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国安办公室里,老郑慢悠悠扔出“没录母带”,话音刚落,屋里气氛顿时僵得像冻住的河面。
樊国安一脸懵,像是没听明白,眉头皱得死紧。
老谢急了,往前一凑,嗓门一提:“没录制?咋会没录制母带呢?”
他瞪着眼,满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珠子恨不得钻进老郑脑子里挖出答案。
老郑慢条斯理瞅了老谢一眼,“谢经理,俺们组本来打算去京城台前在公司录,二组占着录音室不撒手,俺们找樊总协调了,樊总最后说让我们组晚上用。”
他眼皮一抬,瞥了眼樊国安,嘴角一撇,语气里满是挤兑。
宋羽站在旁边,冷不丁补刀:“俺们三组熬不了夜,见只能晚上用录音室,就没录。”
他语气平淡,眼神透着戏谑,故意点火。
樊晓军一听这话,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扇宋羽一巴掌。
他心里暗骂:你他娘装啥?《爱江山更爱美人》不就是你们晚上在京城台录的?还说不能熬夜,装你大爷!
可他只能憋着,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咯吱响。
樊国安被这俩一唱一和弄得脑门冒汗,心说:这俩货是他娘的给我上眼药啊!
他深吸口气,皱眉问:“你们去京城台没录母带吗?不是在那儿待了两三天吗?京城台的设备不是挺齐全吗?《爱江山更爱美人》不就是那儿录的?”
他语气急,带着质问,手指敲着桌子,像要把这事儿掰扯明白。
一提《爱江山更爱美人》,老郑眼珠子一眯,想起录这首歌受的窝囊气,立马接话:“樊总,你说京城台?人家录音室也有自己的章程,外人不能随便用。咱是唱片公司,老用人家的设备算啥?录完发行还得给京城台分钱?”
他冷笑一声,手一摊,满脸嘲讽,气得樊国安脸都绿了。
樊国安被噎得哑口无言,胸口堵得像塞了块石头,喘着粗气。
樊晓军看到亲叔吃瘪,跳出来帮腔,指着老郑和宋羽吼:“郑大海、宋羽,你们还是不是星耀的人?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
他满脸怒火,像要扑上去咬人。
宋羽斜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咋是故意的?当初录音室协调时你在场,樊总先说京城台是地方台不用录,后来改口让晚上用,俺们三组商量后让给二组。樊晓军,我记得是你说的,我一新手菜鸟,写的歌肯定不如成子健,大概率火不了,不如让给二组!”
他顿了顿,又转身瞅了眼周松原和Andy,淡定道:“周经理、Andy姐都在,你们也记得吧?”
周松原和Andy脸色一僵,谁也没吭声,低头装聋。
老谢眯着眼站在一边,像看透了这场闹剧,心说:这三组跟樊国安是有梁子啊,可老子不管你们啥矛盾,赚钱要紧!
他往前一迈,贴着樊国安耳朵低声道:“老樊,我不管你们有啥猫腻,今天录音室必须让图雅录母带!我一间印刷厂,三间磁带厂,全等着母带下锅呢!你们的事儿以后再说,今天必须得录!”
他语气硬邦邦,眼神像刀子,带着威胁。
樊国安被这话顶得一愣,心说:这老东西,还敢威胁我?
可老谢捏着磁带生产的命脉,京城这片没谁比他产业大,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替代的。
他咬咬牙,忍下这口气,转头冲老郑他们道:“录音室的事儿先翻篇行不?当务之急是母带,你们现在就去录,事不宜迟!Andy,你去找老孟,你俩搞好后勤,三组缺啥就协调啥,把录音室空出来给三组!”
他嗓门一提,手一挥,像要一锤定音。
宋羽却冷笑一声,慢悠悠道:“樊总,这两天怕是不行!图雅姐……嗓子失声了!”
话音落地,屋里静得像掉根针都能听见。
老谢一听“嗓子失声”,脸“唰”地白了,忙冲到图雅跟前,皱眉问:“图雅,你咋回事啊?”
