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今日之前我,对于弟子们那些给予李渡凌的评价嗤之以鼻!”
“什么井底蛙观天上月,一粒蜉蝣见青天,我都觉着是弟子们夸大吹嘘,甚至是这个李渡凌花灵石找弟子造的虚势”
“可今日一见其出手,便已知我等与其差距,同为修行炎焱玄功,薛景舟的火候实力比我强上不少,但在李渡凌面前依旧撑不过几个回合。”
朱广平望着擂台,唏嘘不已。
“虽没有蜉蝣见青天那么夸张,但心中仰止之意却是油然而生。”
宋铭瞧着那道轻松取胜的背影,是那般清冷孤傲,才觉着这种个性独特的自由,表面行事看似目中无人,实则是自信到了极致。
这自信来源之处颇多,不论是他的天赋,该可是外门第一的名号,亦或是宗门唯一一位金丹剑修的关门弟子,这些全都是他的底气。
总而言之,少年天骄一词,在其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
“别看那薛景舟颇为狼狈,看上去好像手段单一,配不上外门第四的名号。”
“就那一道大成的焱龙灵相,还有许多门道在其中,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薛景舟连施展手段的时间都没有…”
朱广平常年闭关修行,积攒足够的贡献点兑换完整三元剑诀后,更是闭关一年苦修剑诀剑阵,但眼界却是实打实的,同为主修炎焱玄功的弟子,他能看出那道焱龙灵相蕴含的奥妙。
“朱师兄所言不假,对比这位李师兄的剑道,我等的御剑之术就像那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朱广平拍了拍宋铭肩后,笑道:
“师弟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入门时间尚短,术法、遁法还未大成,待此番大比过去,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打磨,提升实力,来年未必不能在洞天福地中跻身前列。”
“师兄谬赞,名额八字还没一撇……”
“别怪师兄多嘴,师弟还是早些规划好修行路径,你虽然还年轻,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应该是清楚的…”
宋铭实在不喜这些宗门师兄,总是喜欢端着着一副架子,好像在说…
师兄阅历多,听我的没错。
两人实力差距并不大,若是再给宋铭几个月的时间,青叶遁法和藤蛇灵相够了火候,今日他未必会败。
可败了也就败了,偏偏这个朱广平给宋铭的感觉就是,我比你厉害,我现在还放下身段结交你,好心给你提意见,你还不对我感激涕零?
比起朱广平的性格,宋铭更喜欢李渡凌那种隔绝世俗的秉性,真正的自信从来不是凌驾于他人之的优越感。
…
暮色染透竹林时,院外的石灯笼次第亮起,宋铭盯着最后一缕霞光在青瓷碗沿碎裂,碗中映着的残月被涟漪揉皱。
他独自坐在院中,望着水塘中的灵鲤发呆,从小琼峰回来后,他便坐在这石凳上整整两个多时辰未曾挪步,今日之战对他而言多有打击。
筹备多月,却在争夺前百名额时败了,宋铭下擂台时,都没敢去看高台上观战的陆展。
“师父应当有些失望…”
虽然运道不佳,且朱广平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可输了就是输了,宋铭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怪自己不够刻苦修行,没能将法术遁法吃透,若是青叶遁法再熟一些,也不至于被提前预知了落脚点,被飞剑锁定,困在三才剑阵中。
而一旁路绾清看在眼中,却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家小师叔。
虽然今日她没去小琼峰观战,可从宋铭回来后的异常举动也猜到了几分。
…
第二日清晨,宋铭早早来到了小琼峰观战。
淘汰的弟子积分战在明日辰时开始,但他还是过来观战,吸取经验。
演道榜的弟子虽然少一些,可邻近排名的弟子间实力悬殊不大,一场斗法的时间颇久,也就导致这些弟子往往要两天的时间决出排名。
当然像李渡凌,其榜首名次稳如泰山,既是演道榜第一,也将会是此次弟子大比第一,而许将臣、秦士之类,名次也几乎不会变动,最多也就上下浮动一两名。
薛景舟今日同样早早地醒来,赶到了小琼峰,昨日在李渡凌手下吃灰,让他丢尽了脸面,昨夜睡的也不踏实,甚至半夜还被惊醒,梦到被那曳影剑的百道剑影穿心而亡。
随即转头一想,昨日一时的胜负并不代表日后,他手中可是还有一道机缘未曾探索,只要胜了宋铭,他就可代替陆展探索真君秘境。
什么外门第一,外门第四,弟子大比奖赏那仨瓜俩枣他还看不上,今日与宋铭一战才是他薛景舟命运转折点。
进了秘境,得到元婴真君的衣钵传承,届时在与那李渡凌一决高下。
忽的想起来什么,薛景舟心虚的抬头扫了一眼,并没看到陆展的背影。
“不必寻我,等你们师兄弟比试时,我自会到小琼峰观战。”
“是,师父!”
薛景舟四处打量着,却没发现那道清冷的背影到场。
李渡凌昨天受了六场挑战,皆是演道前十中的天骄,不过每场比试最多也就是许将臣,以守之势撑住了一柱香的时间,其他五位不过十多息的时间便落败,即便是薛景舟,昨天也只在其手下过三四招。
本就是演道榜第一,他也没有可以挑战的对象,今日便没有到场。
“师弟今日来得如此早,你昨天落败,今日应当没有比试,想必是来观摩守擂战的吧!”
朱广平虽然面容和善,但总给人一直缺根筋的感觉。
宋铭无奈抱拳苦笑道:
“师弟学艺不精,师兄猜得不错,今日正是来观摩学习的。”
心里却暗自腹诽道:“我昨日输了比试还用你提醒,和个二愣子一样……”
“师弟我跟你说,许久没有与人交手,昨日与你比试一番,今天清早起来浑身都是疼的,特别是我这个脖子哎呦………”
昨日斗法之时,朱广平看起来颇为狠厉,可日常确实个碎嘴子,叙起话来叨叨个不停,也不管身旁的人有没有兴趣。
宋铭直好转移他的注意力,打断了他:
“朱师兄,你今日要挑战演道榜上的哪一位?”
“演道榜三十五名,那人叫许……”
比起闲话,宋铭还是更愿意了解一些演道榜弟子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