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烟缕,尸魂飘荡红尘中。
刀剑闪闪,天下又多几缕冤魂,夜晚又多几声哭诉。
青衣男子俯视已死去四位少年,抹过冷笑:“你们不要怪我,到了那边也不要找我寻仇,要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偏偏遇上他们四人,即便化成厉鬼,寻仇也要寻他们四人,而不是我!”
一人迈步上前:“主上,他们四人夺马,脚程自然比我们快很多,若让他们进入雍国范围之地,我们便不好下手了。”
青衣男子将钱袋扯破,银子洒落地,与地碰撞声,似有弦外之音……
“主上……您这是”
若路人经过此地,也只会觉得他们四人是抢夺钱财而死,迷惑他人,这是第一计。”
青衣男子男子摸了摸下巴,眼光愈发寒冷:“好戏要上演了,希望这出戏能搏得你们之喜欢。”
黑暗将至,天下从此多事。但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无人可知,而他所做的一切意欲何为,那这个答案只能他心中知晓。
天下动乱,并不怕,但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正邪交战,定然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天下又添几缕亡魂。
命如草芥,无论古往还是当今,交战当中受苦不是兵将之人,也不是习武之人,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此刻四人已奔马而去多时,只要加快脚程,亥时便可到达雍国。
可,如今这局势,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青衣男子俯下身,从少年包袱中找到面具,脸上露出笑意。
青衣男子将面具贴在脸上,摇身一变已成一位年过半百之人。
青衣男子摸着自己陌生的脸,招了招手,寒笑一声:“待会陪我演上一出戏,若此计成功,那便除去了这颗绊脚石了。”
呼玄而至,扑朔迷离,焉能便我是何人?
景象万分,有所期盼,有所眷恋,更有所忧愁……
但,忧愁不止一人,而是众人,只不过个有所忧罢了,更有个有所坚守。
碧水湛蓝,鸟声啼鸣,却已然无暇欣赏此等美好之景。
一位女子双手放于腹部间,观望这鸟儿振翅:“若我是这鸟儿便好了,若有来世,我会群鸟中的一只,无忧无虑。”
既然公主化作鸟,那我便化作翅膀如何?
长乐公主转身看着一位男子缓步向自己走来,微微一笑:“那你为何要化作翅膀呢?”
“因为鸟是不离不开翅膀的,“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密不可分,谁也无法离开谁。”
一位男子前来,行礼:“公主,据探子汇报,昭王兵马,再有三日便可抵达梁国,而且这次赵国似要将……”
男子将石掷手,掌一握,石已变石渣。长乐摇摇头:“萧潇,你跟随梁国多年可知他如何排兵布阵,我皇兄这些年虽将梁国发展蒸蒸日上,但毕竟年少,而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萧潇眉色一皱,思索片刻:“公主,梁帝是位武帝,但他素来与赵王和睦,能退则退,能进也绝没有让步的道理。可自从梁帝驾崩,赵王首先向我梁国开刀,这口气我咽不下!”
一名男子,一身蓝衣素裹,额前发丝飞扬,快步向众人走来……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风流倜傥,泛着桃花眼,正是小贺王爷是也。
慕北湮快步上前:“方才你们说道赵王,经过我屡次调查发现,赵王此人表面上虽不争不抢,但实际是城府极深啊。”
“城府极深……北湮你何出此言?”
“若一人想要夺得这天下,难道要让世人皆知我赵王,是有满腔野心,那我岂不是天天要对付那些想要置我于死地之人,那样的话,岂不是太累了。”
萧潇眼光若明所暗,伸手道:“北湮,倘若你是赵王你会怎么做?”
慕北湮流露笑意,伸出一指:“首先,我会示弱,会让世人知道,我不是有野心的一个帝王,那样会省去了不少麻烦,不得不说,赵王这一招可是深谋远虑,甚高!我坐观各国,恰时梁国帝王驾崩,这便给赵王递给了一把好刀,玉不琢不成器,更何况是刀剑呢。这把刀直捅向梁国,若不出万一,我便可灭掉雍国,从此扬名立万,在无人小看我赵国,此计只怕当下无人,赵王此人居心叵测,不可近焉。”
纷纷漫路,行人挑担,去往何方……
日缕轻烟,乌云密布,天色暗沉。
马行千里,却遮天蹄停。
阿原转头后望,一掌拍在马头上,马儿嘶叫一声,马头耷拉,眼中无光,似有一种惧怕之意。
阿原盛怒之下,一拳打在马头上,马儿嗷嗷直叫。阿原疑惑:“不过是天色暗淡,怎会……”
看来,天暗之色并不是自然气象,而是有意为之,或许根本就是上天的警告!
阿辞,你是说,天之黯然,预兆灾难将要降临?
