李存义说完这话之后,先行返回了侯府。留下一众地方官员睁大个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这么说粮库亏空就这么平了!
束发仪式结束的第二天,李存义骑着一匹马急匆匆的返回瓦岗寨,随后不久他带着瓦岗寨众人伪装成出土匪来到汴州,汴州的方官员连装都不装,直接开城投降。紧接着直接开仓放粮,城内外一片欢呼雀跃。官员们奔走相告,一时间活人无数。
朝中户部尚书接到来自地方的折子,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下面这些家伙,真当老爷好糊弄!什么山匪剿五年还在原地待着的,开仓放粮就开仓放粮,还装成瓦岗寨土匪抢粮!把我当傻子糊弄呢?算了,反正是宗室干的事儿!就这么着吧,老爷我当不知道!”
一开始李存义还一个县一个县的一个府一个府的亲自去,后来一琢磨,全国这么多地方他要是都跑一趟得累死不可!何况放粮也是治标不治本,粮仓的存粮一下子吃完了,中央的事情不解决更加完蛋!于是干脆给瓦岗寨的众人发了令旗,从流民中招募一些人手,让他们照葫芦画瓢,从北到南全国开仓放粮;他自己则带着兵马赶赴洛阳。
泸州的两王打着打着,后来发现手底下的人全跑光了,然后一打听周边县开仓了。(两王的封兵:一天一顿稀的,还得陪上头的大爷演戏,要不是没地方找吃的,老子早就不干了!)
秦皇历823年元月,汴州侯世子李存义在洛阳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李,大赦天下。李存义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前往川蜀之地,把国师从自贡找回来,历书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老巨子已经过世了,他的两个徒弟也正在为谁继承巨子位置的事叫着板呢?两个人为了争谁算的更准正在比着呢!洛阳的旨意传到川蜀,两个人才知道闯了大祸。他们好像忘了把国师过世的消息传回洛阳,洛阳朝廷等国师的历书等了5年了。(五年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吗?)
两人奉诏赶紧赶回洛阳,到了洛阳之后,李存义看着这两个跟乞丐差不多的家伙,要不是他俩还在争历书的事儿,认为这俩家伙是手下从哪里找来的乞丐糊弄他。「够了!别再吵了,从现在开始你俩一南一北出两本历书;自己选南边儿还是北边儿,谁算的准这个墨家巨子谁就来当!节气的日子精确到刻!」李存义被他们吵的脑瓜子都大了,看这架势他俩能吵一辈子,他们能吵得起,下面百姓等不起!先把旧的历书更新了再说,有总比没有强的多!
秦皇历823年秋,连续5年粮食歉收之后终于丰收了一次,百姓奔走相告。李皇前往泰山祭天,告慰神灵。次年,诏天下学士于洛阳重修经史子集,扩印孤本,重兴文治,开科取士,国家大治自此开始。
秦皇历825年,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了洛阳令府衙,如果不是他手上的符节,官差都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民乞丐!等礼部来的官差过来时,两人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饼。
「上差,我们是波斯国派来进贡的使者。在伊列走廊地区被盗贼抢了,所有的贡品全没了!」老人拧开符节,从空心的内部取出一张帛书,那正是波斯国的国书。
李存义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吃饭,当有太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直接把饭扣在了案板上。「西域都护府都督是谁?把人给我诏回来,抢劫都抢到朕头上了!」旁边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被吓了一哆嗦。
825年秋,被皇帝从西域都护府都督降为玉门关左兵卫偏将军的秦良虎带着3万精锐边军和关内招的2万辅兵踏上了前往西域剿匪的路。和他一起踏上西征之路的还有那个和波斯使者一起来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李青莲,他是本次剿匪行动唯一的向导。
「真是倒霉呀!我这都督当的好好的,突然一道圣旨砸到眼前,赶了三个月路,到了洛阳给我连降3级,莫名其妙的我怎么就成了四品偏将?」秦良虎骑在马上十分郁闷。
“得了吧,将军!波斯前来朝贡的车队在您的境内被抢了,陛下不找您找谁呀?一趟出去哪是剿匪呀,那是去找陛下的面子的,东西找不回来,人头都要不保了!”一旁的副将拿起水袋,喝了口水之后说道。
