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诸天的道士 第19章 书生,道士,老儒

作者:九窍八方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16 14: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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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将绿绮弄清音,招得青山作故人。

烟霭谩呈千样巧,松篁长贡四时新。

王守仁与夫人诸氏一道矗立在紫阳书院门前。

王守仁身形修长,面庞白皙,尚未蓄须,脸型略显瘦削,虽未及弱冠之年,却已自有一番不凡气度

其夫人诸氏名唤诸芸玉,乃是其父王华好友,诸介庵的女儿。

诸介庵时任江西布政司参议,相当于现在的江西省民政厅厅长,所以诸芸玉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

诸芸玉虽非人间绝色,但从小接受的良好教养使她知书达礼,温婉可人,贤淑大方。

两人站在一起,堪称一对璧人,恰似檀郎谢女。

王守仁对妻子说道:“芸玉,等这次拜访完朱世伯后,我们就直接返回余姚老家吧,我也要准备一下之后的乡试了。”

诸芸玉微微颔首,语气轻柔温婉,带着江淮话特有的软糯声韵。

“一切听夫君的。”

王守仁看着自己的夫人,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是怀有愧疚的。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两人成婚的那一天……

王守仁自己算得上是世家子弟,他出身于浙江余姚一个显赫的家庭,天生有特殊的气质,他的母亲怀孕超过十个月才分娩。

他的母亲怀胎超过十个月才分娩,在他诞生前夕,祖母梦见天神身着绯玉,于云中鼓吹,怀抱一赤子从天而降,祖父王天叙遂为他取名为“云”,并给他居住的地方起名为“瑞云楼”。

可奇怪的是在他出生后,到五岁仍不会说话,别的人家的小孩子五岁时都能跑能跳,四处撒欢了,当时众人忧心不已。

但王守仁自己清楚,自己那会儿已经能够默记祖父所读过的书,并非众人担忧的失语情况。

后来祖父根据《论语卫灵公》所云“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为他改名为“守仁”,随后他就开口说话了。十分奇异,谁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等长到了十二岁时,王守仁正式就读师塾,他还记得学的第一本书是《三字经》。

可在一年后发生了一件事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中的痛楚。

那一年他十三岁,正直寒冬三月,母亲郑氏去世。

其实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听大夫说是在怀孕时间过久,伤到了根本。

在生下孩子后,元气大损,之后身体一直就很虚弱,这也是王守仁一直以来心中的症结,总觉得母亲的去世自己有一部分责任。

幼年失恃,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挫折,但王守仁志存高远,心思不同常人。昨日之事不可留,苦痛可以让人成长地更快。

还记得有一次与塾师先生讨论何为天下最要紧之事,他的一些同窗各抒己见。

有的说“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的认为“十年苦读换的一朝天下闻名,才不负此生”。

还有的说“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可他当时的想法是,“科举并非第一等要紧事”,天下最要紧的是读书做一个圣贤的人。

因为他父亲官拜礼部尚书,所以朝廷的一些动态都能知晓,他跟在身边,耳濡目染地也学到了不少。

当时国家朝政**,宦官肆虐,天下义军四起。英宗正统年间,还发生了“土木堡之变”,英宗被蒙古瓦剌部所俘,朝廷赔款求和。

此事在王守仁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巨大阴影。

他当即发誓,一定要学好兵法,日后为国效力。十五岁时,他屡次上书皇帝,献策平定农民起义,可惜均未被采纳。

同年,他出游居庸关、山海关长达一月之久,在塞外纵览山川形势,磨砺自身意志,那时便已立下经略四方的志向。

欲立业先成家,十七岁时,他到南昌与诸介庵之女诸氏成婚,可在结婚的当天,他自己去闲逛了。

原来,即将成为新郎官,王守仁心中自然欢喜,但他本就不喜热闹。

见诸家上下人来人往、热热闹闹,许多人他都不认识,便想寻个清静之地。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座道观——铁柱宫观,见一道士在那里打坐,便上前请教。

道士为他讲解了一番养生术,他听得入神,竟与道士相对静坐,浑然忘我,直至第二天岳父才将他寻回。

因为这件事,所以王守仁一直对妻子心怀愧疚,而诸芸玉反而对他体贴关怀,贤惠淑德,让其心里感叹得妻如此,人生幸事。

新婚后,王守仁和夫人诸芸玉从南昌归浙江余姚,舟至广信,拜谒娄谅,并从之问学。娄谅授之以宋儒格物之学,谓圣人必可学而至,王阳明深契之,叹“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因此始慕圣学。

这次来紫阳书院,也是刚好顺路路过,自己父亲和山长朱洵先生也是交情斐然,作为晚辈理当来拜访一番。

这边王守仁还在想着事情,却被诸芸玉轻轻拉了一下衣袖,转头看去,见妻子向自己呶了呶嘴,意思是有人来了。

见得来人,王守仁马上携妻子行了一礼,带着亲近之意地笑道:“伯安见过朱世伯,许久未见,世伯精神矍铄,风采更胜往昔啊。”

“哈哈哈……”朱洵笑得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你这调皮鬼也学会说奉承话了,果真是成家之后不一样了。这便是小芸玉吧,记得上次见你时,还不及我膝盖高呢,这一转眼都已为人妇了,好啊!好啊!”

说罢,又开怀大笑起来,看得出来是打心底里高兴。

诸芸玉浅浅一笑,端庄大方,并不矫作,端庄的笑道:“芸玉见过世伯。”

这时王守仁看到了朱洵身边的太渊,这一眼,便再难忘却。

太渊风姿卓绝,比他在铁柱宫观见到的那位道长更具超凡脱俗之感,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缥缈的仙韵。

“世伯,不知这位道长名讳?世伯不给引荐一下。”

“你瞧我这记性。”朱洵拍了拍手,转身面向太渊,“这是我一位好友之子,王守仁,字伯安。这位是太渊道长,伯安,你别看道长年轻,可论见识广博,就连老朽都得自叹弗如啊!你们二位皆是青年才俊,正好结识一番。”

太渊心中一动,看来真的是他。

未来的阳明子!

完成三不朽的圣人!

王守仁,王——阳——明!

太渊微微一笑,拱手道:“贫道太渊,见过王公子。”

王守仁连忙还礼,笑道:“道长仙风道骨,今日得见,实乃伯安之幸。”

朱洵见两人言语间颇为投契,不由得抚须大笑。

走上前来,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又对太渊笑道:“你们两位,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道家高人,何必如此客气?既然一见如故,不如随我一同回书院,坐下来慢慢畅谈,岂不更好?”

王守仁被朱洵的热情感染,笑道:“世伯如此盛情,伯安岂敢不从?只是怕叨扰了世伯清静。”

朱洵摆摆手,故作不悦道:“你这孩子,何时学会这般客套了?老夫与你父亲是至交,你来了便是自家人,何来叨扰之说?走走走。”

说着,朱洵便上前双手一左一右,左手挽着王守仁,右手挽着太渊,朗笑着拉着两人往书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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