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身高六尺二寸(2米),肌肉爆炸。
因为他骑马从申国公府赶到秦王府,蟒袍穿破了,露出古铜色肌肉。
他长得也一表人才,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娶了正妻观音奴,就是王保保的妹妹。
宁愿自己解决,也不动她一根手指头。
不像老三。
动不动就尝尝禁果。
“四弟,滚出来!”
朱樉砰砰踹门,在外面大喊大叫。
门房不给开门。
他从院墙翻进来,干翻一众燕王侍卫,直冲寝殿。
朱棣正犯愁呢,看见跳马猴似的朱樉。
而朱樉跟炮仗似的,见着朱棣,就朝他扑来。
眼珠子血红血红的,气喘如牛,仿佛要打死朱棣似的。
可在朱棣近在咫尺之地,他猛然停下。
喘出的热气,喷在朱棣脸上。
惹得朱棣很嫌弃:“二哥,你要干啥?”
“老四,你为啥欺辱你二嫂家幼弟?”
朱樉是傻。
但还有些理智,知道谁不能打。
他就像AI一样,从小就被写入“不能欺负兄弟”的代码。
所以,无论他暴怒成什么模样,都不会打弟弟们。
哪怕弟弟打他,他向来是忍着的。
朱棣就知道他这样。
小时候就没少拿他当挡箭牌。
事后还气他一顿,气得他哇哇乱叫,有时还踹他几脚发泄。
但朱樉从来没对兄弟动过手。
“二嫂?”
朱棣旋即了然:“邓家找你告状了?”
邓氏只是侧妃,朱棣的二嫂是王氏,不是邓氏。
“你先别问那些。”
“额就问你,有没有拿额当二哥?”
朱樉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盯着朱棣:“邓家亲戚算不算你的亲戚?”
“为啥下手那般毒辣?”
“把她幼弟给搞废了?”
“他们说你不拿额当你哥,也拿额当傻子耍!”
“是不是真的?”
朱樉脑子着实不灵光。
学舌,把教他的人都给露了。
朱棣就知道,朱樉自己想不到这些,肯定有人撺掇。
可他们并不知道,朱樉从小就被娘亲植入代码,不会对亲兄弟动手。
邓家算盘打的挺精,想用二哥压俺?
想的挺美!
“你快说啊!”朱樉被朱棣盯得发毛。
那个眼神,仿佛是父皇盯着他一般,让他害怕。
毕竟他从小沐浴在父爱中长大的,父亲的关爱特别浓郁,远超所有兄弟。
“你是谁生的?”朱棣问他。
“咱娘。”
朱樉提及娘亲,怒气消散大半。
“俺是谁生的?”朱棣指着自己。
“咱娘。”
“那咱俩啥关系?”
“亲兄弟!”
朱樉有点明白过来了。
有点自卑地看着他:“你真不笑话额?”
“俺为啥笑话你?”
“你冲锋陷阵,被称为少年版常遇春。”
“老头子交代你办的事,哪件没漂漂亮亮的完成!”
“俺呢?”
“不会打仗,就会养猪。”
“是你们笑话俺才对,俺咋会笑话你呢?”
听朱棣这么一说。
朱樉立刻晃荡大脑袋:“你是额亲弟弟,额不会笑话你!”
“四弟,额打仗真这么厉害?”
听见人夸他,朱樉嘴巴快咧到后脑勺了。
“当然。”
真别说,老朱批量制造名将的能力是真强啊。
常遇春死了,又制造出类似的傅友德,年轻一代的朱樉、蓝玉。
“能不能详细说说,额哪场仗打得最漂亮?”朱樉满脸期许地看着朱棣。
朱棣还真就知道,吹捧一顿。
“爽了!”
朱樉直接坐在朱棣的床上。
瘫着躺,脚晃荡着:
“四弟,额渴了,给额倒水。”
他满嘴陕西方言。
和朱棣一样。
到了一个地方。
就要融入一个地方的风俗,才能生根发芽。
朱棣让人给倒杯水。
院内一众侍卫紧张兮兮的,朱棣让他们回归岗位。
倒不是燕王护卫太废。
而是朱樉就是老朱家的李元霸。
李元霸的原型就是朱樉。
只不过这家伙生不逢时。
小时候老朱就把天下打下来了。
没给他发挥的舞台。
前面还有两个更狠的,常遇春和傅友德。
明初将星云集,轮不到他发光发热。
给傻老二倒了杯水。
“咦?咋还亲自动手?”