「人要是倒霉了,放个屁都砸脚后跟!西域这么大,这他妈的上哪儿找去?」秦良虎敲了敲自己脑袋上的头盔,看着这关外大片大片的戈壁,眼睛都是绿的。
“将军可知道八公之乱时,那个失踪的天使是怎么找到的?”旁边一个熟读史书的幕僚开口说道。
「你是说顺藤摸瓜?可那是在关内呀,皇都直属京畿,不过是一篇行文的事。我发行文让关外的诸侯方伯去找,恐怕他们会阳奉阴违啊;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卸任了西域都护府都督,没了掌印,他们估计更不会认了。」秦良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就琢磨开了。
“将军,虽然不是西域都护府都督了;可您还是西域剿匪的总指挥呀!发什么行文,从西域出关的路就那两条,到了伊列走廊先把关口一封,挨个商队开箱检查,让那小子去认不就得了!他跟着使团过来的,使团的东西他能不认识吗,总能找到不是!抢了钱就得花出去,抢了钱不花出去那不是白抢了吗?”一旁的幕僚给他出了个主意。
骑着马跟在后面的李青莲嘴巴抽搐了一下,他可不想一待在关口就是几年,这法子得找到什么时候?于是他开口了:“将军,依我看这是个馊主意,您要真这么干了,那是过不了多久弹劾您的奏章能在洛阳堆成山!何况这法子太耗时间了,万一他们从草原上转个手卖到关内去了,您就是在这蹲关口十几年也没啥用,更何况陛下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小子说的对,我们等得起!陛下可等不起,就算朝廷等得起,我也不想在关口蹲一辈子!」秦良虎摘下头上的头盔,用手揉了揉脑袋上暴跳的太阳穴。「你小子有什么办法吗?给出出主意!」
“找两个人和我一起伪装成关内来的富商,专门收来自波斯的珍品!但凡有人把贡品当了,最终无论如何还得换成钱,咱们去找那他们就会藏,那永远不可能找着!但是让他自己送上门儿来就好找的多了!”李青莲拿着腰间的酒囊灌了口酒说道。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本将军可没钱呐,哪来的钱收珍宝!」秦良虎叹了口气。
“又不是真收,让他们看看咱们有钱就行!到时候他们看到了钱粮布帛,然后再找几个嘴严的将士,做个托,把他们卖出去了什么,挣了多少宣扬宣扬!那什么东西是珍宝,什么不是!收还是不收?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李青莲晃悠着手里的酒壶,抹了抹嘴说道。
「你是说用大家伙的军饷物资做饵,然后再钓鱼!」一旁的副将听懂了,他的话脱口而出,周围所有人都盯着李青莲。
“要是大鱼真出现了,然后咬了钩,把饵料吞了,再跑了怎么办?”一旁的幕僚有些担心,抓不到盗匪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这要是把军饷丢了,这可是大家半年的俸禄。
「军饷丢了?你丢了,军饷都不可能丢。他娘的,咱们这可是5万人呢!当我们兄弟都是死人吗?」秦良虎一拍大腿,感觉这招行。
“我担心的不是军饷丢不丢,而是担心这个窝打的太香,来的鱼太多,大到时候咱们自己应付不过来!”李青莲拍了拍马脖子说道。
「我不怕鱼来的多,就怕鱼不来!鱼来的太多大不了找个城池坚持守几个月,等朝廷派兵来援,就这么搞!」秦良虎直接拍板了。
不久之后的龟兹城外,一个驼队带着一个大秦富商就进了城,在一家客栈里,驼队在卸货的时候,打翻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是一箱的金锭。客栈里的人见了眼睛都红了,直勾勾的盯着驼队的箱子,有人悄悄算了一下,5头骆驼整整20口箱子。一时间城里风流涌动,出城的人一下子就变多了。
第二天他们就打出了收波斯珍宝的招牌,一上午只有寥寥几人上门,到了下午有几个人拉着两匹骆驼,手里抱着个小箱子进了客栈,等到下午他们走时整整拉走了8个箱子。然后就有人开始暗戳戳的找商队的人打听,找客栈的小二打听。接着就有市井传言:两个波斯商人用一块拳头大小的宝石在客栈换走了8箱金子。
第三天,客栈的门口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是也有一个人换走了两箱金子。
第四天,又有人换走了两箱金子。这个时候驼队只剩下了8口箱子,暗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急眼了。
第五天中午有一个匈奴人带着箱子来了客栈,双方走到客房中之后,这个箱子被打开,箱子里显现出一只蓝色的水晶执瓶,它比巴掌略大一些。匈奴人开口就要带走8箱黄金,李青莲扯了扯暗中的线,然后开口说道:“在中原琉璃执瓶虽然说不是很多,但也有不少!这个品相值不了这个价钱!”
