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懒懒地回了一句，不乐意跟他多哈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星耀的同事们。
他看到了孙成磊他们几个，却没看到黄三妹，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他朝孙成磊他们走去。
乔大鹏还在跟赵霖磨牙：“我说赵霖，你丫这么晚了，不回家跑这儿来干嘛？”
“嗨，还不是为了毕业典礼的事儿！”赵霖说，“学校准备在毕业典礼上搞个节目，唱两首歌，说是为了庆祝咱们毕业，这是学校多年的老规矩了，大伙约这里先初步商量呢。参与策划的名单里，也有你啊，你没接到通知吗？”
“啊？还真没通知我！”乔大鹏一愣，“都谁啊？”
赵霖掰着手指头，报出了一长串名字……乔大鹏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等等！这么多专业都参与啊？”乔大鹏打断他。
“嗯，毕竟是毕业典礼嘛，场面肯定得大点儿。”
“不对啊！”乔大鹏越想越不对劲儿，“学校这他娘的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留校的，就是已经找到正式工作的！这是啥意思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学校这也是为大部分同学考虑嘛！”赵霖一副“你真傻”的表情，“你想啊，咱们这些人，都是已经捧上铁饭碗的，肯定乐意参加这种活动，给学校添光彩嘛！剩下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外地土鳖’，都还没着落，哪有这个心情啊？”
“什么叫‘外地土鳖’？你丫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乔大鹏不乐意了，“我兄弟宋羽，鲁省的，人家给《倚天剑和屠龙刀》写的片尾曲都发表了，你们谁有这本事？”
“宋羽是厉害，这我承认！”赵霖撇撇嘴，“不过，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在私企打工？能跟咱们这些有编制的比吗？”
“去你大爷的！”乔大鹏实在听不下去了，“赵霖，我发现你小子这思想觉悟不行啊！学校让你丫留校，真是瞎了眼了！”
“哎，大鹏，你怎么骂人呢？”赵霖倒也不生气，“走走走，去那边，名单上的几个人都在呢，周小芳也在，她这次是牵头的……”
“边儿去！大爷我没工夫搭理你们！”乔大鹏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一会儿还得看电视呢！”
宋羽走到孙成磊身边，把乔大鹏找到房子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就在你们住的那片儿往北，一百多米，有个小区，乔大鹏已经定下来了，三楼。”
“行啊，老宋！你这出手真够快的！”孙成磊道。
“主要是乔大鹏弄的，他本地人，比我熟。”宋羽笑着说。
“哟，我听说那边都是干部楼，老宋现在是有钱人了啊，都脱离咱们大部队了！”旁边一个同学阴阳怪气地说。
宋羽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什么，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孙成磊赶紧岔开话题，跟大家商量起合租的具体事宜。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很快就敲定了方案。
黄三妹一直没出现，宋羽心里有些担心，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对了，宋羽，”孙成磊问，“图雅姐的节目，是不是一会儿就在总台播出了？”
“嗯，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始了。”宋羽看了看表。
这时，乔大鹏也凑了过来，“来来来，一会儿一起看电视，给图雅姐捧场！”
另一边，周小芳听完赵霖的汇报，知道乔大鹏不乐意参与他们策划的毕业典礼节目，脸色有些难看。
她带着赵霖和几个同学，气势汹汹地朝乔大鹏这边走过来。
“乔大鹏！”周小芳走到乔大鹏面前，双手叉腰，“你现在翅膀硬了啊？大家伙儿大部分都是京城的，请你过去，你都不给面子？你丫摆什么架子呢？”
“我说周小芳，你们策划节目就策划呗，找我干嘛？”乔大鹏一脸无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们非拽着我干嘛？”
“节目？什么节目？”周围有人好奇地问。
乔大鹏就把刚才赵霖跟他说的事儿复述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学校确定这个演出名单的“良苦用心”。
“……学校说了，只让这帮人策划是为了照顾没有编制的同学……”
乔大鹏话音刚落，周围就炸开了锅。
“啥玩意儿？感情这毕业典礼还分个三六九等啊？这也太伤人了吧！”
“就是！凭什么啊？他们这些有铁饭碗的，就高人一等了？”
“真让人恶心！都有正式工作了，还来这儿干嘛？显摆啊？”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几个外地同学，情绪激动，直接开骂。
声音越来越大，把在小卖部买冰棍的老秦也吸引了过来。
老秦挤进人群，看到乔大鹏正挥舞着大手，慷慨激昂地继续批判周小芳他们，“我说周小芳，你们这帮臭鱼烂虾，能策划出个啥节目来？听说是唱歌？就翻唱以前那些老掉牙的歌？还好意思出来显摆？”
乔大鹏继续喷，“一会儿别走，看看我兄弟宋羽新写的歌，都上总台了！你们好好学学，什么叫真正的音乐！”
他又把矛头指向赵霖：“还有你，赵霖！不是我说你，刚才一直在那儿叨叨什么‘外地的同学都是土鳖’，你丫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臭德行！学校让你留校，真是瞎了狗眼了！”
几个歌唱专业的同学也跟着起哄：“就是！周小芳，扪心自问，你配不配留校？黄三妹唱得比你好多了！就你这水平，还策划节目？你自己上台唱吗？你唱个粑粑！”
周小芳这群人被怼得面红耳赤，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
她本来是想来找乔大鹏的茬儿，结果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老秦一看这架势，眼珠一转，“哎，我说乔大鹏！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老秦指着乔大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哪边的啊？你不是已经分到电视台了吗？摩托车也骑上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无产阶级啊？要说也是我们这些没着落的说，你丫的，给我滚一边儿去！”
老秦这一通操作，直接把乔大鹏给整不会了。
几个外地同学也闷过点来了，
“对啊！乔大鹏，你踏马哪头的啊？”
“滚！滚！滚！都骑上摩托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死胖子，别在这儿碍眼！”
乔大鹏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看看这帮义愤填膺的同学，又看看宋羽，发现宋羽这逼笑得前仰后合，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我……”
“要不……我还是去周小芳和赵霖那边？”乔大鹏心里琢磨着，刚想挪动脚步。
“你丫给我站住！”周小芳怒吼一声，“叛徒更踏马可耻！别过来！我们不欢迎你！”
说完，她带着赵霖他们几个，气呼呼地走了。
乔大鹏彻底傻眼了，他挠挠头，一脸茫然：“这……这踏马的都哪跟哪啊？”
宋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行了，别转悠了！一会儿该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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