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日子乏味且无聊,陆羽决定找点乐子。走到山坡处,向下看一个老头正拿枪指着一个白人。
“我……我是从英国来的。我叫安德烈·梅隆,是……”
一个单纯未经西部侵染的苏格兰小哥,有意思!
“都是婊子生的,都一样。”老头打断。
有枪口堵在老头后脑:“只有你是。”
一条狗从老头手里接过枪丢在远处,老头发狠话:
“你和这条蠢狗都在找死。”
陆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德烈手抖着掏出枪对准陆羽:
“放下枪,先生,放下。”
“布鲁斯,我跟你说了他很好玩。”
陆羽耸耸肩,一步一步走到安德烈面前,安德烈的枪口始终跟随着陆羽的脚步移动。
枪被陆羽一把夺下,安德烈退后两步,陆羽拿起他的枪对准老头。
咔嗒!
陆羽被气笑了,老头也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你笑nm呢?
一枪解决掉老头后,陆羽把枪扔给安德烈。
“下次记得装子弹。”
“你打死一个军官。”安德烈指着老头。
“这里到处都是军官,前两天我还弄死一个警长。”
陆羽翻看着安德烈的背包不在意的说道,他翻出一本书,
“这是什么?”
“《一路向西》,记载了这里各州的移民旅行者必备指南。”
“你靠这玩意走到这里真是个奇迹。”
书被陆羽丢向西方,
“我敢保证再往前走你活不过明天。”
“我能照顾好自己。”
陆羽不置可否,他走到安德烈身前:
“给钱,我把你送到亚塔斯。先给100定金事成之后再给100。”
“跟着一个杀人犯我就能活到明天吗?”
抢过安德烈的钱包掏出100刀,陆羽把包塞进安德烈口袋:
“是的,出发吧。”
一路向亚塔斯行进,没有劫匪、没有土著、没有野兽——一点意外都没有。
“真神奇,你说要教他认识一下西部,结果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
布鲁斯对着陆羽说。
陆羽也很纳闷,他终于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了。
安德烈这时候开口了:
“我们能找家店吗?”
“这鬼地方上哪给你找店。”
走出森林,一家店矗立在河边。
好吧,好吧。
“能请把枪先放在柜台上吗?”
刚进门,店老板的声音传来。
陆羽点头,掏出右边的左轮放在柜台上。
安德烈挑了件新衣服直奔试衣间。
店门再次被打开,一对夫妻走进来。
丈夫神色紧张,妻子面无表情。
走进店内,丈夫来到柜台前:
“给我来一盏提灯。”
妻子则是直接走向食物区开始打包。
“你必须先给钱,女士。这是西部的规矩。”店老板提醒她。
妻子转头看向丈夫:“杰克!”
丈夫在妻子和老板中间犹豫,他最终掏出枪来。
“抱歉,先生。但是请给我们钱。”
老板举起手来:“好的,先生。但是这附近只有我一家店,你拿了钱也没地方花。”
妻子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丈夫的声音都带上来哭腔:
“请给我钱!”
“杰克!”
恶毒和狠厉的声音又钻进杰克耳朵,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一枪托打在老板耳根,杰克回头打算和妻子说什么。
砰的一声枪响,丈夫被顺势捡起枪的老板打飞出去。
又是一声枪响,老板被妻子杀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丈夫,女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就像刚刚催促他时一样。
转头,一旁看戏的陆羽被发现。
女人又把枪对准陆羽。
太紧张了,甚至没办法呼吸,手也在不停的抖。
陆羽开口:“冷静,深呼吸。”
女人尝试呼吸,没什么用。
陆羽试着引导:“吸气。”
“吐气”
“吸气”
“吐气”
女人终于能说出话了:“钱!”
陆羽继续引导:“吸气。”
“钱!!”
“吐气。”
“钱!!!”
枪声第三次响起,安德烈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的喉咙像被绞索勒住,呼吸变成嘶嘶漏气的风箱。
看完一场好戏的布鲁斯问陆羽:
“你刚刚那些话是和安德烈说的还是和那个女人说的?”
“谁知道呢?”
安德烈打开店门,门外站着一对姐妹等待着什么,大的7岁左右,小的紧紧靠着大的。
呕吐感突然传上安德烈心头。
陆羽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正式来到西部。”
当天晚上,安德烈的脑海里全是白天商店里的场景。
“他走了。”
布鲁斯对陆羽说。
“无所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陆羽打了个哈欠,
“你守上半夜。”
有人睡了个好觉,有人一夜无眠。
安德烈没办法接受和陆羽一起行动,想清楚后,他连夜收拾东西走了。
“他是一个杀人犯、强盗、骗子。
他说自己能保护我,最后却是我开枪保护了他。
他放弃了那两个孩子……”
安德烈握紧缰绳,一遍遍低声细数陆羽的罪行。
走到太阳升起,阳光照在他脸上。
安德烈抬头,一把枪正对着他。
“我没有恶意,我之前被一个土匪劫持了,刚刚逃出来。”
安德烈祈祷眼前的是个好人。
“真可怜,孩子。过来休息一下吧。”
谢天谢地!
眼前的陌生人为他提供了热咖啡和食物。
安德烈和他聊了很久,聊人生、世界、价值,还有西部。
那个土匪说西部是暴力和混乱,眼前的人说西部是梦想和耕耘。
安德烈庆幸自己从那个土匪身边逃离。
他期待的看着对方:
“我昨天杀了个人。”
“情非得已,在这里这很正常。”
“你不介意吗?”
“如果我介意,我应该早就死了。”
相见恨晚,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安德烈怀着愉悦的心情沉沉入睡。
……
又是一天清晨,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陆羽和布鲁斯视野。
“那好像是安德烈的马?”陆羽不确定地说。
“是他的马。”布鲁斯很确定。
“喂,朋友。”
陆羽的声音引起马车主的注意。
“这位朋友有什么事吗?”
“你后面跟的那匹马好像是我朋友的马。”
“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在前面的草地上捡到它的。”
咻的一声,子弹从他耳边擦过。
“布鲁斯说你身上没有血腥味,我的下一枪就不会打偏了。”
在马车主看来,陆羽的手还搭在马鞍上,他从哪里开的枪?
“人还活着,他昨晚在前面的草地休息。”
“谢谢。”陆羽向他致意。
拿回安德烈的东西,陆羽和布鲁斯慢悠悠地往前晃。
多让他吃点苦头总没错。
日落西山,陆羽看到了被扒的只剩里衣的安德烈。
一个人穿着里衣,低着头孤零零的走在苍茫的草地上,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毯子。
最惨的是他又一次遭到了洗劫,而且这次是明抢。
安德烈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回头。
马蹄声敲打地面的声响远及近,夕阳下,一人一狗看不清样貌只能从身影认出他们。
陆羽走到安德烈面前把缰绳递给他:
“我收了你100定金。”
“你tm无视我?”土匪把枪转向陆羽。
做出这个动作的代价是下一秒陆羽就送他上了天。
安德烈定定地看着陆羽,抽了下鼻子。
他从里衣翻出钱来:
“我所有的钱都给你,送我到亚塔斯。”
“我收了你100定金。”
陆羽骑着露娜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