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坐上主审位,让赵县令坐堂当陪审书记员,这是给赵京一个机会。
“咣!”地一声,王奇一拍惊堂木问道:“被告马文财你可知罪!”声音不厉但极具威慑,王奇等待着马文财进行狡辩以便于自己借题发挥,心中不免自得满满。
“小人知罪!恳请侯爷饶过小人一命!”杀神啊!杀四大盐商、杀西北千户、杀辽东镇120名军官等等,马文财早有耳闻,而且,马家已被搜查、查封,证据必落于安国侯之手,马文财何等聪明之人,怎敢狡辩惹怒王奇。
“哦!”王奇稍有意外,赵县令却惊在当堂,刘文会喜上眉梢。
“你有何罪!”“小人涉及非法经营罪、高利转贷罪,欺上瞒下罪”,“嗯!”王奇深感意外,心想人才啊!法条才出就烂熟于胸,不免有些惋惜。
“具体招来!”“威武!”衙役们到齐同声呼喊。“小人不敢欺瞒侯爷”马文财抬起头来,不敢直视。竹筒倒豆子,来个痛快。一五一十、如实地招供了。
王奇将自己猜测后推算出的,借贷本金倍率转换表甩到地上。“你看看是否如此?”马文财席地而进捡了起来,眼前字字惊心,不禁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人外有人”禁不住双手伏地高声呼喊,侯爷大才小的该死!”
王奇见此言道:“坦白从宽“签字划押吧!”“谢侯爷不杀之恩!”闻听赵县令急忙起身亲自递上口供让马文财签字划押。
“现在宣判如下:被告马文财,犯有非法经营金融罪、高利转贷罪,次数较多、金额不菲。判其没收全部赃款,并处以十倍罚金。
经查实、累计、非法经营金融、非法高利转贷,两项违法总金额为:1264.286两白银,当庭宣判没收其全部违法资金,并处以十倍罚金12642。860两白银,合计:处罚:13,907.146两白银。因犯罪金额较大、次数较多、且在金融新法公开颁布后,仍顶风作案。情节恶劣、罪大恶极,故依法叛处有期徒刑一年;犯当庭欺瞒上官罪,欧打恐吓原告罪,依法杖责十次。”
依据帝国金融法案:第一款第23条、第24条、第五款第1条;刑罚:第2条,数罪并罚如下:
判处被告人马文财:有期徒刑1年、罚没现银:13,907.146两白银,杖责十次。
依据司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考虑到被告马文财案发后,主动交待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故减轻刑罚处理:改判徒刑为:有期徒刑一年,缓期执行一年。在此期间即自判决生效之日始一年内,不得离开海州城,五年内,案犯马文财不得从事一切与经济、金融有关事务。否则,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并处罪加一等。
原告刘文会,在金融法案公布后,仍然一如既往非法借款经营,明知故犯。有主动支持被告违法行为,套取原告违法财产、骗取奖金之嫌。因犯罪情节较轻,社会影响较小,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故而从轻处罚。
依据金融法第七款、第4条、刑罚第3条:本庭判决如下:判处原告刘文会,无需返还被告马文财借贷本息,非法借贷关系依法判决无效;依据合理合法及本案具体情节。因故,不予其原告举报奖励;并给与原告刘文会口头警告一次,如敢再犯罪加一等。
“原告刘文会、被告马文财你二人如不服从本庭判决,可在三十日内,向帝国三法司及户部财政厅上诉,这是你二人的合法权利!本侯决不阻拦。“
“小人服判,谢侯爷!”马文财当庭表明态度,“谢青天大老爷”说完刘文会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眼露愧色。
