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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缓没于山峦之后,余晖渐逝,夜幕若巨幅玄黑绸缎,轻柔而不容违逆,覆蔽天下。

李家一族山寨中,有一极隐秘之院落。

院中一高大槐树拔地而起,枝桠纵横,繁叶层叠,树冠如绿穹,宽宏雄厚,将庭院温柔护于其下。

月光如水,透槐树密叶,丝丝缕缕洒落庭院,仿若为地覆薄纱。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树影摇曳,恰似群灵月下曼舞。

树影之下,二人静立。李族族长李剥,目光柔和且深邃,尽显上位者威严,注视李正德曰:“正德,今日汝选第二只裘虫,乃何种类?”李正德身姿挺拔,恭敬而立,脸露崇敬之色,答曰:“回禀族长,今日我选得一铜皮裘。”

李剥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少顷言曰:“善,选之甚佳。”李正德立于李剥前,身躯因紧张而微绷。闻李剥夸赞,一时竟不知何对,憨笑浮面,曰:“族长大人,我不过随意选之。”

“汝以为吾乃随意褒奖乎?非也。”李剥目光紧锁李正德,嘴角含淡笑,“汝可知,择一裘虫,常可洞悉一人之性情禀赋。”

“汝选铜皮裘,用以防守。与月光裘相配,一攻一守。此显汝性情纯厚。世间诸事,攻守之间,犹如一正一奇、一阴一阳、一柔一刚,此为人处世、安身立命之大道。”

“而李墨焙选黄骆天牛裘,此裘可增耐力,擅持久战。此透露出墨焙坚韧顽强之性。”

“至于李蚩宬选龙丸蛐蛐裘,借此增闪避之能。此说明其不喜强攻,为人精明,善钻营,然亦显其性格软弱之面。”

李正德闻之族长所言,目瞪口呆。

未曾想,一平常选裘之事,竟蕴含如此深意。

不禁对李剥愈发崇拜敬仰,视之若洞悉世间一切之智者。

“族长大人,吾兄选者为何裘?”李正德忽念及正圆,急问。

李剥微笑,笑意中似藏尽世间事,曰:“汝兄选小光裘,以此辅助月光裘,可使月刃攻击更甚。此表明其性情激进,具侵略性,行事易走极端。”

“诚如所言,兄长似有此性。”李正德喃喃低语,声含复杂情绪,似有认同,亦有无奈。

李剥尽收李正德神情变化,暗记于心。

居高位者,必有过人之处。

虽李剥与李正德相处时日未久,然其老辣犀利之目光,已窥得李正德性情心思几分。

其向李正德剖析李墨焙、李蚩宬之选,自有深意。

意在助李正德了解二人,望其凭翰等资质,于日后修行之路击败二人,奠定同辈中领导之位。然李剥并不明言,更不直接指使李正德行事。

身为族长,言行皆涉政治考量。

若直接教唆李正德对付李蚩宬、李墨焙,此言若传,或被曲解为族长之政治意图。

如此,影响甚巨,恐引发家族内斗,危及山寨。且李剥亦望李正德能自悟其意。

其耗时间精力亲培李正德,非欲仅得玖陆转、伍转之强打手。无政治智慧之强者,犹如无柄之双刃剑,伤人亦伤己。其欲培养者,乃可领家族走向辉煌之领袖!

“吾为正德析李墨焙、李蚩宬之性情,其竟未悟其中深意,反询正圆之事。可见正圆于其心中留影颇深,然其正值少年叛逆,一心欲压过正圆,亦属可解。唉,若正德有正圆一半之智便好。吾历年所见少年,论政治智慧,正圆当属第一。惜哉,其仅具卑等资质。”李剥心中暗叹,面上笑容却愈温和,如春日暖阳,可融冰雪。

李剥缓从怀中取出一裘虫。

“此乃——玉皮裘?”李正德见之,眼中惊喜闪过,不禁轻呼。

李剥微微点头,声沉稳温和,曰:“与铜皮裘相较,此玉皮裘更胜一筹,非但耗真元更少,防御力亦强几分。正德,汝欲之否?”

“族长!”李正德一惊,看向李剥,眼神满是惊讶与期待,结结巴巴道:“我,我自然欲得之。”

“若欲之,吾可予汝。”李剥笑容更和蔼。

“然吾为族长,素持公平公正,不可无故相赠。故吾有一条件。”

李正德忙点头,眼睁得大大,急切道:“何条件?”

李剥笑容渐敛,神色转为严肃庄重,曰:“吾要汝率先突破玖转,达捌转,成此届修为第一人!此玉皮裘,即为提前之奖励。”

“啊,晋升捌转?”李正德面露迟疑。其才刚晋玖转末阶,微阶后有崇阶,崇阶后乃至巅。

今李剥却令其为首个晋捌转之人,实乃巨大挑战。

“怎,汝惧之?若此,此裘虫便只能予他人了。”李剥作势欲收回玉皮裘。

李正德被激,热血上涌,大声呼道:“不,我应下!定击败众人,成捌转第一人!”

