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在我得到光显大师的帮助后,我就想着、也应该帮二位解决这个问题。”
林政又将目光投向平右卫门:“这才拜托了平右卫门大人,把二位请了过来。”
“多谢,多谢…”两个武士赶紧向他一礼,这才做了自我介绍:
“在下稻毛忠次(石卷久藏),见过永井君、光显大师!”
“幸会。”光显则是双手合十,谦虚的回了一礼,这才又将目光投向林政…
“好让二位知道,光显大师手下有一批僧方众,颇有勇武、近来又闲暇无事…”
林政眨了眨眼睛:“我便是从光显大师那里借到几个僧方众,这才完成了自身的军役账的。”
“是吗?”稻毛忠次二人一听,顿时露出期待的神色:“那不知、光显大师手头还有多少人?可否借与我二人?”
“眼下我寺还有太刀武士一人,薙刀僧兵二人、披甲郎党三人、弓足轻一人、枪足轻六人。”
光显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不知、二位需要借多少人?”
“竟然还有太刀武士跟弓足轻?”
稻毛忠次二人一听,顿时更是欣喜万分:“我们打算雇佣五六人,不知…需要多少费用?”
“费用就不必了,如果二位施主有心的话…”光显嘿嘿一笑:“小僧的寺庙正在募捐善款…”
“捐!我们捐!”稻毛忠次连忙追问道:“不知道…我们捐多少合适?”
“这个…就得看二位具体需要多少军役了。”这时,林政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道:
“我自己是借了12贯的军役账,就给光显大师捐了15贯钱,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这…还用参考吗?
12贯军役给了15贯的捐款,这不就是加价25%嘛?要说这价钱倒也不贵,问题是…他们没钱啊!
想想也是,如果他们有钱的话,他们根本不需要挪用军役账的收入,自然也不会缺军役账;
反过来说,他们连军役账的钱都出不了,更别说、加价25%的捐款了…
“咳咳…”稻毛忠次咳嗽一声,红着脸小声问道:“这捐款、可否…可否先欠一阵子?”
“笑话!”一听要欠款,光显一下子变了脸色:“小僧只听说过欠借款的,就没听说过欠捐款的!”
“呃…咳咳…”石卷久藏也是一脸尴尬:“那个…实在是我们囊中羞涩…”
“理解!理解!现在为军役账头疼的,谁还不是囊中羞涩呢?”
林政再度接过话头:“我也知道,二位是想着先借到兵役、等打赢了仗、再连本带利的还账…
不过…光显大师也有他的压力,他的寺庙正在募捐,二位现在捐不了款,那他就只能去找其他人…”
“不不不…”
一听光显要去找其他人,稻毛忠次跟石卷久藏一下子就慌了:
“实在…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军役状抵押给光显大师,如何?”
“军役状?”光显心中暗喜、嘴上却嫌弃着:“就算二位把军役状抵押给我,我也不能上门要债吧?”
“这…”稻毛忠次二人顿时接不上话了。
在这年头,将军役状抵押给商人、换取贷款的武士并不在少数,但真正还上借款的却寥寥无几;
大多数情况下,商人只能是通过垄断武士的知行地产出、从而赚取更多的差价来回本。
然而,这种办法只适合商人、却不适合寺社,更不适合光显寺这种毫无影响力的寺社…
派出奉行、去武士的知行地多薅羊毛
只能向武士的知行地派出奉行、想办法多薅点羊毛来回本。
“不如这样,光显大师,我们互相做保怎么样?”林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稻毛忠次二人。
“互相做保?”不只是光显,就连稻毛忠次二人也同样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这到底要如何“互相做保”?
“对的,互相做保。”林政眼珠子转了转,开始了一通忽悠:
“光显大师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军役状抵押,是担心有人背弃承诺、以后不偿还这些欠款;
那我们就作为一个总体、向光显大师借贷军役,如果有人不肯偿还,就由其他人来分摊承担,如何?”
“这…可行吗?”稻毛忠次一听,率先表示质疑:“如果让其他人来分摊,那欠债的人怎么处置?”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处置,但如果有人让我背上债务,我保证…他会死的很难看!”林政目光顿时一凛!
“咳…咳咳…”石卷久藏连连咳嗽起来:“您别担心,我们肯定不会欠债不还的,可就是有些担心…如果有人不幸战死,这账该怎么平呢?”
“这才更需要互相做保啊!”林政摇摇头:“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互相照应,像兄弟一样、把后背交给对方!”
听林政这么一说,稻毛忠次二人也琢磨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如果他们是各自借款、各自为战,那一个人赖账、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信用,来年就很难借到兵役了;
相反,如果他们共同贷款,那他们就互为债主,自然这就需要互相照应、确保对方不会人死债消;
与此同时,如果自己也欠了别人的债,那关键时刻、这些人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
这么想想,自己根本不是负债,而是得到一帮在关键时刻、会舍命搭救自己的生死兄弟啊!
再想想,二人越发觉得、林政的话非常有道理:
“永井君说得对,如果我们互相做保,那就可以互相扶持、确保大家是一条船上的兄弟!”
“不错!”林政继续忽悠道:“如果我们能团结起来,不但可以获得更大的收获,还能确保…没人能抢咱们的好处!”
对呀!这也是个大问题!
要知道,像他们这些只有十几贯、几十贯知行地的小武士,完全是整个食物链的底端;
以往,他们都是一到战场就被送去填线,刚打进城就被赶走,累死累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可现在,他们有团结起来、争取自己利益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