朱樉猛然站起来,怒冲冲往殿门口走:
“是不是奴仆不得力,偷懒耍滑?”
“不用怕,二哥帮你出气!”
“都他娘的滚出来,敢欺负额弟弟,剁了你们的狗爪子!”
朱棣赶紧按住他。
这家伙在封地没少虐杀身边人作乐。
稍有不满,轻则打骂,重则虐杀。
老朱一再告诫他,他偏不听。
“没人欺负俺,二哥放心。”
朱棣让人退下,把殿门关闭。
按着朱樉坐下:“二哥,谁撺掇你来寻俺麻烦的?”
顿时,朱樉立刻转过身体去。
连连念叨“不能说,不能说”。
水洒在鞋面上,犹然不知。
朱棣把他搬过来。
朱樉轻咦一声,他多大力气,心里有数。
没想到老四轻而易举把他转过来。
“是不是邓铎?”
“你咋知道?”朱樉惊疑万分,老四是能掐会算吗?
废话。
邓镇和邓铭不在京师。
老四在诏狱里。
家里肯定是老三邓铎主持家务啊。
“你再告诉俺,这里面有没有你侧妃……二嫂的意思?”
朱樉还有一个逆鳞。
就是不能管王氏叫二嫂,必须管邓氏叫。
不叫,他就会生气。
“肯定有呀!”
朱樉不瞒着弟弟:“她若不催促呃,额咋会这么快进京呢?”
他也不会撒谎。
也觉得没必要撒谎。
毕竟那是她娘家人嘛,关心一点怎么了?
“她家幼弟到底犯了啥罪?”
朱樉看朱棣,越看越觉得和老头子思考时,一模一样。
他有些发怵,所以小心翼翼地问。
“别多问。”
如果对他说,明天全京师都会知道。
这家伙还会叨咕:四弟不让额说,额没说的,你们别冤枉额……
然后把朱棣也装进去了。
明天乾清宫里,一定是混合双打。
“哦。”
朱樉不大敢问了:“四弟,额咋感觉,你越来越像咱爹了?”
“像他个屁,说话不算话的老东西……呃!”
朱樉却缩了缩脑袋。
赶紧捂住朱棣的嘴巴。
食指放在嘴上,发出“嘘”的声音。
慌张道:“别乱说话,额怕!”
“怕个屁,你这么大个子,还打不过他?”
朱棣撺掇他:“二哥,咱俩进宫,收拾那老头子一顿咋样?”
“你帮俺按着他,俺来揍!”
朱樉脑袋晃荡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
“那是咱爹,打亲爹是伤天害理的事。”
“额不能做,四弟也不能做!”
“等老三回来,让他做!”
听到最后一句话,把朱棣吓了一跳:“二哥,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啊?”
朱樉眼珠子瞪成铜铃,怒火喷涌:“你也觉得额傻?”
说完,甩开朱棣,直接往殿门外:
“额再也不跟你玩了!”
“你不是额弟弟了!”
给朱棣整不会了。
傻老二不会是装的吧?
朱棣赶紧拉住他:“二哥,就你这句话说出来,谁会觉得你傻?”
“咦?这不会是二嫂教你的吧?”
“她也想收拾咱爹?”
朱樉立刻晃荡脑袋,神色惊恐:“不敢不敢,她不敢的。”
“都是额想的,想的可周全了。”
“额从封地来时,特意带了一个麻袋。”
“到时候咱俩把咱爹套上,让老三打。”
“老三要是不打,你就打他!”
“反正额不打亲兄弟!”
亲兄弟不能打,打咱爹就行?
好像真行。
朱棣对老朱满腔恶意,谁让他要给自己换藩喽!
原来是邓氏啊。
可把朱棣吓一跳。
邓氏一直想扶正,当朱樉的正妃,奈何老朱一直压着,不肯松口。
所以,邓氏就折磨王氏,想让王氏死掉。
可王氏命硬,就熬着不死。
气死邓氏。
邓氏想方设法弄死王氏,秦王府后院起火,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