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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最、阙居你们的意思是,也不管右贤王了?直接让汉军杀了右贤王吗?”

慕容碌通红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阙居、柯最两人,大声问道。

听着慕容碌的话,便是瞬间,阙居、柯最不敢说话了。

他们是因为没有部落的俘虏在汉军手中,所以,他们有些无所谓。

但,这并不是就说明了,他们也无所谓魁头的性命了。

魁头,不论如何说,那都是他们如今鲜卑单于和连的儿子,是檀石槐的孙子。

如今魁头被汉军俘虏,若是他们间接导致魁头死在汉军手中,汉人会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会遭到单于和连的报复。

檀石槐是去年去世的,到现在,还没有一年时间,给和连留下的势力与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他们还真不敢公然与和连对着干。

“那怎么办?还真给那些贪婪的汉人牛羊、马匹啊?慕容碌,我提前和你说了啊,我们部落的牛、羊、马匹自己都不够吃的,不够过冬的,可没有多余的给你!”柯最脸一黑,忙对慕容碌表明态度道。

一旁的阙居也是忙表示没有牛羊、马匹给汉人。

“你们两个这样说也没有用。我慕容部落的情况你们也是都知道了,慕容部落元气大伤,眼下根本凑不出来那么多牛、羊,马匹。你们两大部落还真要支援我一些,大不了,这就算是我慕容部落和你们借的,以后再还给你们。”

“你们就放心吧,汉人毁我慕容部落,杀我慕容部落子民,我慕容碌与汉人势不两立。”

“关键现在先把右贤王和我中部鲜卑的贵族、高层、家眷救出来了啊,不然,不仅单于大怒,出兵中部鲜卑,我们中部鲜卑三大部落会遭受重创,你们也跑不了,到时候就连我慕容部落都会散了……”

……

“慕容大人啊,你这,你这,哎,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牛羊、马匹给汉人啊。”

“就是啊,就怕是我们中部鲜卑各大部落都凑不出来啊。”

“兄弟,你们放心,我们先凑凑吧,先凑齐,先把俘虏给救出来,然后我们便再抢回来就是。哪怕追杀到了大汉境内,汉人也要把这些牛羊、马匹都给我们吐回来。甚至,我们要让汉人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对,一定要让汉人付出代价!这……哎,那行吧,我这就回军中,看看能够凑的出来多少牛、羊、马匹,这次一定不能饶过汉人。”

……

李昭与朱儁、张修回到了树林,并不知道鲜卑高层怎么想,他们立即就开始指挥士卒,开始大规模的伐树,以避免鲜卑人后面狗急跳墙放火烧林。

而且他们需要做好各种应对措施。

如若是对方真的搞来了大批牛羊、马匹,放在哪里都是问题。

他们伐的树木,还可以给牛、羊、马匹留出空地。

另外一方面,伐出的树木还做出了各种防御障碍,这是为可能与鲜卑人爆发厮杀提前做准备。

……

事实证明,李昭俘虏的右贤王以及其他俘虏还真是抓住了中部鲜卑首领们的命脉。

时间一连过去三天,一切都很平静。

鲜卑人并没有进攻他们,

在第二日夜晚,李昭、朱儁、张修他们紧张、忐忑的心情到了天明时分,传令兵终于传来喜讯。

“报将军,鲜卑人赶来了大量的牛、羊、马匹过来了,太多了,真是太多了。”

听到传令兵激动、喜悦的禀报,李昭、朱儁、张修精神皆振。

张修咽了咽口水,对李昭突然有些紧张道:

“李统领,你还真打算吞了鲜卑人这第一批牛、羊、马匹。若是对方凑不出第二批,真杀了那些鲜卑俘虏吗?”

张修的话,让一旁的朱儁、李猛、李峰、李阳还有其他人皆转头看向李昭。

李昭英俊的脸上其实也有一些紧张与忐忑,看着周围紧张、忐忑众人,笑道:

“张将军,你们紧张、忐忑,昭也紧张啊。昭也是初征战沙场啊,毕竟这可不是玩笑,与兵书中并不一样,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到时候再看情况,反正我们各种情况都要想到了。”

李昭倒是还真没有谦虚,众人紧张,他何尝不是?他虽然继承了李存孝的武艺,沙场经验等等本领,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已经身经百战的李存孝,面临后面的,他也会忐忑会紧张,若是他自己,无所谓,大不了杀出去,但是这还有五六千汉军呢,他要把他们带回大汉啊!

朱儁捋了捋胡须,笑道:“子明说的对,俘虏在我们手中,若是对方再真的给出第一批牛羊马匹,吃食更不缺了,我们又处于有利地形中。就算是与这些鲜卑厮杀起来,也是优势在我们,不需要过分担忧!”

朱儁这番话,给众人吃了一个定心丸,确实,现在他们还真不是处于一种劣势局势。

其实朱儁此时都很紧张,如今的朱儁,还并不是日后的汉末三大名将之一。

朱儁自幼出身寒门,赡养母亲,并以好义轻财闻名,受乡里敬重。被太守徐珪举为孝廉,任兰陵县令,因为颇有治绩,因功升任交州刺史。

而在他任交州刺史期间,交州出现叛军,他率家兵五千大破叛军,平定交州。

战后朱儁便以功封都亭侯,入朝拜官谏议大夫。

然后,就到了如今。

也就是说,朱儁的沙场战争履历,也只不过平定过一场交州叛军而已。

交州叛军又岂能与横扫草原的鲜卑大军相提并论?