那个匈奴人却开口了:“这是整块蓝水晶雕制,不是琉璃。你们不识货!”
“如何证明?大家都知道水晶和琉璃非常像,你如何证明这是整块的蓝水晶?”李青莲目光犀利的问道。
那个匈奴人那张口想要争辩什么,又咽了下去,口中说着:“你们不识货,你们不识货!”就这样走了!他不知道他出客站门之前,有人已经火速去了城外报信,现在秦良虎的5万大军已经开始围城准备。而在匈奴人的身后也跟上了秦军的探子,仅仅是在一个时辰以后,大军围城。
「你确定找到了吗?」在城外军营里,秦良虎问已经去掉了伪装的李青莲。
“已经可以十分确定了!那东西就是波斯匿王进贡给陛下的蓝水晶执瓶,那是西域商路断了两百年之后,波斯补给朝廷的十件贡品之一,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李青莲看着秦良虎说道。
「传令下去以龟兹城为圆心的100里范围,连一只鸟也不能给我放出去!」秦良虎拍了一下案几,似乎是在庆祝此行的任务要大功告成了。现在就是等了,等方伯上门了!
傍晚时分,想了两个时辰的龟兹城主也没有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引来了大秦驻军,他只能亲自去军营问一问。
“尊敬的大秦将军,不知小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引来了贵军围城!”城主被士兵带到帅帐,再三斟酌了用词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没有得罪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有一伙儿胆大包天的盗贼劫了波斯匿王进贡给朝廷的贡品,现在他们躲进了你的城池里!如果你不把他们找出来,楼兰的下场你应该明白!」秦良虎转了转拳头十分随意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龟兹主,现在脑门上已经全是汗了。“将军可有一些什么线索或者提示给小的吗?小的一定用心去找,绝不敢怠慢!只望宽限些时日!”
“线索有两个,一个是匈奴人,另一个是比巴掌略大的蓝水晶执瓶!”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就躲在城中,我不久前还看到了他们。
“多谢先生指点!我这就去找,就是撅地三尺也一定找出来!”龟兹城主根本不敢在秦军面前称王,在大秦的职贡图中他只是一个方伯,他这个所谓的王不过是私底下的叫法而已。像波斯那种大国国主才是王,还是第一任匿王后代继承的才被大秦朝廷承认。
第二天一早,城里经过一夜(不快不行啊,再不快点要全城消消乐了)的鸡飞狗跳,一群匈奴人被压进了秦军的营帐里,随之进去的还有几个分不清是蓝水晶还是琉璃做的执瓶。经过李青莲的一番辨认,瓶子和卖瓶子的人都找到了。接下来就是一番顺藤摸瓜了,大漠虽然广阔,但是能藏人的地方可没多少。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去的有些晚,只抓到了一半的人和找到了一半的货,另一些匈奴人已经带着另一半货进了草原,无奈之下,秦良虎只能先带着这些人回去交差,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大秦百年的阴谋已经开始了。
(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是大秦,因为对于关内来说是李朝,但是对于关外的封国他们对于宗主的称呼从来没有变过!CHINA以前有人说是因为瓷器,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个音是中东以及西方地区的音译秦啊——QINA。中东地区的人会在国家名字后面加啊或者呐的音作为对国名的区别。后来传到了西方拉丁文音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另外也别小瞧波斯,虽然对中原是称臣纳贡的,可是在可以确定的历史里面波斯匿王是商王西迁的后代,他们在两千年前实际上是西方文明的中心,真正两河流域的王国。再往西那边那个时候其实是部落制,不然也不会被第一批赶过去的匈奴人差点杀灭绝。而所谓的亚历山大东征很可能是政治斗争失败之后的盗贼团西迁,然后他们将自己抢掠过的地方视作自己的领土。这种观点很符合西方的传统:即同于狮王把捕猎的区域看作自己的领地。这种情况没有稳定生产,很难持久超过一代人,所以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亚历三大一死了,很快就开始分崩瓦解,比蒙元都不如,实在难以称之为文明。它只能说是某一个部族的劫掠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