“此便对了。”李剥复露温和笑容,轻放玉皮裘于李正德手中。

心中暗忖:“正德啊正德,吾知汝内心略有自卑,此于汝成长不利。而消弭自卑之最佳法,乃不断成功。汝具甲等资质,晋捌转于汝而言,是最有优势、亦最易成之目标。汝当努力,若连此亦不能,真令吾失望矣。”

彼时,正圆再入石缝秘洞,往甬道尽头深入。此次,其未携铁锹、铲子、铁锤等物,而全神细察周遭。前夜其于此受挫,归山寨途中,便觉有异。

今日于宿舍,借春秋貂之力,炼化小光裘后,忽有所悟,明其中蹊跷。

“此挡路巨石,太过圆润光滑,显是经人力精心雕琢。即此乃婳鸠刻意设下之障碍。其为何于此设此关卡?”正圆眉头微蹙,面露思索。

复环视四周,甬道地面平整,顶部呈圆拱形,两侧墙壁由一体赤红泥土而成,散发昏暗之光。

“咦?”其目光再扫地面时,发现可疑之处。

近拦路巨石处,有一块地面颜色略深。

此色差于昏暗光线下极不明显,若非正圆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绝难发觉。

正圆缓缓蹲下,伸手摸之,指尖顿感湿润。

难怪颜色略深,原是沾了水。然此干燥甬道,水从何来?

正圆又以指捻此潮湿泥土,敏锐察觉此处泥土质地松散柔软,与干燥红泥之紧密粘聚大异。

正圆目光一闪,凭其丰富经验与敏锐直觉,断定此处极可能藏有婳鸠所留之“钥匙”,或为其继续前行、探寻秘密之关键。

正圆遂动手挖泥,泥土松散,未费多力。

挖至地下一寸许,一股若有若无之特殊幽香,悄然入其鼻腔。

“此香浓郁高雅,奢华脱俗,莫非是……”正圆心中一动,脑海浮现可能,手上动作加快。

挖之,泥土下忽现一丝暗金色微光。

“果是此物!”正圆双眼骤亮,动作愈发细腻轻柔,小心挖开周围泥土,渐扩坑口。

少顷,一朵深埋地下之暗金色花苞现于眼前。此花苞入地两寸,体积如寻常石磨,花苞表面细腻如脂,暗金色泽神秘高贵,散发难以抗拒之吸引力。

“果是地藏花裘!”正圆见之,长舒一口气,心中猜测得证。

其未急开花瓣,先坐地稍歇,仔细擦净手上泥土,方缓缓伸手,轻揭暗金色巨大花瓣。

地藏花裘模样独特,兼具荷花柔美与卷心菜紧实。

花瓣层层叠叠,一片挨一片,厚实滑润,正圆揭瓣之姿,开这份尘封已久之神秘宝藏。

而那暗金色巨大花瓣,一离本体,便迅速消散,如春日融雪,无声融入空气中。

正圆揭开外围五六十片花瓣后,花苞体积减大半,露出花心。

花心处花瓣形体较小,厚度纤细,质地更柔软细腻,不似先前厚实,倒似轻薄纸张,透着脆弱精致。

正圆动作愈发轻柔缓慢,常停顿数息,方小心揭下一片花瓣。

花瓣渐透明,片刻后,正圆掀开一片如宣纸般轻薄之花瓣后停住。此时地藏花裘,仅剩最中心薄薄一层花瓣。此花瓣相互叠加,裹成拳头大小圆球。花瓣半透明,轻薄如纸,内盈黄金色液体。此黄金色花液中央,一裘虫正沉睡。

正圆凝神细观,仅见裘虫模糊轮廓,难辨其类。近之,其气息轻拂花心,花心圆球微微颤动,黄金色液体于花瓣包裹下亦轻晃,泛起涟漪。

裘虫若无食则亡,仅极少数能自我封印。

为养裘虫,裘师想出诸多法子。

地藏花裘便是其一。

地藏花裘乃一次性消耗型裘虫,一旦种于地,便不可移。其食源简单,乃地气。只要种于地下,得充足地气滋养,便可存活。其唯一之用,乃将他裘虫养于花心,浸于黄金色花液中。此黄金花液能在一定程度模拟封印状态,使浸于其中之裘虫沉睡,长久保存。

“婳鸠于此种下地藏花裘,花心之裘虫,想必是留予其继承者。”正圆伸指,轻捏剩余花瓣,小心撕开一口子。

黄金色液体顺其手指缓缓流下,触感如温润豆油。

随着黄金液流逝,花心渐瘪软。正圆手指轻搓,捻开柔嫩花瓣,从中取出沉睡裘虫。

此乃形似一只可爱瓢虫,仅大拇指指甲盖大小。浑身呈乳白色,从背面看,如圆润玉盘。其头部占圆盘极小部分,余者多为肥肚与光亮甲壳。六只细小肢脚亦为乳白色,乖巧藏于肚下。

“白豕裘!”正圆眼中闪过喜色,虽瞬间即逝,然兴奋仍泄其内心激动。

(感谢没有1的支持与鼓励。)

故事纯属虚构,万勿将其与现实相牵扯,亦莫要自行对号入座,更不可作过度之解读。文中所有文字皆取其字面之意,若有呈现危险举动之处,切切不可效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此作品多含作者的主观臆见,仅具些许客观之态,还望列位看官老爷斟酌观览。若此虚构世界中有诸位所不认可之处,于此致以歉意。望诸君皆以己之思虑、准则为要,承蒙各位抬爱支持,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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