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林政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几天不见,还那么怕我?”
“谁…谁怕你了?”阿柊立刻抬起头来,可迎上林政那带笑的眼睛,她又兀的低下头去:
“你…你怎么不摆摊了?”
“想吃烧鸟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吃了呢?”林政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再拿牛蛙骗人了嘛?这不、我就把牛蛙都卖给商人了。”
“哦…这…这样啊?”阿柊脸色又是微微一红:“那…那你师傅…怎么样了?”
“还不错呢,鹭山寺屋的老板给了一个高价,我买得起药了。”林政眨了眨眼睛:“是你帮我说服他的吗?”
“鹭山寺屋?”阿柊偷偷望了林政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别处:
“我…我不认识他们,不过…这个世界就是有好人的,只要你需要帮助,就会有人伸出援手…”
“是啊!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林政点点头,再度微微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永井右卫门。”
“永井…右卫门?”阿柊抬起头来,装作不经意问道:“有自己的姓氏…你是武士?”
“只是家里正好有口老井。”林政耸耸肩:“我要是叫平八,难道我就是平氏后代了?”
“…”
“哈哈…开个玩笑。”林政摆摆手:“对了,你住在哪里?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上街?”
“要打仗了,家里人不让出门。”
阿柊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倒是你…天天上街闲逛,就不怕被抓去充军役吗?”
“怎么?你担心我?”林政低下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谁…谁担心你?”阿柊脸色又是瞬间大红:“不…不跟你说了,我…我要回家了。”
“好吧。”林政自己也急着要去鹭山寺屋借钱,便不好再留她,只是随口又问了一句:
“那明天你还会出门吗?我该去哪里找你?”
“不…不用,有事的话…我再来找你就好了…”阿柊却是摆摆手,立刻拒绝了林政的询问。
有事…再来找自己?
林政眉头微微一挑:那她今天出现在这儿,难道也是有事找自己?
“我…我该回去了…”发现林政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阿柊更是羞涩,低着头便要离开。
然而,没等她迈出脚步,林政便一把拉住她:“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没…没…”阿柊微微抬起头来,可望了林政一眼,却又羞涩的低下头去,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见此,林政也无可奈何,只得松开拉住她的手:
“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我每天都会送东西到鹭山寺屋去,你要是有事找我,可以去那里等我。”
“…嗯。”阿柊始终低着头,等她下定决心、再度抬起头时,却发现林政早已走远…
…
林政匆匆赶到鹭山寺屋,顺利的借到一贯钱后,便又匆匆折返木匠作坊。
谁知,他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是谁允许你离开的?你是我的学徒!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出师,更不能离开工坊!”
“学徒,难道就是你的奴隶吗?”
林政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果不其然、闹事的正是阿保大工这个烂酒鬼!
“嚯!原来是你这混蛋?”一看到林政,阿保大工顿时红了眼:“就是你、要带走我的学徒?”
“是,又如何?”
林政扫了周围一眼,发现作次郎跟喜兵卫正把又四郎护在身后,而他们面前、则是几个打翻在地的木制模型!
“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他就别想离开!”阿保大工冷笑起来:
“否则,他就不能使用我们飞騨众的名号,更不许他打着我门下弟子的名号接活干!”
“飞騨众的名号还算响亮,至于你的名号…你很有名吗?”
林政直接贴脸开大:“跟着我,他不需要出去外面接活干,老爷我付得起工钱!”
“呵!你有钱了不起吗?”阿保大工冷笑一声:
“老子一句话,从今往后、就不会有一个飞騨众的工匠为你工作!”
呦呵?还威胁上自己了?
林政顿时冷笑起来:“你还想拿飞騨众来要挟我?你以为、飞騨众会为了你这败类、丢了自己的名声?
大家都在这儿听着呢!我买那个木轮付了300文钱,而你、跟你们坊主说收了200文!
还有,你指使你的学徒故意锯坏我的东西、想以此要挟我付改工费,他不肯这么做、还挨了你的打?
我想问问在场的各位,指使学徒故意破坏客户订购的商品,这是飞騨众的规矩吗?”
“你…你说什么?!!”阿保大工顿时变了脸色:“你…你胡说八道!”
“阁下说…你付了300文钱?”就在这时,一个半百年纪的粗壮老头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不错!”林政指向阿保大工:“我昨天本想定做一辆板车,可他跟我说、一个轮子2贯钱,还要等一个月!
我跟他说等不及、他就让我加钱,最多要加到6贯钱!我想着买个轮毂先回去凑合着用,他便要了300文钱。”
“是真的吗?”老头回过头来,看向阿保大工。
“不…没…”阿保大工立刻摆摆手:“没有的事!他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昨天付了100文的定金,上面还有鹭山寺屋的绳结!”
林政冷笑一声:“你们可以去他房间找一找,没准还能找到没用完的钱跟绳结呢!”
“来人!”老头瞟了阿保大工一眼:“去阿保的房间看看。”
“不!”阿保顿时变了脸色:“坊主大人,您…您要相信我啊!”
“找不到绳结,我自然会还你一个平白。”老头自然也不傻,对着一个学徒一挥手:“给我搜!”
扑通!
谁知这时、阿保猛的跪在老头面前:“坊主大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多收他的钱!真的…”
老头沉默了。
就凭阿保给自己跪下这个动作,就知道他一定是拿钱了;
可为了一百文钱,就跟阿保这个大工撕破脸,这显然也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