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的双翅展开,简直像台客机般庞大,羽毛乌黑,闪烁着金属光泽,脚爪对比人类,就像老鹰的脚爪对比老鼠。
“卑鄙!”那人类修士猛然停下脚步,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随手甩到了地上,抬头怒视大鸟,“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葬送在这山林之中!”
“你死了,只能算是给我塞牙缝!嘎嘎嘎!”大鸟发出如笑声般的鸣叫,将修士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颇具压迫力。
秦观没有贸然出手,此时大鸟在空中,没有进入秦观的攻击范围之内,贸然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大鸟挥舞翅膀,射出羽毛,飞快如子弹,攻向修士。
人类修士御剑拼命格挡,金铁交鸣,仍是漏掉几根,擦过那修士的身体,没入他周身的土地中。
鲜血染红修士的青衫,他如坏掉的布娃娃跌落在地。
“太弱了太弱了!派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便想杀我,未免太过不自量力!”大鸟扇动着狂风,缓缓降落到修士的身边。
秦观正要动手,却见那人类修士不着痕迹的勾起唇角,口中快速念叨了些什么,刚才的疲态竟一扫而空,向后倒飞出去。
而那大鸟脚下的地底,突然射出几道极快的光柱,悉数命中。
随后便是炸响连天,烟尘激荡。
“嘎!”大鸟声音尖锐,几乎破碎。
原来有陷阱?
秦观暗叹,看来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这修士完全游刃有余。
只是错失了出手搭救的机会,要重新考虑下该如何跟对方搭话。
“簌簌簌!”烟尘之中传来数道破空之声,显然是那大鸟射出的羽矢。
秦观不禁睁大双眼,那大鸟一身羽翼,刚硬无比,刚刚的攻击根本没有伤到他分毫,它的惨叫,根本就是在戏耍那修士!
情急之中,秦观自金色空间中显出身形,将那些羽矢没收到自己的空间,然后又将储物空间中一套崭新的健身器材送入句大鸟的头部。
大鸟连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一软,轰然倒在地上,再次激荡起烟尘,差点飞入到秦观眼中。
秦观揉揉眼睛,正对上那圆睁的双目。
“哼……妖兽就是妖兽。”
烟尘渐渐散去,那修士走到大鸟的尸体旁,得意的轻哼出声:“以你的智商,怎么能猜到,我刚刚洒出的血液,其实是为在周围的落叶上临时制符。”
“哇哦。”连秦观都不禁为那修士的机智感叹,只可惜,没什么卵用就是了。
听到秦观的声音,那修士一跳两米高,横剑警戒,大吼道:“什么……人?!”
修士骇然,他竟看到一个似乎不到一岁,着装古怪的小婴儿,站在大鸟的尸体边,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婴儿是何时出现的!难道是自己过于专注战斗,才没有发现?
修士谨慎的放出神识扫过对方,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好像真的就是个普通男婴。
可他为何会只身一人,深入山林,他的父母在哪里?
难道是被这鹰妖从山下抓来的食物?
喂养的如此白白胖胖,还好没直接被那鹰妖吞了去。
“嘬嘬嘬。”修士见秦观可爱,心生怜悯,蹲下身,向秦观摊开手掌,逗弄起秦观。
秦观有些怀疑,对方是脑子坏了还是眼睛坏了,搁着招猫逗狗呢?
“啪!”他一巴掌拍向那修士的手掌。
“嗷。”修士半是吃惊半是吃痛的低呼一声,不知道那婴儿是如何拥有如此伟力……
“我迷路了,想向你打听下这里是哪里?”秦观问道。
修士嘴巴张得老大,以他外表看来显然还没有到能说话的年纪,可对方却是一副成年人的神态,而且他穿的衣服还如此古怪,难道说……
他是个早产儿!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再加上早产,让他不得不快速的成熟了起来。
修士越发心疼,想象那小小的身躯扛着有他三个大的锄头,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早早练就一身伟力,简直快要落下泪来!
“大哥?你琢磨什么呢?”秦观见对方不搭理自己,眼眶怎么还红润了?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没什么。”修士连连摇头,“迷路了是吧?真是个好孩子啊……你爹娘在哪啊?好孩子?”
不是?
迷路怎么还成好孩子了?
这修士好奇怪啊!
秦观有些戒备的斜着眼,望着那修士道:“我爹娘不在这个世界。”
“唔!”修士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混账问题?
真该死啊!
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父母再怎么穷,也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下田劳作、当家做主……
除非,他已经没有父母了!
自己刚刚一定是戳中人家的伤心事了。
修士单膝点地,伸出手去,便想将秦观那“弱小不堪”的身体纳入怀中,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他太理解秦观需要的是什么了!那就是一个家,一个可以包容他的怀抱!
秦观察觉到对方竟然想拥抱自己,吓得直接遁入到金色空间中,喷出一串的鸟语花香。
流落异世界也就罢了,怎么还遭遇南通!
嗯……
不对。
不对劲……
自己现在根本不是男性形象,而是个婴儿形象啊?
难道说……
想到此处,秦观遍体生寒。
跳出金色空间骂道:“你真该死啊!”
修士亲眼目睹秦观的消失与出现,根本看不懂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
正要发问,却听到对方如此怒骂自己,羞愧难当,垂首呆立,喃喃道:“我……知错了……”
“要不是在这法外之地,我高低得送你进去喝茶!”秦观见对方有悔过之意,也无法再追究什么,指指点点一番后,来到鸟尸边取回自己的健身工具,转身大步离开。
可没走出去多远,他就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对方问明白路呢!
抬头茫然的望向那些直插苍穹的高大林木,秦观无奈的叹了口气。
……
许久之后,那修士才从怅然若失中抽离,来到鸟尸身边,寄出各种解剖用的刀具。
修士掀开鸟羽,将砍刀蹭进去,找到脖颈柔软的皮肤,狠狠按下。
“咯咯……”
刀刃准确的从两节颈骨间滑过,鸟头应声而落,温热的血液喷溅到修士的脸上。
“嘶……”
秦观看到那满脸鲜血的修士,倒抽口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