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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板上的信?”

基里曼想到了自己房间的箱子,每次将其作为枕头的时候,他总是能安心睡着休息。

至于兄长所言,帝皇之位的消息。

权当是笑话听听。四万多年前的父亲还是个人类认知仪式上的混蛋,至少还是个人。

人都有说胡话,口花花的时候。

而如今高坐于黄金王座上的那具骸骨、那尊神明,已经无法摆脱其宿命。

基里曼搓了搓自己的脸,恢复平静,很多时候他还是马库拉格上那个跟随着养父母的安排做事的小孩。

但现在他是帝国摄政,亚空间航行已经结束,该面对那些战报上不断传递而来的“胜利”背后的敌人。

那些该死的,虫子!

四万年前,古埃及,赫利奥波利斯。也叫,优努。

是之前埃及王朝的首都。

靠近北边的优努就成为了受到希腊文化侵蚀的最后屏障,被改名为代表太阳神的雅典风格的名字,赫利奥波利斯。

当今的法老尼科二世为了避免埃及众神也全部被希腊神话所对应,法老作为人间荷鲁斯,神性的代表的统治权遭到恶意曲解,这才将都城建立在更南方的赛伊斯。

这算是古代文明之间,最早的避免对方宗教、文化胜利的措施?

反正即便两千多年后,情况也一样。

在埃及高层准备掀起战火的趋势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称呼优努这个古老的名字。

起码亚伦觉得各自有各自的特色挺好的,要不然他还得念叨那些长名字。

一天前,自己苏醒后,才发现他们已经抵达了优努。这座城市已经很有雅典的风格,有着目前来看还算高大的城墙,和那些拱立的多立克柱式搭建的神庙。

这也是最为古老简朴的立柱,据说小亚细亚那边有人正在研究给这些柱子加上更多的花纹或者更改样式,以显示其精美。

罗马那边甚至在考虑建造拱形圆顶的神殿。

反正不打仗的时候,这些建筑艺术家还是倾向于搞一些大就是好、大就是强的奇观出来。

亚伦对于这些知识最后记忆,便是母亲离开前,曾经有一位建筑艺术家试图带着他的画家朋友偷偷描摹父亲的睡姿,准备以这个形式建造人体立柱的印象。

要用这个形象为母亲祭司的神庙重新翻新。

然后他们就被母亲和父亲一起揍翻了。

母亲大抵是厌恶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那老东西,父亲多半是因为,不想让他的睡姿被世人所看见吧。

亚伦走着神,这一次双重梦境的体验,让他的思绪还处于多重视界,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够恢复过来。

以至于锅里的鱼到现在还能够畅游吐泡泡,该死,怎么没剥鳞放血就直接丢里面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鱼捞出来,看着这条可怜的小鱼仔在手中活蹦乱跳。

还是马鲁姆过来轻轻掰下了鱼头,他见过一些可憎的鱼类异形,听闻过先辈们在某些异形星球上剁了十几年鱼的英勇事迹。

“亚伦,躲里面干什么呢!鱼让马鲁姆去搞,你快来烧火,这次都是新买来的,那些市场摊子的娘们连我的钱都不收。哈哈,这下不用吃那些野草野菜了。”

安达在院子里呼喊着自己的儿子,他这几天没人打理,胡子又长出来一茬,再过些时间,就得回到那个邋遢模样。

马鲁姆接过炉灶前的活计,在亚伦离开前,低声道:

“是老爷把一条活鱼趁你不注意丢里面的,不要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某些记忆。”

亚伦还在愣神的思绪猛然集中起来,气鼓鼓地撸起袖子朝着外面冲去。

到了屋外,父亲正在搭建一个烤肉架,然后用和泥的手艺做出来一个炉子形状。

亚伦拿来柴火,打量着这个玩意:

“父亲,这是什么,我以为你只会和泥、平整,然后刻字。没想到还会做炉子。”

“我只跟你学过做泥板,结果你其他的手艺都不教给我。”

安达拍打着泥胚表面,笑呵呵道:

“我唯一言传身教过的,就是这些手段。当时其实主要是想看你会不会撒尿和泥玩。结果你从来不这么干,我也没兴趣教你做别的了。”

亚伦的脸黑起来,刚想反驳,就听见父亲接着说道:

“当时你才四岁差不多,我和尔达打赌,她赌你不会撒尿和泥,显而易见,我输了。”

“然后不得不亲手给她打了一个镯子,其实是金包铁,不过那婆娘看不出来,嘿嘿。”

亚伦对于父母爱情的描述,已经没有什么心理波动。

他只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母亲不是颠婆,把小时候的自己教的不错。

“等稍微干一些,就能点火了,我们租的这间屋子距离优努的神庙很近。过几天会有酒神奥西里斯的祭典,本质上是推动社会舆论的狂热化,进而动员兵力。”

安达说着一些奇妙的道理,有的时候和他那看起来完全不靠谱的样子,一点都不搭边。

亚伦点燃柴火,好奇道:

“父亲,酒神祭典还能推动战争节奏吗?为什么雅典的酒神祭典,都是为了寻欢作乐?”

“只要这里的人别用脚去踩果实果肉就好。”

安达手上不停,安装着炉子外面的框架,极为罕见地父慈子孝了一回,解答着亚伦的疑惑:

“人是被**、情绪推动着的生物,这并非不好,只是需要引导。如果一个富庶和平的区域要面临战争,那么就需要把人们的情绪引动起来。最好当场举行一些血腥的祭祀活动,比武等等。”

“在刻意的引导下,人们会倾向于服从命令,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去。即便理智告诉他们,埃及北上会面临马其顿、罗马甚至是老对手波斯的合围。”

亚伦打着哈欠,道:“我觉得懒懒地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最好,所以你要去参加奥西里斯的祭典?埃及的酒神和北边可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放纵。”

安达大笑起来:“现在谁还分得清楚狄俄尼索斯和奥西里斯的变种伊赛里斯的区别呢?重要的是酒精,孩子,这才是重点。决定精神和灵魂的,从来都是物质。”

正在厨房里清理鱼肉的马鲁姆抬起头,这似乎是《帝国真理》的起源?

他已经记录了多少关键的时间节点呢?

马其顿,太阳神庙。

尔达打了个喷嚏,看了看气候,还不到转凉的季节。她打量着手臂上的镯子,知道这是假货,却也不在意。

只要这镯子代表自己赢过一次安达就好。

不过,因为这镯子,触物生情。

她想起来小时候给儿子一天没喝水的事情。小孩子皮实,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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