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圣女不敢轻举妄动了,外面的两位修士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好他只是又尝试了两次,无果后,便放弃,留一人在此地守候,一人离开。
无相圣女轻抚胸口,稍稍松了口气,道:“应该是事件升级,汇报上层了。”
“他们后面的攻击虽然没有再刺激到屏障,但是它收缩的速度还是加快了。”秦观眉头紧蹙,“我要再计算一次。”
无相和秦观落到地上,用飞剑在地上计算,还时不时的按下手机确认数据。
无相圣女能明显感觉到,秦观的面色越算越阴沉,甚至不敢讲话打断对方。
等秦观起身,呼出一口浊气后,无相圣女才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只能撑到明天晚上八点。”
无相圣女掩着小嘴,差点惊呼出声。
而秦观接下来的话,更为残酷:“还有最严峻的问题是,如果下次被派来的修士,仍然无法打破屏障,再次让屏障收缩的更快,我们还能剩下多少时间……”
无相圣女脱力,险些跌坐在地。
这里还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那一刻到来,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而其中,还有这一年间,自己倾注心血,培养的学生们,他们都还那么年轻……
无相想起了自己目睹菩提净土的僧人一个个坐化,感到深深的无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她努力镇定下来,抹了下眼睛,说:“我们有几个老师已经提前过去京城,与那边的工作人员接洽,安排咱们的生活起居,如果咱们没按时抵达,他们肯定会起疑,通知你的父亲。”
“可咱们不是预计今晚在中途休息,明天晚上才到京城?”秦观不是有意打击无相,只是确认事实。
无相彻底被击溃,六神无主,像个坏掉的布娃娃。
就算他们在被压死前,让父亲得知此事,父亲又能及时赶到吗?赶到以后,又有把握能一击击穿屏障,在大家被挤死前救出大家吗?
未知数太多了,也太被动了。
虽然不能否认,这是乐观的保底方案。
“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秦观忽然说。
“什么?”无相的眼中忽然恢复一点光亮。
“回到九州的过去,阻止九州的毁灭。”
无相圣女坐在地上,小嘴张开,望着秦观,半天说不出话,感觉他小小的婴儿身影,不知何时,竟变得与在世仙一样伟岸。
若是九州没有毁灭,那么也不会和蓝星产生空间错乱,这些秘境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蓝星上,那他们便根本不会陷入到这种危机之中。
虽然他还没办法控制自己穿越的时间与地点,但自己说服千面老祖一事已成既定事实,那么自己多试几次,总能穿越到正确的时间点。
更重要的是,这种尝试是没有时间成本的。
因为无论自己穿越回九州多少时间,回到蓝星后,时间都没有流逝过。
他可以尝试无数次,直到成功阻止九州的毁灭。
“可……你要如何能做到?”无相圣女问。
“先到九州毁灭时,查明锁灵大阵的幕后主谋,然后再回到父亲升仙之前,找到父亲,让他提前杀死此人。”秦观和父亲还没对此做过计划,这只是秦观自己的设想。
无相圣女沉吟片刻,她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是隐约觉得此事或许可行,于是点点头,抬手放到秦观的肩膀上,想说两句鼓励的话,却又觉得将这担子放到一个才十九岁的孩子身上未免有些太重。
一时间,无语凝噎。
秦观对无相呲出自己的小乳牙,双膝盘坐,轻轻说了句:“那我去了。”
然后闭上双眼,运转功法。
……
这次,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进行穿越需要消耗掉多少能量,这些没有特别准确的数值,只能靠大致感觉。
回想自己之前与金色巨人拼命的时候,大概是一种充满能量的状态,穿越回了蓝星,又去了一趟九州,总而言之,就是够自己一个来回的。
之前他在青阳宗,再次充满能量大概花了半个月时间,前提是每天的很多时间用在摸鱼上,若是自己全速修行,他现在应该也可以用修行代替睡眠,在这种理想情况下,或许七天就能充满。
而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肯定是在九州充能更节省时间。
先到九州去,咨询时间,如果时间不对,就在九州修炼七天,充满能量穿越回蓝星,马上再用剩余能量穿越回九州。
直到自己穿越到九州毁灭的那个时间点。
一切都是理论上可行,最大的难点是,当他穿越到正确的时间点时,能顺利得知幕后的主谋是谁。
毕竟很可能,机会只有那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之后再穿越回更早些的时间点,找到父亲,说服他击杀幕后主谋,应该都不是什么难点。
秦观谋划之后,又坚定些,不再胡思乱想,进入状态……
……
……
他尝试了十几次,很多时候,并不全如计划中那样,在九州修炼七天就能续满能量,可能会遭遇各种预料之外的情况。
有一次,他遇到了成年以后,杨林村那个熊孩子,带着已经修炼成妖的狗。
那熊孩子竟然在空间之道上颇具天赋,成为一名嫉恶如仇、实力强悍的散修,还收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为徒。
而狗也很出息,修成一副好皮囊,在九州女修中混得风生水起,秦观开玩笑要不要带它回来,狗果断拒绝。
秦观心里装着事,也无法没心没肺的与这一人一妖叙旧,借他们的宝地修行,赶紧穿越回蓝星。
……
第十六次……
秦观长舒口气,睁开眼睛,望着每次都稍有不同的九州。
终于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自己的来去在无相圣女看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可他自己是真的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一年多,其中也不乏陷入生死危机,纵使他有无敌的跑路手段,也难免身心俱疲。
“老丈,请问您可知现在是何年何月?”
“哟?”目光浑浊的老人愣了片刻,低下头,看了秦观许久,才缓缓道:“应该是天元二五一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