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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社区拳击擂台。

这是由一个爱尔兰社区牵头,在伦敦举办的最简易,准入门槛最低的拳击比赛。

只要捐七英镑用于社区活动,任何人都能报名参赛。

上至七十岁老头,下至十二岁少年,没有任何要求限制。

但是。

准入门槛低,不代表这个拳击赛就没有含金量。

劳伦斯告诉陈建昌,事实上,有很多职业拳击手,在出道之前都曾参加过社区擂台的较量。

爱尔兰人生性勇猛好斗,之所以举办这个擂台,一开始的初衷也是为了解决那些不可缓和的邻里矛盾,必须要用拳头来做个了断。

后来,随着参与者的逐渐增多,爱尔兰社区的活动经费也越来越多,奖池变得十分丰厚,便有一些职业拳击运动员,开始盯上这项赛事了。

“拳击手,空手道家,柔道家,特战队退伍军士,古瑜伽大师,巴西战舞传人,等等等等,在社区擂台上,你能遇到不同流派,形形色色的各种对手。”

“虽然他们的水平,绝大多数都只是在‘入门’和‘职业’之间,不算太强,但拿来给你当做实战的第一课,足够了。”

劳伦斯不愧是前世界拳王,十三个冠军金腰带的得主。

尽管退役多年,但他的眼光依旧老练毒辣,一下子就找到了最适合实战训练的擂台,给陈建昌报了名。

毕竟,以陈建昌现在的身体素质,打什么业余拳击联赛,基本上都是虐菜,随便一个重拳下去,没几个业余爱好者能扛得住。

而打职业的话,他又欠了些火候,裸拳时代结束之后,拳击的观赏性大大增加,涌入了许多高手。

真正的职业级只需要一个重拳,打在陈建昌的下巴上,就能让没有受过任何实战训练的他昏厥。

社区擂台,无疑是介于“业余”和“职业”之间,一个最好的过渡之处。

“好。”

“我要怎么打?”

陈建昌也不废话,干脆利落的换上写着“欢迎加入爱尔兰移民社区”的logo衫,来到一处草坪边缘。

“先看。”

劳伦斯也不多废话,将他拉到一边,观看着场中的比赛。

“要学习实战,首先得从‘看’开始。”

草坪之中,正在进行第一轮的淘汰赛。

战斗双方,一个是来自日本的极真空手道五段学徒,一个是来自爱尔兰的重量级大叔,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空手道学徒身高一米七,对日本来说,已经算很高的了,但在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爱尔兰大叔面前,依旧像是一个萝卜。

两人迅速开打,你一拳我一脚,招式并不精湛,十分粗糙,饶是以陈建昌没怎么训练过的眼光,也能发现不少漏洞。

“你的底子打得很好,没走过弯路,这些练了些皮毛的家伙,自然很轻易就能被你看出破绽。”

劳伦斯双手环胸,一眼就看出陈建昌心中所想,谆谆教诲道。

“但是,能看出来,不代表你知道怎么破解,你需要在脑海中演练,当你遇到这些破绽时,你要怎么拆招,怎么一击制胜。”

从“思考”到“出手”,中间有一个过程,就是反应速度再快的人,也得想个一两秒,而对武者来说,一两秒足以决定胜负了。

陈建昌第一个需要训练的,就是要把所有的“应对策略”,都转化为肌肉记忆,省略掉思考的过程,直接出手。

这个过程,除了用海量的实战来堆,其他任何捷径都没用。

“我明白了。”

陈建昌看着场中的战斗,暗自咀嚼着劳伦斯教导的意味,心中默默演练着自己的应对方式。

而这场战斗,最终也以爱尔兰大叔绝对的重量级优势碾压,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强的技巧都没用,更别说那个日本人技巧也一般般,堪堪入门的水平罢了。”

“要是我和那个爱尔兰人战斗的话,起码在力量层面,我不会输,靠着敏捷的优势,十招之内,我能获胜。”

不要小看陈建昌现在的力量。

从十四岁开始,连续四年,他一直维持每天数个小时的高强度力量训练,从未间断。

本就是青春期的高速发育期,加上在西洋餐厅吃的各种肉类,让陈建昌的肌肉蹭蹭猛涨。

从外表来看,他或许没有爱尔兰大叔壮实。

但一旦爆发肌肉,他的臂围能再度膨胀三分,力量丝毫不逊于所谓的大力士,能举起两三百斤重的石墩子,强的可怕。

“看三场,战一场。”

