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阵后,三本一郎擦干笑得流到眼角的泪水,一手握刀,一手挥动,示意手下速战速决,将这三个不是孩子就是瞎子的人解决掉。
他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浪费,必须尽快劫掠到足够的物资和女人,然后离开这里,以免引来庆国的巡逻队。
但他不得不承认,几日的阴郁心情,倒是被这四人逗笑了。
刚才,他以左手拄着倭刀,右手摸着肚子,笑得弯了腰,还生生笑得挤出一滴眼泪。
“那个女娃子留下,一会儿带到船上去!”
他说的自然是范清越,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小孩子,都会觉得是个女娃娃。
这些倭寇的装备普遍是倭刀,他们也使不惯其他武器。
对于这拦路的四人,两个孩子,一个瞎子,一个是老头儿,没人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一人一个,上前清理。
刚靠近,准备出手的四个倭寇却在瞬间被秒杀,身体以腹部为基础,头部近乎快要与双脚贴合,在半空中形成一个“U”字形,倒飞而去。
“上!”
那个海盗头子三本一郎只是愣了一下,便迅速下达命令,自己也抽出那柄很长的倭刀,朝那个漂亮的女娃子奔杀而去。
他出刀的时候,故意留了三分力道,有心留这女娃娃一命,打算带回去折磨一番,再将其养大,一直养,一直折磨。
如此可爱的女娃子,他从未见过,可舍不得一次就将其折磨至死。
五竹以手中铁剑,所使用不过是普通招式,直刺、上挑、横扫……
毫无半点花里胡哨的招式,一众海盗却无一能挡,每次都能带走两至三人性命,一击毙命。
刀剑触碰间,倭寇们引以为傲的倭刀,却在清脆的叮当声中断裂,那瞎子手中的,好似从未开锋的黝黑铁剑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道印痕都未曾留下。
这瞎子实力强大,深不可测,速度和力量都令人恐惧,杀得一众海盗胆寒,心生退意。
比起这里,另外一边的海盗则显得轻松许多。
五六个海盗围攻一个小孩子,这个算不上漂亮的可爱的孩子,他们首领可是下了必杀令的,海盗们也没有留手的意思。
起初的时候,这个孩子只是闪避,不时以手段偷袭他们一二,似乎有杀意,但不会杀人。
在经历几次险象环生之后,脖子处也被倭刀划拉一道口子,险些丧命,这个小孩子眼神顿时凶狠起来,处处下死手。
五个海盗联手,却被他那霸道的真气手段,纷纷击中天灵盖而亡,其中两个还被踢碎了蛋,下意识低头弯腰捂裆的时候,那霸道的真气已经轰至脑门。
范闲谁人憎恨这些倭寇海盗,却从未杀过人,但最终还是逐渐接受了这一思想改变,将五个倭寇尽数击杀。
终究是第一次杀人,范闲将围攻自己的五人解决掉后,顿时扶住一块巨石呕吐起来……
他目光看向那位兄长所在方向,有些担忧,他刚才可是看见了,那位倭寇首领亲自朝那边去了。
抬头间,却看到一个个冰雕,上面还冒着寒气,像是夏天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棍,与酷热外界接触后,冒着寒气。
朝那边去的约莫二十余海盗,除那位首领之外,此刻已尽数化为冰雕。
范闲不由得受那寒气侵扰,打了个寒颤。
是真的气温骤降那种严寒,绝不是障眼法的寒气。
“不是说魔术吗,怎么如此逼真……呕!”
此刻,心中恐惧最深的人,莫过于山本一郎。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着可爱到极致的女娃娃,竟如此之恐怖。
他率领众人攻击而来,却在一个呼吸的瞬间,他的所有手下都变成了冰雕,那种扑鼻而来的寒气,让他有种世界错乱的感觉。
清晨的河岸,雾气是重了些,但绝不会在这等酷暑夏日结冰。
此等手段,堪称妖异!
他呼吸进喉咙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冰碴子,全身冰寒。
“你,你倒是是什么人!”
他手握倭刀,警惕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小眼神清澈得毫无杂质的小孩子,怎么也不愿将这些冰雕和她联系在一起。
转身之间,那边的黑衣蒙眼瞎子也如杀神一般,正在对他手下那些所谓高手进行屠杀,没错,就是屠杀。
有抵抗之力,那叫击败,毫无还手之力,那就叫屠杀。
那个猥琐老头儿身边,已经倒下一片倭寇,无不口吐白沫,脸色发青,脖子处的血管有着明显的青黑色。
跑!
这是山本一郎此刻唯一的念头。
全身力量汇聚于手腕,将手中倭刀射向那可爱到极致的孩童,右脚在地面猛的向后一蹬,在地面划拉出一道脚印由浅入深的痕迹,借力反弹,朝海面飞去。
那极速射去的倭刀,却在半空转弯,反倒朝那倭寇的山本一郎杀去,速度奇快。
被自己的佩刀穿胸而过,山本一郎从半空掉落下来,屁股插在一处折断的树桩上。
大清晨,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声音,将还在打盹的群鸟惊吓得从树上掉落下来,快落地的时候又反应过来,借着风势,扑哧着翅膀腾飞而起。
还剩三十余海盗,纷纷朝海盗船逃窜而去,丢盔弃甲,非常狼狈。
范闲呕吐还没结束,加之身体本就幼小,追之不上,只能看着他们逃窜。
五竹一路追杀,但毕竟是单体攻击。
当范闲也觉得今日要有所遗漏之时,却见那些逃跑的海盗,尽数一个个化作冰雕,所站立之处的寒气,让四周花草也瞬间冻结为冰块。
“这手段,简直吊炸天啊,无法以语言形容!”范闲鼓掌喝彩,又忍不住呕吐起来,呕吐物里全是烤鱼。
急忙从腰间摸出一粒药丸塞入嘴里,他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跑上前去打量着那些冰雕,刚伸手触碰,那些冰雕就瞬间裂开,化为一地碎冰渣,紧接着,冰碴也消失不见。
“这……”
范闲已经不知自己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觉太玄幻,也太虚幻。
人死了,总该有尸体吧?
这又不是游戏世界,尸体化作数据消失不见。
那个一身黑衣,蒙着眼罩的少年瞎子,蹲下身去,以双指捻了捻那还未消退冰冻的花草,站起身来后倒也没说什么,他一向惜字如金,极少说话。
“哥,这个海盗头子怎么办?”范闲上前指着那被树桩插透屁股的山本一郎,说道。
“哥,你有没有那种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