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直!”
“水平……别动!停了!”
“折,对对……现在不用折!”
“别动,别动!晃什么呢?!”
“啧,这么烂的动作是怎么放出魔咒的?”
林奇握紧手中的魔杖,像个鹌鹑一样接受新鲜出炉的老师的斧正。
时刻不停的释放魔咒,一点点矫正原先的错误姿势。
一天下来,林奇觉得自己的魔力都干涸了。
蓝条干了,一滴都没有了。
瘫倒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林奇生无可恋地接收外界环境涌向他的魔力因子。
经过身体原理不明的转化,魔力因子才能变成能够用作魔咒释放的魔力。
按理说魔力因子应该时刻不停地转化为巫师的魔力。
可为了训练,每当林奇快要回满蓝的时候,艾露莎就会让林奇释放一个大型魔咒。
这极大限度压榨林奇的能力,让储水的杯子变成水桶。
但是。
魔力枯竭后是真的好疼啊!
冷汗浸湿后背,林奇咬着牙才没在魔鬼训练中叫出声。
“感受到力量了吗,少年!”艾露莎以一种极其中二的口吻问林奇。
这几个小时下来,艾露莎的真面孔已经暴露在林奇眼前。
什么高冷残酷女巫啊,明明酷爱装逼还中二恶劣。
“感受到了……”林奇有气无力地回道。
能不感受到吗,他只觉得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树一样不断吸收魔力因子。
不得不说训练是有成效的,而且只是疼而已,他亲爱的头发没有变少。
刚开始穿到这地方时林奇就无比在意自己的头发,还专门做过功课,记录过一段时间托德先生的发量。
经过长时间研究发现托德先生似乎没有脱发的迹象才稍微放下心。
他强了,但没秃,赚了。
林奇苦中作乐地在脑子里玩梗。
艾露莎坐在林奇旁边的沙发上,塞给他一块小精灵送来的蛋糕。
林奇机械地把它塞进嘴里,还没认真品尝,一股子甜味从舌尖直冲脑门。
他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里的蛋糕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最终他还是凭借自己超凡的控制力才勉强咽下。
“咕咚咕咚……”一大杯水下肚,林奇才从齁甜的蛋糕中缓过神来。
他不可置信地问艾露莎,“不是,你平常都吃这么甜的吗?!”
“嗯,我的味蕾因为一些原因不是很敏感。”艾露莎十分平静地回道。
这回答成功把林奇哽住了。
我真该死啊,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看到林奇这副模样,艾露莎反而笑了,她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灵魂分支的死亡禁术就是这样的。”
“因为施术者通常需要对死亡有着深刻的理解,他们本身的状态也会受到死亡的影响,比如体温相较常人低。”
怪不得手那么凉,林奇原先还以为艾露莎是爱漂亮穿得少手才那么凉的。
“再比如,像我一样味觉受到影响。”
“影响到一定程度会怎么样?”林奇感到不妙。
“会死。”
“灵魂会在你真正触及死亡的那一刻融化。”
艾露莎找到一个形象的比喻,阴森森地笑道,“像是夏天太阳底下的冰棍一样。”
真是渗人,各种意义上的。林奇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有什么方法减弱影响吗?”
想也知道没办法避免,但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绝症也要有点缓解药吧。
“最好的办法是少用甚至不用。”
真的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补课,林奇清楚地认识到死亡禁术对魔咒的提升。
这玩意就和葵花宝典一样。
是个人都知道它的缺点。
可如果所有人都练的话?你不练?
不练打不过啊。
“不用禁术和用刀怼榴弹炮有什么区别。”
林奇坐起身来,刚想拿起旁边的三明治,却又想到先前的蛋糕。
他叹口气,收回伸出的手,放纵自己躺回沙发,看着艾露莎,“没别的办法了吗?”
“那倒也不是。”艾露莎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巨甜的蛋糕,继续说道,“传说在月圆之时喝下生灵花制成的魔药,灵魂就能与生的这一端拴牢,这样一来灵魂就永远不会飘向死亡,人自然就没事了。”
看着艾露莎严肃的表情,林奇不为所动。
上次见到这表情还是上午艾露莎说有重要的事和他讲,结果反手就是一道魔咒。
再说了,传说?
他揉了揉饥饿的肚子,随口扯道,“你说的这玩意不会在什么天地灵气始源或者百年一现的险地吧。”
“什么东西?”艾露莎没听懂。
“就是那种八百年找不着,天选之子一来就蹭地一下出现的地方。”
“哦,那倒不会。”
嗯?不用走狗屎运?
林奇打算挣扎一下,“那在哪儿能找到呢?”
“生与死的交界就是生灵花的所在地。”
生与死的交界……
“所以说我先去死就能见到生灵花了?”好地方啊,不是找死都见不着。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艾露莎无语了,“你还真打算找啊?”
要知道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目前为止真找着的也就只有那几个狠人而已。
“别瞎想了,你没这本事。”
听到这句话林奇眼神一亮,抓住了重点,“所以……还真有牛人找着了?”
“是啊,那位你应该也听说过。”
林奇回忆了一下,作为一个魔法界纯新人他知道的相关人士可不多……
一个模糊的印象出现在林奇的脑海里。
“那位靠濒死领悟死亡禁术的大佬?乔……乔什么来着。”林奇努力回忆这位大佬的姓名,可实在是想不起来。
艾露莎补充,“乔治·约翰。”
“上世纪最杰出的对敌傲罗,曾在三波黑巫师的重重包围下成功突破并反杀,还在之后一项行动中宰了主谋,把她的脑袋挂在当时最大的黑巫师集市入口。”
林奇赞叹道,“狠人中的狠人啊。”
艾露莎点头,语气饱含尊敬,“根据留存下来的资料,他是在濒死的情况下,领悟并获得了生灵花。”
“等会儿……”林奇陷入沉思,“你是说他在快要死亡的前提下,还顺手摘了朵花?”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听起来这么像烂俗的爽文剧本呢?
放弃追究语言的艺术,艾露莎点了点头,“据流传的说法,乔治·约翰在感觉到来自生这一面的拉扯时抓住了身旁的花朵,然后就这么带出来了。”
林奇听了这描述总觉得这位狠人兄是想要抓住旁边的东西防止被拉回去。
“就这么找着了?”这说的是英文吗?
说到这艾露莎语气也里透露出几分艳羡和微不可查的无语。
“当时他好像还不知道这朵花是干什么的,只觉得是命大的纪念品,这才一直养着。”
“在被恩师带入门时,他才恍然大悟。”
林奇感觉自己都能想到狠人兄与他老师的对话了:
“生灵花位于生与死的交界,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植物……”
“花?”狠人兄找出珍藏多年的纪念品,“这个?”
恩师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哪来的?!”
狠人兄挠头,“顺手摘的。”
“这玩意……很少见吗?”
“噗哧……”
林奇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一旁的艾露莎看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被这么一问,林奇原先只是笑一声,现在变成了哈哈大笑。
看着林奇青天白日突然发癫的艾露莎默默修改了转好的印象。
从变形术不错的鸟人变成了精神状态堪忧的学生。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第一次当老师……原来教学生这么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