“没有异议就在判决书上签字吧!”赵县令再次起身上前令原被告签字划押,而后回来交给王奇。
“行刑!”王奇将令牌抛出,赵京将双手合在胸前,站班衙役大吼一声“威武!”遂将马文财按到地上打了十大板子,赵县令一脸喜色,心下解恨、畅快淋漓。
一日后财政厅三名干员到达海州,王奇交待留守府兵配合三名干员,继续追讨马文财上缴罚款差额完成善后。留下手头半数侯府兵驻扎海州,令其随时准备接应勘探队。随后,携百人及加带一万余两罚没款及案卷正本返往京师。
行军中得军情局报知,试航舰队指挥官邓肯,已率领试航舰队抵达天津港,途中发生数起小规模海战,损失补给船一艘、伤三艘,死一人伤18人,摧毁敌舰总数28艘,缴获敌各类船支总数34艘,毙敌不计,俘敌124人。王奇看后心中大喜,并急于了解战斗内情。
部队行军于旷野之中,路两旁是半尺高绿油油地谷子苗,田间多有农人在除草分苗,田园美景显得十分祥和,海州盛产小黄米,玉米、高粱。当地军政团结土改工作效果显著,王奇对郑文龙和赵京很满意。已奏请朝廷,将海州土改剿匪工作立为东北样板,其实辽东镇才是样板。
王奇来时大车多载粮草器械,归时则满载八大车白银,每辆大车载重达一吨多,其余是三十多辆大马车满载着东北的山货、皮货等。行前通知商队随行,此际大小商队数十个,载货大马沿途排列多达百余辆。
“将军叔,邓肯是外国人嘛?”行军路上十六岁的百户情报官“小石头”毫无顾忌地向安国侯王奇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王奇策马回头,“是的,他是葡萄牙国籍皇家海军上尉,现已加入我明帝国海军服役。
有“小石头开了头””府兵卫队指挥官,四品千总魏三随之追问道:侯爷、“那他会忠于咱们明国吗?”
“嗯嗯!王奇觉得有必要跟属下说清楚,于是言道:”“他是贫民出身,在葡国很难再有发展。我们给他葡国三倍军响,海军学院主任教官,试航舰队指挥官之职,相当于葡国皇家海军上校,一但退役归国将是名利双收,会受到葡国皇家海军高度重视。
“如果,他在指挥明国海军作战时立下战功,明国皇帝会在他退役时授予男爵、爵位。待其退役回国后便是葡国贵族,如果战死他的后人将会被追封世袭爵位。这是他在葡国得不到的,因而,他是可以信任的外藉军官之一。”
随军参谋伍强“小五子”无不耽心地问道:“侯爷,那他退役回国后不会与我国交战吧?”“嗯嗯,这个问题很难确定,不过以我帝国海军眼下的战力和日后发展前景来看,“呵呵”他们几个应该没这个机会了”。
“未来,大海将是属于我大明帝国皇家海军的,倭寇、西夷们我胡汉山来了!”“驾!”“秋秋!驾!”晨风飘袂,蹄声悦耳。王奇纵马狂奔。
六月末时,天津卫塘沽港区分外繁忙。大小船只穿梭往来,渔歌帆影逸韵悠哉,波光云影共舞徘,旧日岁月烟尘漫卷兴衰,今天商贾游人笑语盈怀,市肆码头热闹无猜。
岸边停靠着数艘补给船只,正在从船上往码头上押送战俘。有明国海盗、岛国倭寇、还有红头发蓝眼睛的西方蛮夷。战俘们被要求百余人排成四列纵队,在海军陆战队员监视下,被集体押往天津卫所军大营。
在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寒光闪闪地锋利刺刀下。战俘们显得特别乖巧,一个个沉默地行走,即便是被路边地烂菜帮子不时击打着也不敢抬头,此刻,押解他们的海军陆战队员们,仍然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远处海水中游弋着正在进行操演的三艘帝国海军新舰,在水手旗帜的指挥下,变换着各种战斗队形。旗舰指挥官邓肯此刻正在忙里偷闲,放弃指挥权提着酒瓶子,任凭海军舰队副将郑芝海指挥训练。
邓肯是被军情局南洋分站劝降的,原葡萄牙舰队海狼号四杆帆战船舰长,是军情局从荷兰海军驻南洋舰队手里买来地战俘,包括三名手下和情人贝阿特丽斯(葡籍荷兰舰长克里斯蒂亚诺·佩德罗的情人)一同乘明国商船逃往天津的,他们的舰队在今年春季,打败了荷兰在南洋地双杆帆舰队。