劳伦斯站在一旁,淡淡说道。

“你第一阶段的目标是,在三个月内,实战一千场,并夺得这一届社区擂台的年度总冠军。”

“放心,你的对手不会少的,全伦敦,不,是全欧洲的新人们,都把社区擂台当做他们新手村的第一关。”

劳伦斯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抹洁白的牙齿。

“并且,这只是你白天的实战训练而已。”

“晚上九点,来玛丽西服店找我,在那里,我会教你‘杀敌制胜’的实战!”

……

午夜时分。

陈建昌披着一件灰黑色的大衣,行色匆匆的来到玛丽西装店,表情疲惫。

白天,他在社区擂台连续打了十场比赛,虽然对手都不是很强,但连续十场的高强度对战,同时要动脑分析战况,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不过,尽管身体疲惫,但陈建昌的精神却十分兴奋,浑身冒着热气,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

太爽了!

练武十年,一朝出手。

那种将对手打倒在地,享受众人吹捧与崇拜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难怪劳伦斯说,这是“功成名就”的拳。

如果他真能夺得社区擂台的年度总冠军,光是奖金,就足足有三千多英镑,更别提未来去打更高水平的比赛了。

“来了。”

看到陈建昌出现,劳伦斯从西服店中走了出来,门前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起。

坐在店里面的玛丽夫人,望着父亲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嗔怪的表情,撅嘴道。

“父亲,您太对陈太严苛了,他才加入公社一个礼拜,您就给他安排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可不是我严苛,而是陈建昌自己想要学‘杀敌制胜’的拳。”

“而在我这里,能教他杀敌的途径,也只有这个了。”

劳伦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将一份报纸推到陈建昌面前,低声说道。

“你之前要我答应你的,不强迫你参加任何事件的要求,我记着在。”

“这个任务,并非强制,只是有利于训练你实战而已,如果你要拒绝,随时可以离开,我不强求。”

陈建昌轻轻点头,在不违背他原则的前提下,他不介意帮公社做些事情,只要不强制就行。

他接过那张被裁剪了一半的报纸,只见那新闻的头版头条上,赫然印刷着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

【开膛手杰克再出手?是恶魔还是模仿犯?伦敦雨夜杀人事件!】

“这是……”

陈建昌望着那个明显是三流小报,为了销量夸张其词的标题,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开膛手杰克他知道,不过是一个只敢暗杀女人的废物,除了难找之外,实战能力恐怕连刚刚擂台上的爱尔兰大叔都不如,为何要让他找这样的人当对手?

更何况,这个案件,大概率是模仿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今年恐怕都七十多了,怎么可能还出来杀人。

“我和玛丽能混迹英国上流社会,一方面是有公社的同志照应,另一方面,也有我们自己的独到之处。”

劳伦斯笑着将右手伸向一旁的玛丽,轻声说道。

“这一位,便是我们伦敦大名鼎鼎的‘午夜侦探’,每年能接受数百件委托,完成率高达70%。”

玛丽将头发撩到耳根后面,表情有些羞耻,这个绰号实在太没品味了,她不就是下午觉喜欢睡得久些,一觉醒来就午夜了嘛,说的好像她是故意选择在午夜工作似的。

“这个案件,是我们‘玛丽与劳伦斯事务所’前不久接下的一件委托,玛丽已经基本锁定了犯人的踪迹。”

“而你要做的,就是保护玛丽,捉拿犯人,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需要靠你的临场反应来决定。”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杀敌制胜的拳。”

劳伦斯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报纸,道。

“白日擂台,我要你打一千场拳。”

“黑夜特工,我要你救一百个人。”

“三天后,开膛手杰克的模仿犯就要行动了,救下他要杀的那个人,就是你学会‘杀敌制胜’的第一步。”

冷风吹破寒夜,将陈建昌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宛如鹰啼。

他低头望向报纸,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半张脸的轮廓,不同于那娃娃脸的柔和,反而显得几分冷酷,肃杀。

杀敌,是为救人。

救人,是学杀敌。

劳伦斯先生,您给我上的这一课,还真是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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