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修为不高,这法器倒是不弱哈。”
蒙面修士谈笑间,又催动矛状法器,狠狠戳出。
眼看要命中苗晨风时,被一把展开的玉扇牢牢挡下。
肉眼可见的,玉扇表面的法力薄弱了许多。
“小子,你是那位长老的儿子?母亲叫什么名字?”
“乖乖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蒙面修士似乎并不急着拿下对方,语气轻挑的说道。
还未得到苗晨风的回答。
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那个不开眼的敢打扰大爷?”
蒙面修士目露不悦之色。
还未转身便一掐法诀,催动着长矛向后戳去。
嗡的一声!
长矛和短棍撞在了一起。
一股无形的灵力波动散开。
刚才还异常嚣张的蒙面修士当即闷哼了一声。
整个人仿佛被空气狠狠打了一拳,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苗晨风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直到李澜三两步感到他的面前,才缓缓回过神来。
“李师弟,这法器是你的?”
“你……你哪来的法器?”
能顺手来救这小子,已经是看在那八十两灵砂的份上了。
李澜深知此刻不是闲聊的时候。
他单手抓住苗晨风衣襟的同时,一张淡蓝色疾行符已经贴在了对方身上。
“走。”
轻吐出一个字,李澜脚下不停。
半拖半拽的拉扯着苗晨风,就向着厅室唯一的入口奔去。
此时。
那名差点被蟠龙撼天骨震晕的蒙面修士,也渐渐缓了过来。
看到李澜的举动。
他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慌乱。
“快,快拦住他!”
一嗓子下去。
厅室内的所有蒙面修士都放下了手中目标。
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李澜二人。
霎时间。
各式各样的法器、术法,全都不计后果的朝着二人砸去。
然而此刻,已然为时已晚。
在疾行符的加持下。
三两步间,李澜已经出了厅室,来到了仙舟甲板上。
此时似乎犹在深夜。
仙舟已经停止了移动,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头顶乌云密布,月黯星稀,一片漆黑。
但以李澜的目力,仍看到了不远处,两道人影立于剑上,负手对视。
其中一人正是广济观的外门长老,整艘仙舟上唯一一个筑基初期修士剑辰。
在出来的瞬间。
李澜只觉身上一凛。
似是有两道神识扫过。
头顶上的两人似乎同时看了他一眼。
但很快就又回到了对峙之中。
不多时。
狂风突然大作,刮的李澜几乎睁不开眼。
隐隐约约间。
他似乎看到剑辰长老出手了。
但却未看清对方用的什么术法。
两人的身影几乎同时动了。
风势越来越大。
李澜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从仙舟甲板上掀飞出去。
他一边抓着苗晨风,一边将撼天骨戳进了甲板,这才稳固了身型。
筑基期的斗法来得快,去得更快。
李澜再次抬头时,已经结束了。
其中一道身影如断线的风筝,径直掉了下去。
最终,是剑辰长老赢了。
他驾驭飞剑,转眼间就来到了二人身旁。
袖袍一挥。
数道小旗就没入了仙舟附近的云层中。
很快。
一道淡青色的光罩,将整个仙舟笼罩了起来。
“匪首已伏诛,余下的困在这阵法中也跑不了。”
说罢。
剑辰长老便手持一把长剑,迈步走进了厅室中。
李澜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
他拍了拍苗晨风的肩膀,二人也紧随其后。
此时。
仙舟厅室内。
与李澜离开时类似,仍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但不同的是。
那些肆无忌惮的蒙面修士,却是一个都未曾见到。
厅室正中间处,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此刻正从其中倒刮着冷风,吹得人直打冷颤。
“剑辰师叔!您可算回来了。”
“那些贼人,他们全都从此洞溜走了!”
“以您的速度,此时追去,必能将他们抓个正着!”
“这些贼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修为虽然不高,但斗法经验好生丰富!就连我这个炼气二层都险些着了道。”
一场大战过后。
这些广济观的天骄们,此时都显得狼狈不已。
许多人身上都挂了彩。
不过此战虽然凶险,但好在没什么伤亡。
“这些魔修逃的倒是不慢。”
“调虎离山,穷寇勿追,罢了,由他们去吧。”
剑辰长老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表情。
扫视了一眼全场。
吩咐铁牛、李澜两位弟子清点人数,照顾伤员。
他则亲自来到了天灵根刘彦身边,检查起了对方身上的伤势。
“呼!李师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没有你的话,晨风这次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你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护卫!”
回过神来苗晨风来到了李澜身边,真诚说道。
“不必谢我,你欠我一条命,便用我欠你的那八十两灵砂抵了吧。”
李澜在一名弟子的伤口处撒了一把止血灵粉,头也没回的说道。
苗晨风:“……”
……
这次遇袭来得快,去的也快。
料理好伤员之后。
剑辰长老嘱咐了众弟子几句,修补好了仙舟。
便再次踏上了前往九华郡城的旅途。
经历了这次事件。
一众尾巴快要翘上天的弟子,倒是收敛了许多。
厅室内也不再嘈杂吵闹。
即便偶有开口,也是各自小声交谈。
相比之下。
李澜倒是仍和往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简单和苗晨风聊了一会儿灵砂买命的话题,成功化解了八十两债务后。
他便再次将自己锁在了舱室之中。
李澜取出了那只属于蒙面修士的储物袋。
之前逃命要紧,他一直没机会打开细细查看。
如今终于有了空闲。
略微扫了两眼。
李澜发现,里面的东西着实不少。
清点了一下,除了十几两灵砂和一些杂物之外。
他发现余下有价值的东西,仅剩下了四样。
一张薄如蝉翼的蒙面黑纱。
一块黝黑的石质腰牌,一件散发着血腥味的头盔状法器。
一本名为人蛹术的金属性古谱术法。
黑纱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李澜测试了一番,发现神识似乎难以穿过。
用来掩人耳目,倒是不错。
那块石质腰牌,他也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有着上次摸尸的经验。
李澜猜想,这东西可能和那灵霄门弟子令牌类似。
专属于魔修的某种证明之物。
日后留着兴许就派上了用场。
随后。
李澜便将目光重点放在了,那件怪异的法器和古谱术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