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也就是说……”
叹口气的米尔曼斯,转眼就笑眯眯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得亏自己运气足够好,不然你的脑袋可是已经爆血浆了。”
金色的左轮表面被一层灰气覆盖,阴凉与阳光的一面仿佛在其内反复重叠。
白洋用手擦去额头的冷害,心里却在想,“他之前见过米尔曼斯拿着这柄左轮开枪射向姜依诺,也就是说,明明一句玩笑,最后很有可能变成灾难。倘若那百分五十的几率中了!那姜依诺就已经死了。”
白洋再次看向米尔曼斯的眼色都变了,以前他对米尔曼斯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今天是因为他之前使用过这把左轮,他才敢去赌。
现在看来,这老家伙脱脱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疯的很彻底的人。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米尔曼斯已经来到白洋身侧,他抚摸着鳄下三角形的胡子,用一种和蔼的微笑看着白洋。
白洋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微笑有些渗人啊!
“我……”白洋有些结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经过刚才那件事,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米尔曼斯理解的拍了拍白洋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请原谅我无法告诉你,包括你所在的梦。”
“梦,难道你!”
米尔曼斯将食指抵在唇间,示意他不用把话说出来。
“只要是人就会有秘密,只要你的行为不会危害到我们,你依旧是我们的朋友。”
“那朋友……”米尔曼斯向白洋伸出手,“来看看你我共同的秘密吧!”
“共同的秘密。”白洋在口中重复道。
米尔曼斯带着白洋走进垂直升降台,在一阵黑暗中闪烁隐隐亮光后,他们抵达了最底层。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充满科幻的走廊,走廊的周围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符文。
米尔曼斯向白洋介绍道:“这些漂浮的符文名为神迹,你可以理解为神明对凡人的赐福。”
“神!”白洋很吃惊,更多的是兴奋。
毕竟过惯平凡生活的他,无论是在前世或是现实都希望拥有那些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超凡能力。
而现在,白洋有一种预感,他似乎距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近了。
米尔曼斯继续讲解道:“神迹符文共分三个等级,分别是,众生符文,元素符文,远古符文。”
米尔曼斯说着,随手抓起一枚符文递到白洋面前,“我手中的这枚神迹符文,便是众生符文。众生符文并不算稀有,手段单一,通常在战斗中起到辅助的作用。”
“那元素符文与远古符文呢?”白洋问道。
米尔曼斯返回手里的符文,讪笑道:“那些还不是你能触及到的,放眼这个夏梦之海,也仅仅只有两枚元素符文。而在它之上的远古符文更是只存在于传说。”
“原来如此。”白洋也渐渐明白符文的重要性,“这么说,即便没有觉醒也可以使用符文来战斗。”
“呦,小子你可以啊!心态不错,这么快就接受了有觉醒者的事实。”米尔曼斯打趣道:“不过我有些好奇,不是从哪听说的觉醒者。”
听到米尔曼斯的话,白洋原本闪亮的眼睛逐渐暗淡下去,他低着头,有些无言道:“从我爸那里听到的。”
闻言,刚要开口的米尔曼斯突然愣住,张开的嘴巴闭合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僵硬,缓缓垂下了头。
“呵呵。”白洋笑了笑,他将头埋得很低,他的面部被阴影所遮盖,看不清楚情绪。
米尔曼斯拍了拍白洋的肩膀,用一种理由想要隐瞒下去,“我们现在所处的梦境是我的队友女巫,阿幻雅所配合魔药制造的幻境,并不是你原本的梦境,也许……现实并没有改变,你同样进入了另一层梦魇。”
说到最后,米尔曼斯的语气明显有些不知。
他知道,这件事肯定瞒不下去,或许根本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当白洋的序列真正觉醒的那一刻,也是他脱离普通人,踏入正真疯狂与羔羊的世界。
正如白子城与紫影的对话,异兽与人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米尔曼斯先生。”白洋抬起头,目光平静没有米尔曼斯想象的崩溃。
这倒让他更加另眼相看这位少年了!
“以往的每一次梦境我虽无法解释,但你们竟然给我设下梦境,那么便证明,我之前所做的梦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你们了吧!”
米尔曼斯点点头,没有否认。
“结合我爸之前与陈叔的对话,还有她在梦里救我时所说的话,在这一刻一切都解释的通了。”白洋眼角划过一道泪痕。
他哽咽道:“这么说,陈叔那天在酒吧独自一人买醉是因为陈一烨觉醒了!异兽们要杀他。”
白洋想要忍住泪水,可泪水又怎会听他的,一滴滴的滴在科幻走廊的地板上。
“为什么?异兽竟然以这种方式与人类生活在一起,又为何还要残杀人类,一烨可是他的……儿子啊!”
白洋颓坐在地,喃喃自语:“如果有一天,我也觉醒了序列,我的父亲是不是也会杀我?”
这话看似在问米尔曼斯,其实白洋这句话真正要问的是他自己,内心的自己。
这是一个选择,也是一个抉择。
米尔曼斯从储物纳戒里取出一顶黑色礼帽,这是一件封印物,它的作用可以解除佩戴者身上的一切副作用。
米尔曼斯要用这顶礼帽来压制体内的癫狂,这是抵达高阶序列时被黑雾里面的神秘物质侵蚀所遗留的副作用。
而想要解除副作用,便要离开白之城,去外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戴上礼帽的米尔曼斯语气很是平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逃避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圣人曾说,当你对这个世界给予善意时,却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这时,能够真正的不失望……才是真正的希望。”
米尔曼斯用意念操控白洋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白洋做出你的选择吧!如果不想让自己后悔,那就永远不要回头看,希望会在绝境的前方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