本次指挥明国战舰海上试航期间,天津海军学院指挥系教官:郑芝海、李海龙、迟海蛟等三名实习舰长及多名毕业实习学员表现都很出众,战绩不俗。
最初舰队按规定日期驶出长江吴松口,邓肯按着计划,开始在长江吴松口外近海上,进行海上适应性训练,不想训练到第七天时,意外地在距离吴松口40海哩的海面上,发现了一支荷兰舰队。
我“山东号”三级盖伦式战列舰水手,通过望远镜先机在桅杆上发现敌舰,舰长郑芝海随即命令水手长向试航舰队发出警报,并向舰队指挥官邓肯发出作战请示。
邓肯发回的命令是:用五艘老式海战船作为诱饵抵近敌舰队,问明意图后加以警告或者驱离;用三艘三级盖伦式战列舰为后援,一但交火便偷袭敌舰队。
副将郑芝海是监军拒绝邓肯命令,决定孤舰前往并请求邓肯旗舰“旅顺号”舰长李海龙;“天津号”舰长迟海蛟前来支援。
海战由此拉开帷幕,“山东号”满帆快速抵近发现,荷兰海军首舰特萨宁号及航行船支。为四艘中型“盖伦”式战列舰,四舰一字排列,划破海浪气势汹汹地向“山东号”驶来。
“抢夺战位,报告距离,炮火准备”舰队副将郑芝海发出命令。
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艘战船,把荷兰海军旗舰特萨宁号舰队指挥官乔布·科恩吓了一跳,急忙发出战斗警报,同时命令水手询问来舰意图。
荷兰水手传递旗语如下:“明帝国皇家海军,正在领海例行巡航护商,请我舰说明海航意图,接受检查后快速离开帝国海域,否则后果自负”。
乔布·科恩船队是从台湾岛过来,是来测量东海水域水深及长江水道,绘制标记、水深、暗礁、岛屿及江海航水路线路图的。已测出东海平均水深:为349米,最深处位于台湾东北,达到2322米。
得知明国海军来意不禁恼怒道:“啥意图能跟他说嘛!让他滚蛋,否则对他不客气。”乔布·科恩根本没把明国海军放在眼里,他还准备在测绘好一段长江航道后,回头抢劫商船呢。
葡藉水手布来恩告知副将郑芝海:敌舰不予回复来意、禁止我舰检查,正在准备对我舰进行攻击。眼见荷兰海军拒绝接受检查,不予回答来意,且借助风力和洋流摆出战斗队型。郑芝海即刻指挥“山东号”战列舰凭借着风力,直接插向荷兰舰队右弦,并对空发射一发空爆弹加以警告。
乔布·科恩没想到明国海军竟然也有“盖伦”式帆船,而且这艘明国海船还敢首先开炮。他在加普勒望远镜中:没观测到弹着点,海面连个水花都未激起,不禁安心地嘲笑道:“炸膛了”,接着脸色一沉,大声吼道:‘全舰队快速抵近,展开炮击!”,接到命令的荷兰水手们,熟练地操纵起风帆,借助着侧风迎向“山东号”。
战斗在山东号战列舰水手,测试距敌旗舰600米外时“突然”打响,全舰双层甲板,右弦10门发射爆炸弹的三十磅加农炮,五门发射爆炸弹的八十磅加农炮,同时开火仅在第一轮齐射后,便发现乔布·科恩所乘旗舰特萨宁号,被六七枚炮弹击中起火。舰队长乔布·科恩幸运的被船上炸起地木桶击落海水中。“打地好!”郑芝海学王奇冲着炮手们,双手竖起了大拇指。“山东号”战列舰上,顿时响起了欢呼声。
荷兰舰队失去指挥,旗舰上炮手开始胡乱开炮,激起海面上朵朵浪花,由于他们的加农炮:射程仅在300到500码(约274到457米)之间,又是实心弹。
只是明军舰炮射程的三分之一。所以,打不到“山东号”战舰。于是海战经验丰富的“”荷兰水兵,借助大海洋流、灵活地操纵三角帆,冒着烈火浓烟勇敢地驶向“山东号”战列舰,意图抵近攻击、撞击。
紧张之际“旅顺号”;“天津号”及时赶来参战,从上风头对上下风头,冲向敌舰队。而荷兰舰船逆侧风航速不敌明舰,又发现明国支援帆船“旅顺号”;“天津号”顺风斜插过来。几名舰长心中不免惊疑,但在不见旗舰发出新指令后,依然随旗舰全舰队保持队型航向,直扑“山东号”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