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宋之谁主沉浮 第27章 江陵危机

作者:榴莲护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16 13: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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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瀚带领着鼎州府水师营在临湘县的水师营寨厉兵秣马之时,水匪们也没有闲着。

趁着官军实力受挫的时机,开始了大规扩张。

由于顾忌陈瀚水师的新式战术,水匪们虽然暂时收敛了对岳州府的进攻,但在其他方向,却丝毫没有收敛。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鼎州北部的澧州、安乡、华容、石首相继沦陷,水匪兵锋直逼荆湖北路治所江陵府(今湖北荆州市荆州区)。

南线同样势如破竹,直接杀入了荆湖南路,破益阳、克宁乡、战湘阴,兵锋直指潭州(今湖南长沙)。

一时间朝廷震怒,两路官员惶惶不可终日,在拼命向临安禁军求援的同时,纷纷组织本地厢军进行抵抗。

可早已糜烂的地方厢军先是被金军犁了一遍,又被钟相起义时的义军进行了二次清理,现在剩余的厢军大多为新募之兵。

根本就毫无战力可言,加之水匪势大,吓得众人全无战心,一路被水匪杀得落荒而逃,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此等形势危急之时,江陵府安抚使司衙门几乎一日三小会,帅、漕、仓、宪四司主官,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日,就在四司主官集中在安抚使司衙门商讨对策之时。

一骑快马飞快冲到了安抚使衙门外,还不等门口的衙役上前招呼,马上的急脚铺军士便飞身下马,随手将手上的缰绳丢向了门口的衙役。

“报……!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看见对方身上着装,门口衙役慌忙避让。

听见门口的喧哗声,随时留意着外面动静的四司衙门主官纷纷起身,三两步站到了衙厅门口。

等见到风尘仆仆的急脚铺军士手中公文时,不待旁边的师爷上前接过,安抚使大人便直接来到军士身前,神情急切道:

“快快呈上来!”

军士也不废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双手呈上道:

“大人,前线急报!今日清晨,水匪约五千人兵围公安县,县城危在旦夕!”

“什么?水匪五千人,出现在公安县?”

“那岂不是离江陵府已不足百里。该死的,这该如何是好?”

“如此看来,水匪的目标必然是江陵府了!鲁大人,我的意见还是迅速命令附近的厢军向江陵府集结。

我们的首要目标必须是确保江陵府的安全!

否则,一旦江陵府有失,我等皆有失土之责。”

听着几人讨论,身材颇为壮实的宪司主官提点刑狱公事闾天翊不耐烦地直接打断道:

“屁话,什么叫江陵府有失,我等皆有失土之责?

难道澧州、鼎州、华容、安乡、石首这些地方,就不是我荆湖北路治下了吗?

真要治罪,吾等早就罪该万死了!

不就是五千水匪吗?我的意见依然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只要我们能一举歼灭这五千水匪,打断他们进逼江陵的意图,水匪必定投鼠忌器,不敢继续前行。

唯有如此,方能对得起吾等身上这身官袍!”

此言一出,在场一众文武脸色都是非常难看起来。

有些事不挑明,大家还能装聋作哑,但一旦挑明,再想逃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一路宪司,这个分量可是相当重的。

其实,闾天翊不是不知道在场文武官员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想集中荆湖北路所有的厢军,一起保护他们自己和家人。

在他们看来,周围老百姓的死活无关紧要,唯有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听见闾大人这么说,荆湖北路安抚使鲁纪伦对着还跪在门口的急脚铺军士摆了摆手道:

“你先下去吧!”

闻言,如蒙大赦的军士头也不敢抬地,躬身退了出去。

等外人都离开后,鲁纪伦才回身道: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尔等还在此争吵,也不怕下面的人笑话。

宇文大人也看看吧!”

说完,将手上的公文递给了身旁的转运使宇文毅。

宇文毅只是双手接过公文,对着安抚使大人笑了笑道:

“鲁大人,您是安抚使,荆湖北路的一应军事自当由您一言而决,下官还是不要多言了吧!”

