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急急忙忙朝地政局所在的胡同走去。胡同里有些狭窄,但却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偶尔有几只小猫小狗在路边玩耍,看到有人走过,便迅速跑开。
没一会儿,就看见朱漆大门外挂着“四九城地政局”的鎏金匾额。
一进大厅,周老板就大声喊:“华子!你二叔来办过户,麻利点!别慢待了客人!”
东侧窗口里,一个穿灰布长衫的年轻职员站起来应道:“好嘞!二叔稍等,马上给您办得妥妥当当!”他笑容满面,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办理过户的手续。
果然有熟人好办事,不消片刻,崭新的地契房契就递到了徐东阳手里。徐东阳仔细地查看了地契房契上的信息,确认无误后,很快结清了手续费、契税和印花税。三个人走出了衙门。
徐东阳把周老板拉到街角暗处,从褡裢里拿出十二根黄澄澄的金条:“周老板,房款两讫!从此两不相欠,干干净净!”他把金条递给周老板。
周老板收了钱,心情大好,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兄弟,我在南锣鼓巷还有一处宅子,是个跨院。那院子分前中后三进,另有一个别院。前中后三进都已经卖出去了,就剩这最后的别院。你要是感兴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那别院有三间正房,还带着柴房和地窖,特别适合居家过日子。”他眉飞色舞地介绍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出去散散步。”徐东阳笑着说道。他对这个新的宅子也产生了一些好奇。
一旁伺候的店小二闻言,立刻点头哈腰地退下,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他动作迅速,仿佛一阵风,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徐东阳不动声色地套着话,这才知道周老板是因为生意周转困难,急着用钱,才打算卖掉名下这些闲置的房产。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像一阵风似的跑回来了。
“二位爷,脚夫都安排好了!请二位移步。”店小二弓着身子,满脸堆笑地伸手示意。
徐东阳和周老板并肩出了门,只见街边整整齐齐地停着两辆黄包车。黄包车的车身擦得锃亮,车夫们站在车旁,等待着客人。徐东阳挑了一辆,一屁股坐了上去,回头又对店小二喊道:“你也叫一辆,别傻愣着,用腿跑多累啊!”
没一会儿就到了南锣鼓巷 95号院。
徐东阳看着那斑驳的朱漆大门,恍惚间以为穿越了时空——这不就是影视剧里常出现的“情满四合院”嘛!
他跨过门槛,绕过影壁,就听见庭院里热闹非凡。有人大声说笑,有人在唠家常,妇女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屋檐下的麻雀一样。不用仔细听,就知道肯定是在谈论谁家的新鲜事儿。
“周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徐东阳跟着周老板走到前院西厢房,看见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喷壶浇花。那人斜着眼看了他们俩一眼,镜片后面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阎埠贵!
徐东阳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嘿,还真是那个爱算计的阎埠贵在守大门呢!没想到在 1948年他就已经在前院住下了,这世界可真小,走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
周老板就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懒得搭理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大门往右转,这次连钥匙都没掏,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徐东阳赶紧跟在后面。
一走进庭院,只见青砖铺的地面干净整洁,院子中央有一座精致的花坛,旁边还有一个小鱼池。虽然院子经历了不少岁月,但却更有一种古朴雅致的味道。角落里的柴房静静地立着,主屋虽然有点旧,但是能看出来修缮得很好,窗棂上的雕花还很清晰。
这时,周老板解下随身携带的钥匙,店小二反应极快,立刻伸手接过来,熟练地打开了房门。
嘿!屋里的家具那叫一个齐全。一进门,正中间摆着一张祭桌,祭桌下面稳稳地托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把气派的太师椅。在这对太师椅的斜下方,左右两边又对称地摆放着样式差不多的太师椅,每两张椅子中间还放着一张精美的小茶几。
穿过厅堂进入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厢房。右边是主卧,徐东阳一眼看过去,只见雕花大床靠着墙,床前横着一张长凳,梳妆台和交椅分别放在两边,再加上一个小巧的案几,布置得温馨又雅致。左边是书房,一整面墙都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占满了,中间放着一张红木书桌,几把素面椅子围在四周,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但是有一种浓浓的书香气息。
“徐兄,瞧瞧这跨院,还合你的心意吗?”周老板脸上挂着生意人特有的热情笑容。
徐东阳站在院子里,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房子的格局和布置确实没话说,但是院子里的这些人可不咋的。自己平时又不常住,要是一个月不来,房子说不定就被人占了。有贾张氏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平时看看热闹挺有意思,但是要是麻烦事落到自己头上,那可就头疼了。
毕竟南锣鼓巷 95号院一直有句俗话:“院子乱不乱,贾张氏说了算。”
徐东阳苦笑着拱了拱手,神色诚恳地说道:“周老板,不瞒您说,这宅子真的没毛病。只是兄弟我最近手头实在紧,预算还差一些。您看今天能不能先缓一缓?”
周老板倒是豁达得很,反正今天已经顺利卖出一套房子,资金周转暂时不成问题了。只见他爽朗地一挥手,声音洪亮地说道:“好说!兄弟别放在心上,改天咱们再谈!”
两人并肩走出九十五号院门的时候,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熟络。走到大门口,徐东阳扬声唤道:“小二!赶紧让人送周老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