图雅戴着口罩,低头比了个手势,指了指嗓子,又摆摆手,示意说不了话。
Andy凑过来,关切地瞅着她,图雅又冲她比了个“嗓子不好”的动作,眼神尽量装得疲惫。
周松原站在一边,问:“严重吗?什么时候哑的?”
老郑接话:“估计是这几天在京城台排练太多了。”
老谢一身怒火憋在胸口,脸涨得通红,可对着图雅撒不出来,只能杵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他扭头问周松原:“她这情况,吃药能不能快点好?”
声音里满是焦躁,像抓救命稻草。
宋羽慢悠悠站出来,淡定道:“周末图雅姐还要去华夏总台上节目,我还是建议多休息两天。”
樊国安一听这话,脑门“嗡”地一下,头更大了。
他揉着太阳穴,心说:对啊,还有总台的节目!
图雅去京城台的事儿,总台领导肯定听说了,还没找他过问,但心里指定不痛快。
这回总台的演出更不能出岔子,他咬咬牙,满脸苦相。
樊晓军却憋不住了,指着图雅道:“图雅,你别消极怠工!别觉得自己有点名气了,就故意装病!”
他瞪着眼,语气咄咄逼人,像要找茬儿。
三组的人一听这话,脸色“唰”地沉下来,老郑眯着眼,宋羽冷冷瞥了他一眼,空气里火药味儿浓得呛人。
樊晓军还想张嘴质问,樊国安粗暴打断:“晓军,你别说了!先让图雅休息要紧,过两天还得去总台!”
他嗓门一提,手一挥,满脸烦躁。
他心里门儿清,图雅这事儿八成有猫腻,可就算她装病,他也得忍着。
总台大佬他惹不起,真要周末再出岔子,他担不起。
他瞅了眼老谢,心说:这回只能苦你了,《恰似你的温柔》发行的钱,老子也得忍痛割爱!
宋羽和老郑对视一眼,见樊国安这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心里暗爽。
老谢一看这架势,气得牙痒痒,凑到樊国安跟前,低声咬牙道:“樊国安,老子这么大家业,也不是非跟你合作不可!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扔下这话,转身“砰”地摔门走了,脚步声震得地板嗡嗡响。
屋里人一看这局面,知道散场了。
三组的人冲樊国安敷衍地点点头,准备出门。
周松原却喊住老郑和宋羽:“你俩正好在,我正要召集音乐人去会议室,走吧!”
说完,三组的人和周松原并肩走了,Andy也回了自己办公室,留下一屋子冷空气。
人都散了,樊晓军却没动,杵在那儿,满脑子还想着于薇薇的事儿。
樊国安郁闷地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手撑着额头,想起老谢刚才的怒火,越想越气,嘴里骂道:“这他娘三组的宋羽和图雅真邪门,咋唱一首火一首!老子想不通!”
他眼珠子瞪得通红,手“啪”地拍了下桌子,满脸憋屈,像吃了苍蝇。
樊晓军凑过来,“叔,我看图雅就是装病,他们故意不录!”
他眼珠子转,满脸不服。
樊国安抬头瞪他,心说:这小子咋拎不清?
他深吸口气,压着火道:“我知道三组有猫腻,可我能咋办?现在不让着,万一周末再装病,影响总台演出,老子担不起!”
樊晓军还不死心,继续道:“叔,三组这帮人,还是早点开了,留着干嘛?不听您话!”
樊国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吼道:“开?你就知道开!你知不知道《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磁带赚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恰似你的温柔》少赚多少?还把老谢得罪了,他娘的……”
樊晓军被骂得一愣,脸涨得通红,灰溜溜低头,嘀咕:“叔,那薇薇的事……”
樊国安手指点着他鼻子,满脸失望:“你他娘的就知道泡妞,也不知道替我分忧,滚你的蛋!”
“叔,您还是给成子健说一声……”
话没说完,樊国安抄起桌上的文件夹砸过去:“滚!给老子麻溜的滚!”
樊晓军吓得一缩脖子,夹着尾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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