看似尊重鲁纪伦的一番话,听得刚刚纷纷出言的几位要员都是脸色一变。

倒是安抚使鲁纪伦哈哈一笑道:

“宇文大人太谦虚了!本官并非刚愎自用之人,诸位同僚的建议,本官肯定会认真考虑的!

还请诸位大人畅所欲言才是!”

闻言,刚刚发言的一众大小官员才脸色稍霁!纷纷一脸笑意地回应道:

“没错,没错!

大家同殿为臣,有什么想法自当直言!”

从这里不难看出,宇文毅并非一个好相与之人,和荆湖北路一众官员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呵呵……如此,本官倒是的确有个疑问。

据某所知,这伙悍匪一直以水战见长,但此次却主动放弃了水战方面的优势。

转而从陆路进攻,不知道诸位大人可知其中缘由?”

此言一出,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都是一脸不解,不知道宇文毅到底想说什么。

有人更是直接出言道:

“这有何不解的,水匪要想通过水师攻击江陵府,必须通过荆江口。

但前次程昌寓大人的水师虽然未能彻底战胜水匪水师,但也将水匪水师拖在了洞庭湖地区无法动弹。

水匪在水路无法取得突破的情况下,自然要另寻出路!”

“哦!是吗?

前次官军水师与水匪在洞庭湖大战的情况,本官也略有耳闻。

我听说,此次大战,看似水匪占尽优势,但实际上,已是进退两难了。可有此事?”

“没错,确有此事!

程昌寓大人麾下出了一个名叫陈瀚的悍将,此将只凭着四艘战船,便解了岳州大营之围。

端是一员猛将!”

见到终于有人将话题引导了自己想要的方向,宇文毅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如此猛将,又何必担忧一群丧家之犬呢?

依某之见,直接将这位陈将军调到江陵前线,负责指挥诸军便是!

说不定水匪们听见是陈将军在此,便不战自溃了呢?”

此言一出,提点刑狱公事闾天翊脸色大变,旋即起身反对道:

“不可!宇文大人有所不知,水战与陆战有着天壤之别。

陈将军精通水战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陆战便同样厉害,不可盲目自信!

更重要的是,洞庭湖水匪之所以不敢顺江而上,就是因为有陈将军在荆江口压制。

一旦,我们将陈将军调往江陵,水匪说不定便会趁机再次对岳州大营发动攻击了。

以岳州大营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战胜水匪大军。

稍有不慎便可能铸成大祸!”

闻言,不少官员也同样站出来出声制止。

但也有一部分官员开始心思活泛起来,对他们来说,其他地方战败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安危。

要是真有一名打败过水匪的悍将镇守江陵的话,江陵自然无忧。

想明白这些后,这些官员也马上站了出来。

“下官觉得宇文大人言之有理,据下官所知,陈将军之所以能战胜水匪,完全是凭着新战术之利。

这段时间想必杨统制也已掌握了这种战术,即便水匪再次来袭,也不可能战胜官军。

还不如将陈将军调到江陵,想必凭借他的威名,一定能吓退宵小!”

“没错,没错!没道理整个岳州大营只靠陈将军一人维持吧!就算走了陈将军还有杨统制。

再说,陈将军麾下也不过一营官兵,对岳州大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眼见大家都支持将陈瀚调过来,提点刑狱公事闾天翊再次站出来大声呵斥道:

“乱弹琴,陈瀚他不过是个小小水师正将,调他过来对整个江陵的形势能有何影响!

此等乱命,岂不是扰乱军心!”

他的话音一落,宇文毅马上笑着开口道:

“闾大人此言差矣!正是因为陈瀚是水师,才更应该调他过来。

别忘了,江陵府的南面可就是长江防线,只要有陈瀚将军的水师营在,水匪就无法过江。

如此,就算闾大人不让陈将军参与陆战指挥,也可保证江陵不失矣!

有了这个底气,鲁大人自然能专心应对这伙乱匪!”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静。

连上首位的安抚使鲁纪伦也不由眼前一亮,轻轻颔首道:

“嗯,此言有理!

