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者并非全能。
他们虽然各有神通,可直到如今,并未出现能够单独制作檀香的。
因此,想要拥有带有毒性的檀香,只能借用神祇之手。
村神有些不够看,制作出来数量也少,完全不够用,但所需消耗的纸人,却跟镇神相差不大。
这也就导致,檀香中蕴含的毒素太多,有可能被县神及以上的神祇探查出来。
经过多次尝试,借镇神之手,制造毒檀香,最为划算。
至于如何收回毒檀香,方法很简单。
将镇神斩杀,自然可以将所有檀香收入囊中。
“好。”
“你师姐那边,安全可有保障?”
朱楠雀听到赵辉薛答复后,轻轻点头。
基本上,每一支斩神者团队下,都会配备一个戏班子,其目的便是收割毒檀香。
如果和不认识的戏班子合作,对方很可能不愿意配合。
有一次不能收获毒檀香事小,但若是对方将其举报给神赐者,对于斩神者而言,也是麻烦。
“雀姐放心,没有任何纰漏。”
“我和师姐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知道那些戏服可以抵消怨念。”
“如果戏服有破损,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提前进行修补。”
赵辉薛摆摆手,示意朱楠雀不必担心。
事关性命,他们自然不会大意。
“没问题就好。”
“那纸人中虽然藏着民众对于神祇的怨念,对神祇来说是毒药。”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能对神祇见效,对人而言,也有不小危害。”
“多注意些,总归没错。”
确定在这件事上没有错误后,朱楠雀挥挥手,示意赵辉薛可以离去。
今日虽不算劳累,但夜幕降临,饶是官吏具备神力,邪祟轻易不会动手,但还是早些回到住所休息为妙。
又跟吴相解释了下纸人制作原理,朱楠雀收回龟息符,也回到自己房间中。
翌日。
天微亮,还不等金鸡报晓,那日吴相三人见过的神赐者,便来到官吏住所。
“赵辉薛、庞梁升、刘翠三人,带着曾达力尸骸,随我一同去见青胎大人!”
也不管手下官吏是否从睡梦中醒来,青胎神麾下神赐者直接喊叫。
知晓今日一定会有人来找自己,吴相他们并未深眠,甚至还提早醒来,洗漱完毕。
穿好衣裳,吴相和朱楠雀先一步从屋中走出。
至于曾达力尸体,在昨夜散场时,便已转移到赵辉薛手中。
赵辉薛毕竟是队长,这种重要物品,还是交给他保管比较好。
等二人来到青胎神神赐者跟前后,赵辉薛这才扛着曾达力从屋中走出。
“把他交给我吧。”
神赐者从腰间拿出令牌,让三人核实自己身份后,这才接过曾达力。
“你们下手挺狠啊。”
“不过很好。”
“对于敌人,就该如此!”
观察了一下曾达力尸体后,神赐者对三人给予肯定。
三人道了声谬赞,便不多语。
在沉默中,四人来到镇神祠堂。
和上次来时一样,祠堂大门紧闭,密不透风。
直到神赐者将手覆盖在大门上,灌输些许神力,这才出现一条缝。
推开门,四人谁都还没行动,曾达力直接飘起来。
脱离神赐者后,曾达力没入黑暗。
饶是吴相如今的眼力,也没能看到他是如何消失的。
“噗~”
看青胎神神赐者还未进入祠堂,三人只好在外等待。
直到黑暗中有声音响起,他们这才被领着进入祠堂。
“嘭!”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进入祠堂,大门重重关上。
“这气息很熟悉~”
“如果猜测不错,很可能是清影的神赐者。”
“在我成为镇神前,那家伙比我不弱多少。”
“想必如今看我成了镇神,也是眼馋,这才听从白骨神谗言,与他同流合污。”
青胎神轻言细语,也不知是在低声呢喃,还是在和手下对话。
其神赐者就站在上次的位置,低着头,做出聆听模样。
“昨夜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体内游祟之力,也有清影的味道。”
听到这话,赵辉薛脸色一变。
吴相和朱楠雀也突然想到什么,沉默不语。
“赵辉薛是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戏班子中走出来的,那个孩子,好像是算你师侄?”
“实在抱歉,在探查那孩子体内的游祟之力时,不小心把他开膛破肚了。”
“之后实在没忍住……”
话虽如此,可青胎神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歉意。
相反,在最后他还吧唧嘴,显然是在回味。
“青胎大人。”
“您应该也知道,自打我成了官吏,除了昨日,便没回过戏班子。”
“那孩子虽说是我师姐弟子。”
“可她毕竟是在我出来后,才加入的戏班子,因此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赵辉薛语气平淡,听起来好像真的事不关己。
可他心中,已经止不住开始担心师姐安危。
“放心吧,戏班子其他人都没事儿。”
“毕竟我想将你收入麾下,自然不会对你亲近之人做的过分。”
“再加上,过两天,还得麻烦她们登台唱戏,她们唱得卖力些,我也好多收割一些气力。”
青胎神这话,听起来像是告诉赵辉薛,跟了自己,尽管放心。
可落在他耳中,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解释,还是另有所指,说她们已经沦为人质,需要自己好好听令。
毕竟赵辉薛混入官吏中的身份,是其他村子的神赐者,青胎神没理由对他十分信任。
“那我到时候,肯定要在我师姐耳边,多絮叨几句。”
赵辉薛抬头,对着青胎神声音方向,扬起一个笑脸。
“毕竟唱戏,是年轻人的行当,我师姐如今的岁数,也就再来十几二十年。”
“要我看,与其和逝去的师父一样东奔西走,还不如想办法,替青胎大人好好做事。”
“无非就是赚的银两少些,但怎么也能填饱肚子。”
赵辉薛陪着笑脸,心中五味杂陈。
神赐者在一旁听着,给他投去赞同目光。
“无需担心。”
“若是她们当真有意一辈子给我做事,那我自然也不会亏待。”
“只是,她们如果只会唱戏,对我作用好似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