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我观察过你一共一千二百零六次手术,并通过记录,清楚的知道,你每一个忍术、每一个手术,因为难度不同,所要消耗的查克拉——精确到每一根神经的驳接。
“而且,我这一双眼睛,还可以看到查克拉。一旦出现了偏差,也能及时的修正。
“你的第一场手术,消耗了15%的查克拉,第二场手术,消耗了45%……我很了解你,你是绝对、绝对无法拒绝九百万的诱惑的。一如,你无法拒绝我。”
日向僭居高临下的站在宇智波金的前方,银霜一样的眸子里,有一种谋算得逞的得意。
当自己一步、一步谋算、布局的“杰作”成型,现在已经成功,他充满了一种倾述的愿望。
他必须要让人听,尤其是宇智波金——这个和他一样的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家伙。
“你应该猜到了吧?”他看到宇智波金开合的嘴唇,神色更加得意,“没错,这两场手术,都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
“并且,每一次手术,我都经过了详细的计算。毕竟,我需要你留下刚刚好数量的查克拉,来为我换眼。正好,在两只眼睛都换好之后,你的查克拉再无力支持你释放忍术。
“神经操纵……不得不说,你这个家伙,除了不能开眼,真的是一个奇才啊!
“我都没想到,你能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纲手在你面前,都算是一个弟弟……呵呵,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些可惜呢。”
“是有些可惜!”宇智波金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颈部,细密的神经蔓延,将缺口勾连。
伤口处,一线粉嫩的新肉竟已生长出来。宇智波金戴着口罩,也看不出来表情。
不过,应该是在嘲讽吧,“你这刀,也杀不了人啊!”
“你的查克拉明明……怎么可能?”
“人,之所以能够看见物体,是因为光照进了眼睛。白眼之所以能够看见查克拉,能够透视,是因为白眼的构成本身,眼球的内壁中就有感查克拉视锥细胞。
“当一个东西本身的光并不是发散的,或者说,是发散的和周围强度一致,如果你的视锥细胞,又只是单一的,就会看不见。
“偏偏,感查克拉视锥细胞,就是如此。
“我,不让你看,你怎么能看到呢?”宇智波金就坐在那里,仰着头看日向僭。
日向僭忽然“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挺挺的后倒在地上,却是已经死了。
宇智波金只是做了一件事:他断开了所有的,在日向僭的神经上做出的桥,让其神经走原本的路径。
那些神经,获得了指令之后,就在说话的时间里渐渐枯萎、消散。
当神经一断。
笼中鸟一下失去了瞳力的来源,立即就当是日向僭被人挖眼来处理,开启自毁模式,直接在大脑深处裂变。
一道道笼中鸟的封印中延伸出的神经宛如荆棘,野蛮的在大脑深处生长、寄生。
人,随之而死。
本来,日向僭的两只眼睛也会死亡,但宇智波金的手术,却切断了眼睛和笼中鸟的联系,让它们活了下来。
宇智波金站起身来,摘下了手套。一只手上绵延出黑黢黢的影子,分成两簇,密密麻麻探入日向僭的眼眶,取出了他的眼睛。两只眼睛拖着神经被带出来,就像是两个水母。
而后,两只眼睛就被宇智波金的黑黢黢的,大簇的影子拖着,回到了身体当中。
再然后,两个装着营养液的罐子里的眼睛也被他取走了。
“日向……”
他又看日向僭,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终究还是一伸手,日向僭身上的神经竟然被他的黑影侵蚀、同化,青黑色的纹路须臾就弥漫了全身。
这些纹路,密密麻麻,渐渐顺着宇智波金的手被拖拽出来,粗壮的主干外,是密密麻麻的分叉,看着就像是野草的根须。
如果日向僭此时还活着,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竟然是奈良一族特有的影子秘术。
只是被宇智波金用的很不奈良罢了。
不模仿、不绞杀、不控制。
而是利用影子,将他的神经,和自己的神经,进行了同化。
这是“遁术”中很常见的一种手段。
譬如水遁水瞬身,土遁心中斩首、土中潜航等等,都是一样的原理。忍者群体大多将之用在各种瞬身术上,是三大类瞬身术中,最大的一类,为忍术瞬身术。
另外两类,一类是走的空间路径,一类是体术瞬身,全凭骤然爆发的高速——譬如,凯。
宇智波金看了一眼日向僭,叹口气,“真的麻烦啊!”
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想要交代清楚,太麻烦了。不过,相信这个日向僭应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临走的时候,宇智波金就又多看了日向僭一眼,心中涌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
这个“笼中鸟”似乎有些可悲,而更多的人,之所以被笼中鸟束缚,却并非是因为笼子坚不可破,而是因为这个笼子,价值连城。
飞出笼子,就要独自面对风霜,放弃日向一族带来的身份、地位。待在笼子里,却又感觉,不自由。
“笼中鸟的笼子,是被里面的鸟亲自打造的。它一开始并不强大,反倒羸弱。只要切断了营养,它就无力壮大,也没有力量去自毁。对于日向家的人来说——
“其实,只要放弃使用白眼,放弃开发白眼。这一个封印,根本就无法从眼睛里吸收多少的瞳力。其威胁程度,大概就是头疼。
“只有努力的分家,才会被笼子牢牢约束——因为他们不断修炼,白眼得以开发,与此同时,笼中鸟也得到了滋润,这一个笼子,自然也就越发的坚固、深入,渐渐拥有了要人性命的能力。”
想到此处,宇智波金忽然笑了,他出了这一个洞穴,位于体内的四颗白眼里的一颗被激发。
周围十公里内的景色重重叠叠、纷沓而来,第一次尝试这种视觉让他很不适应。
但他的心情却好极了。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轻声念了一句,便消失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