既然大家都属意这位陈将军,那就将他调过来负责江防吧!”

说完,也不等闾天翊再次出声反对,便直接道:

“好了,关于陈将军的话题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还是将重点关注到即将到来的这五千水匪大军上来吧!”

有了鲁纪伦的一锤定音,即便闾天翊还想要再说什么,也不得不选择闭嘴。

说到底,只有鲁纪伦这个荆湖北路安抚使才是真正的马步军都总管。

其他人只有建议权,却没有决定权。

眼见木已成舟,闾天翊心中仲有万般不满,也不得不硬生生咽下去。

但他还是不满地瞥了一旁老神在在的宇文毅一眼。

在他看来,这个完全不懂军事的宇文毅,纯粹就是瞎指挥。

殊不知,从始至终,宇文毅的目的都不是所谓的保护江陵。

他之所以拐弯抹角要将陈瀚这个小小水师正将调到江陵来,不过是觉得陈瀚现在是他的人。

有了这样一个能打的自己人在身边,到时候就算是江陵城破,也可确保他们一家人性命无忧。

大不了到时候坐上陈瀚的战船远遁便是。

这里发生的一切,远在临湘府的陈瀚自然无从得知。

现在的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功夫去关注,远在江陵城的这场军事会议。

送走从江陵府来的转运使使者都已经近半个月的时间了,现在不止鄂州老家已经建起了一家小型纺织作坊。

第一批经过他亲自参与设计的大型制帆机,也早就已经投入使用。

这种全新的大型制帆机,使用的是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32支纱,经纬线全是多股线,编制出来的船帆不仅宽幅大,强度高,而且耐用性非常高。

可以说直接达到了麻制帆布的天花板。

当这种帆布被送到造船厂的时候,一众船匠都为之震惊。

有了这样的船帆,关于三角软帆是否能逆风航行的实验便马上开始了。

这种经过科学验证的原理自然很快得到了证实,虽然航行时船只不得不常用S型航线前行,但能逆风航行的效果是实打实的。

有了这个结论后,一众把头们对陈瀚提出的建议马上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除了正常按照官方要求进行车船制造外,几乎所有的把头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都会加入到实验小组中来,希望能学到更多的新技术。

有着陈瀚绘制的新船图纸,加上把头们前所未有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的支持,新式战船的实验进度一日千里。

眼前已经完成了第一艘试验船的龙骨铺设。

为了配套陈瀚提出来的撞角设计,临湘船厂还新建了一个铁器作坊。

专门为新式战船铸造纯铁的撞角。

当然,铸造撞角实际上只是这间铁器作坊的其中一个作用而已,陈瀚建设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以后铸造火炮做准备。

可要想铸造火炮并非易事,前期要克服的困难还有很多。

那撞角和钢制龙骨练练手是很有必要的,没错,就是钢制龙骨。

从一开始,陈瀚想要的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炼铁工坊,在这个盐铁专营的时代,个人是无法经营铁器作坊的。

但临湘造船厂作为一家在陈瀚控制下的官营造船厂,炼造一些自用铁器是没人敢管的。

这就给了陈瀚实验新技术的机会,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了解这个时代的炼铁工艺,然后进行改进。

当他真正接触到现在的工艺后,才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原来这时候的宋朝已经掌握了高炉和水力煤气净化技术,能够冶炼出非常优质的马口铁。

这着实大大出乎了陈瀚的预料,当然,这也多亏了他官员身份。

否则的话,普通人还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时代的炼铁工艺。

有了这样优良的基础后,再想要更进一步其实就更加简单了。

他先是拿出了焦炭炼制方法,然后让工匠们实验用焦炭炼制钢铁,一点点地对现行的炼铁工艺进行提升。

按照他的计划,预计一年左右,应该就能完全掌握高炉炼钢工艺。

到时候不仅是火炮铸造,他还准备尝试盔甲制造。

当然,这还要悄悄进行,毕竟宋朝对这方面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陈瀚也没准备这么快触朝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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