在这场战争中,他面对是真正的劲敌,鲜卑大军。

朱儁在看到了李昭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武与谋略以后,其实,决策就已经渐渐的以李昭为主了。

身具名将潜质,朱儁并不刚愎自用。

他不是非要独掌大权,面对强大的鲜卑人,李昭的谋划明显更好,他能够看得到,能分析出来的,因此这也是朱儁帮助李昭站台的原因。

朱儁一言安抚了众将之心,众人当即也不迟疑,召集已经随时准备待战的汉军,前去接收牛羊、马匹。

……

“大汉李将军,按照你们的要求,这里便有两万匹战马、两千头牛、五千头羊,不知你可否能放一些俘虏?”

“另外,你们要的实在太多了,接下来能否少一些,我们再给一千头牛如何?这是我们的诚意,你们也应该看到了。再多我们真的凑不出来了,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放了俘虏,我们就一定放你们回大汉!!”

慕容碌看到了李昭,立即诚恳模样,肯定言之凿凿说道。

听着慕容碌的话,李昭与朱儁、张修相视一眼,却也是隐隐感觉到了对方应该凑不出来太多牛羊、马匹了。

李昭不动声色,冷笑道:“当初你们侵袭我大汉边郡,抓我汉家百姓为奴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少抓一点?”

“本将军说了,少一头牛,少一匹马,少一头羊都不行,你们还有两天时间,抓紧时间吧。李猛带人清点马匹、牛羊!”

便是瞬间,慕容碌面色难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昭,似乎要记住李昭模样,誓要以后把李昭给挫骨扬灰了一般。

李昭话音落下,李猛立即带人去接手数之不尽的牛羊、马匹。

在鲜卑人滴血,充斥仇恨、杀意的目光下,汉军把牛羊、马匹往营地拉。

只不过,鲜卑人看着不远处汉军中刀架在魁头、慕容右、慕容昼饭两百七十九名俘虏头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李辰在这两天也派人把剩余俘虏都送了过来。

慕容部落的鲜卑底层士卒眼睛血红,捏着弯刀,积蓄着仇恨,他们已经确定了他们父母妻儿在那场大火中死了。

当然,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慕容碌以及他们各部首领小帅们的承诺。

待救出右贤王他们这些俘虏,便是他们报仇,汉人陪葬之时!!!

当天,李猛他们往营地拉牛羊、马匹还有各种草料,整整搞了一天时间。

树林深处空地已经不够,各种马匹、牛、羊占据太多地方了,杂乱声更让人头疼。

但是汉军们都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斥浓浓的惊喜,尤其是度辽营的士卒,他们真是从来没有那么富裕过。

“把牛腿、羊腿都砸断,堆起来吧,为战马腾出空间!”

李昭一咬牙,对周围朱儁、张修他们说道。

听着李昭的话,朱儁、张修顿时心疼,这可都是上好的牛、羊啊,竟然如此暴殄天物。

不过他们也明白李昭的意思,树林没有那么多空地,根本放不下那么多牛羊、马匹。

而马匹更是珍贵,他们已经检查了这些马匹,其中起码有一半的数量都是战马,正是鲜卑骑兵在用的战马。

牛羊死了也就死了,还能吃肉,若是战马死了更令人心疼。

“砸!”朱儁一咬牙,下达命令。

顿时,大批汉军士卒冲上去,把牛腿、羊腿砸断,然后直接堆积起来,很快堆成了一座座“牛羊小山”,因为只是腿被砸断,还活着,一道道凄厉牛叫、羊叫此起彼伏让人心疼。

他们都明白了,李昭这意思是宁愿这些牛羊他们吃不完,腐烂掉,也不给那些鲜卑人吃。

………

此时,在树林外的鲜卑军营大帐中的慕容碌、柯最等一众鲜卑首领却是愤怒极了。

因为,这第一批牛羊、马匹,他们大都是从军中拿出来的。

马匹是他们的战马,牛羊是他们准备的粮食,如今被汉军抢走了大半。

“该死的汉人,抢我鲜卑人牛羊、战马,我柯最势必杀尽你们这些人。”柯最怒的直砸桌案。

“此战之后,杀入雁门关,让汉人皇帝知道我中部鲜卑不是好惹的。”阙居亦是惊怒咆哮道。

“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两天后怎么办吧,军中战马已经不足了,牛羊也不多了,另外若是从其他部落筹集牛羊,还是不够啊,时间也来不及啊。”

“这满打满算,就算把军中牛羊都算上,还差八千多匹马,以及两千头牛,一千头羊,从你们部落调过来,最起码也要五六天时间啊。”慕容碌叹息一声,打断了柯最、阙居愤怒声。

柯最呼吸一滞,随之更加怒火中烧了,大声道:

“我还就不信了,这汉人还真不在乎后果,敢杀我鲜卑右贤王不成?”

“他要是敢杀,我们鲜卑一族都将起兵进攻大汉!”

“我们又不是不给,他们一点时间都不让吗?我们把过冬吃的牛、羊都给他们了,他们还想做什么?大不了拼了!”

柯最怒喝响彻大帐,让大帐中的众鲜卑首领纷纷呕吼了起来。

“就是,我就不信那汉人敢杀右贤王,那将得罪我们整个鲜卑!”

“我们已经在筹集马匹、牛羊了,他们再不多给几天时间,他们肯定不敢动俘虏!”

………

一道道声音响彻,慕容碌也是感觉汉人应该不敢冒鲜卑大不韪,去杀右贤王,杀他们的俘虏,让他们拼命,毕竟他们已经在筹措了,已经表现出自己良好的态度了,又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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