景辞将要答话之际,迎面走来五人。
景辞见来者不善,却也不敢擅动。高手对决,只要对方一动,从开始对已经输了。
就在这时双方几乎是同一秒动的。剑风袭来,他身形一多,手抓住树枝,俯视着他们。可是正当双方激烈之际,树枝却断了,景辞从高坠下,只见数道长剑袭来,飞快踢出数脚,双脚在树上一蹬,刺入一人心窝后。眼见三道剑影飞过,腾空而起,一剑斩落。待他们冲上来之际,已将三把剑抛出,重剑而死。
刚刚冲出来五人顷刻之间便成一人。但在他们眼中似乎这些人不足为据。而景辞深感知道他能够杀死这些人完全是侥幸罢了。
这时那人终于提起剑向自己奔来,眼神中散发着寒意,使人不敢靠近他。
数道剑招已出,只见那人身子一侧,单臂支撑着身体,直捅景辞。他侧身闪过,却被他锋利的剑锋,划破衣衫,一缕蚕死布飘落地面。
“阿辞……”
就在他们二人交战激烈之时,背后却中了一剑,没等他看到是谁时,景辞已结果了他的性命。
二人相视一眼,又驾马而去。
小道之上,青衣男子一震,从袖间掏出盒子,轻微打开,里面是颗镶嵌了千年红宝石之戒。
宝石难得,何况是千年宝石,这红宝石,来源于岩浆之口,经过岩浆千年的洗礼,才融汇成一颗千年宝石,闪耀而又明媚,独秀一方。
青衣男子将戒指戴在手指上,脸庞抹过笑意:“希望你们别人失望啊。”
道路漫漫,危机四伏,后有追杀,前有诡异之人,今日恐怕是他们前所未有,悲惨之日。
阿原道:“清离,看来三年不见你的武艺比当初精进很多啊。”
原清离嘴唇上扬,些许得意:“出嫁从夫,以前不会武艺也就罢了,如今懂些粗浅武功,当然要紧跟你们的步伐啊。”
身侧景辞忽道:“原二小姐,说的极是,出嫁从夫,绝不可任意妄为。”
李源伸臂一指:“前面那人似乎有麻烦了。”
“可,我们刚从虎窝逃出,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从虎窝逃出又跌入狼窝。”
“我辈习武,宗旨便是行侠仗义,济世救民,若见死不救,见难不施以援手,那即便你武功盖世,那又有何用!”
四人翻身下马,倒下地面之人抹过寒笑:“鱼儿上钩了,看这下我不将你们碎尸万段!”
四人快步向前,将黑衣人打翻在地,扶起地上之人。
阿原持剑,怒道:“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畜生,妄想称霸天下,可不知天下皆有主,如今你们还欺压百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免得你们这帮邪恶之徒,为祸人间!”
阿原身影一闪,黑衣众人脖颈处留下一道剑痕,一眨眼功夫,黑衣众人便瘫软倒下,再无生息。
景辞道:“您是梁国人吗?”
“梁国人?那又是何人,恕老朽孤落寡闻,不曾听过。”
阿原迈步上前,却被景辞一把抓住,阿原疑惑之际,景辞突声问道:“大叔,你究竟是何人,从实招来,如今梁赵两国迫在眉睫,难不成你是赵国派来的奸细?”
身侧二人,向后退去,手不经意间握剑,只待面前之人,若他动,剑必然刺在他心窝之上。
“不亏是端候,果然慧眼识人,不过我与你们是老相识了,这些虚的,便也没用。”
大叔将自己脸皮扯下,大叔面孔之下,却是日日想要夺取天下的神秘青衣之人。
青衣男子将衣袍一甩,从袖间抽出剑,剑身碧蓝,闪光亮之,竟然是赫赫有名碧水剑。
“难道这就是碧水剑,澈蓝柔天,剑气凌人,确实是把珍品,只不过主人却是险恶之辈,此等宝剑绝不能沦落在罪恶之徒手中!”
“ 想抢?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了。”
青衣男子手握碧水剑,握剑一挥,烟尘滚滚,四人纷纷后退,半响过后,四人呼啸而上,剑锋凌厉,直逼退之万步……
一位男子,双掌抵在二女背后,腿向一迈,稳稳撑住。
“你们可还好?遇水则刚,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人回头一望,竟是小贺王爷。
慕北湮指尖划剑:“我不管你是何人竟然伤他们二人,我饶不了你。”
“北湮,小心。”
竟然是个痴情种,也罢,让你死在心爱之人面前,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好事。
慕北湮划剑向他袭过,剑影碰撞声,声或轻或重,或幻或影……
景辞起身,步伐轻盈,拳似轻柔,但却招招猛攻,却不失为损敌方之力。
慕北湮面孔却有着一丝畏意,看似有些许退意,却是以退为进。
步伐流转,脚剑点剑,一脚后背之上,景辞闪过一拳砸于下巴,一道弧线划过,重摔在地,碧水剑夺之。
慕北湮一脚踩住地面之上青衣男子,望向景辞:“君子不夺人所好,阿辞你既与此剑有缘,便用此剑斩杀一切黑暗吧。”
“北湮,若不是你来相助,这碧水剑我怎会轻易夺之,这剑……”
万物皆有主,既然命中注定,那他心中信念与责任往后会更重。
可此时慕北湮脚下只留下一件青衣长袍,人早已不知所踪。
“这次算你跑得快,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