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骗子！神经病！就你还想选秀出道？你会跳舞吗，会rap吗？会打篮球吗？”
“就你这样子，你参加夕阳红都没人看得上你！”
“你还想出道？你要是能出道了，我还能遇上霸道总裁呢！”
“你以为你是电影主角啊！你以为你是爽文男主啊！”
赵小娟拿着枕头，哐哐朝陈汉文的脑袋上砸。
一路把陈汉文从别墅给打了出来！
要不是害怕今天自己色诱客户的事情被曝光，她都有可能直接报警！
这城市里骗子也太多了！
陈汉文只能一脸无奈地坐上了回家的地铁。
“唉，怎么这么难呢？我不就是想挑挑别墅么。”他坐在地铁上，浑身疲惫地靠着椅背。
现在是工作日的下午，地铁上的人并不多，跟早高峰完全是两个样子。
正在这时，忽然，地铁电视上开始播放起了广告：
“2026年全国最盛大的真人选秀节目，即将火爆上线！”
“追风逐星的少年！寻找人群中那个终将如星辰般闪耀的明星！”
“5月16日，全网直播海选！准时收看，为你欣赏的那个少年，增加一份星光，点亮整片夜空吧！”
广告里，是宋玥、王钟兴几个评委的肖像照，剪辑得很热闹的样子。
整个节目，都是通过电视台和互联网直播，会有现场观众投票和网络投票的形式来决定选手一步步的晋级。
陈汉文参加海选的日子，是5月18日，应该是周末的晚上。
算下来，大约还剩下二十天左右的训练时间。
能够通过初选，完全是宋玥的帮忙。
但是想要通过海选，可就不是一个评委能够决定的了。
胜利的希望，对他一个中年人而言，还是非常渺茫，每一步都是困难。
“但愿可以成功吧。”他自言自语着，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一家就要挤在老破小里面，不能搬进那种大别墅呢。”
这时，陈汉文看见身边坐了一个老哥，跟他差不多年纪，也是四十多。
穿着朴素的夹克，戴着眼镜，头发稀疏。
那熟悉的味道，经典款式的牛仔裤，登山鞋，黑色双肩包！
陈汉文一看就知道这老哥也是程序员！
他突然问：“老哥，你说我要是去参加这选秀，能不能出道，当个明星什么的？”
老哥瞧了他一眼。
紧跟着就叹了一口气，露出心酸的眼神，拍了拍陈汉文的肩膀：
“老弟，我一看就知道，你也被公司给优化了吧！”
“我也一样，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新工作。”
“看起来你比我失业的时间还长啊，都开始产生幻想了，我也就敢幻想自己中彩票，你居然都开始幻想自己偶像出道了。”
“唉，老弟，不要再幻想了，实在坚持不住，就去送送外卖吧。”
陈汉文：“呃······”
······
······
是夜。
大厦的四十七层楼，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周朗戈一手握着餐刀，一手握着叉子，正在轻松而肆意地切割着一块餐盘上的煎牛舌。
厚腻的酱汁，被沾染的到处都是。
然而他丝毫不以为意，叉起一块牛舌往嘴里送进去，一遍嚼动着五分熟的牛舌，一边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正在欣赏自己的领地。
奋斗了四十多年，不就是为了有这么高高在上的一天么。
他端起了红酒杯，大口吞饮起来。
昂贵的红酒，仿佛是低廉的果汁一样，被他毫不在乎地吞进肚子去。
享受美食与美酒，并不能带给人太多的喜悦，但是看着马路上还在不停奔劳的底层人，自己却可以悠闲地享受生活。
这强烈的对比，却可以让周朗戈的脸上，挂着难以消散的笑容。
自古争名夺利。
都是为了做人上人罢了。
正在这时。
突然门被敲响了。
“进来。”周朗戈说着，语气轻蔑。
门推开，一道靓丽的身影走进房间，高跟鞋踩踏着，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声响。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明星，身材火辣的宋玥。
虽然如今宋玥的年纪已经上来了，可是常年坚持着舞蹈练习，依然让她保留着不输给年轻人的身材曲线。
此时的宋玥，打扮的极其隆重，仿佛参加娱乐盛典一般。
身着红色的低领晚礼服，将饱满的事业线展露出来。
脸上，也化着精致无暇的妆容，厚重而自然的粉底，仿佛让她的皮肤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二十岁。
除非细细打量，否则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起来还真的比许多二十岁的小模特更加诱人。
A8虽老，尚能开否？
只不过此时的宋玥脸上，却毫无轻松的神色。
反而怀揣着一份难以散去的恐惧。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周朗戈，正是她的老板。
决定了她一切的工作和生命。
如果说她是一个被操控的玩具木偶，赚钱机器，那周朗戈，就是那只控制着丝线的大手。
宋玥没有任何与他对抗的胆量。
正所谓，每一条金鱼的背后，都有一个让她忍耐疼痛的吕总。
宋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暗中把自己的礼服往下拉了一些，使事业线更加明显起来。
周朗戈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欣赏着静海市的夜色。
对他而言，美女只不过是一件消耗品罢了，在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小姑娘。
只要你可以掌握资源，这些想要冒头的小姑娘立刻就会像是狗一样争抢着爬过来。
张大了嘴，伸出舌头，等待从上而降的恩赐。
“坐吧。”周朗戈说着。
宋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对面，然后看着他仿佛是饕餮一样，嚼动着嘴里面的牛舌。
因为是五分熟，一些鲜血都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看着那张大嘴，恍惚间宋玥甚至觉得，被这个男人在嘴里嚼食的，是自己的命运。
如果当初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沦为现在这样一个售卖了灵魂的躯壳。
周朗戈轻声问：“你吃点儿么？”
宋玥赶紧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哈哈，减肥是吧，你们这些大明星啊，就爱干这事儿，天天吃一堆烂菜叶，折磨自己。”周朗戈笑着。
宋玥见过他那坨肥大的肚子，也知道这个家伙压人的重量。
此时只能赔笑：“我就是一个小演员，哪儿能和您一样潇洒呢。”
气氛还算和谐。
可突然一下，周朗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扭头看着宋玥，眼神锋利的仿佛刀子一样，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洞穿了：
“我听说——”
“你在初选的时候，让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伙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