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结丹初期修士神念一感,眉头微然皱起:“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被两个小辈给耍了!”
另一方,韩鸣二人已然隐匿了踪迹。
地下矿脉的天隐门修士,在听到动静后,皆是一脸的茫然地出动一探究竟,在这深夜时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神念所感之一,身形混杂,结丹初期修士大为的伤脑,辨不出真假。
而韩鸣和顾望峰,已在等待最佳的逃脱时机。
好在,两人面对的只是普通的结丹修士,并没多大的神通克制两人的手段。
在隧道错综复杂的迷宫中,韩鸣凭借着精心的布置和默契的配合,利用矿脉的天然环境和自己设置的陷阱,一次又一次地迷惑了对手,成功地避开了结丹初期修士的追捕。
结丹初期修士虽然实力强大,但在这种环境下,他的优势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其不断地被阵法和符箓所困扰,心中也逐渐焦躁起来。
而韩鸣则趁机利用了一条秘密通道,这条通道是顾望峰在之前的探索中偶然发现的。
韩鸣沿着通道快速前行,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匆忙。
他们自知,只要能够离开这个矿脉,就有机会摆脱追捕,重新获得自由。
终于,在经过一段漫长的跋涉后,韩鸣看到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的,这是一条死路。
不过好在,这里无人打扰。
随即,韩鸣拿出一块质地普通的玉牌,然后将之捏碎。
与之同时,已经逃出地下矿脉的顾望峰身上的一块相同的玉牌碎裂开来。
“看来韩道友已经安全抽身离开了。”浓浓夜色中,顾望峰正御剑飞行前往和自己的同伴会合,身感到身上的玉牌碎裂后有感而发。
此会,他从地下矿脉中离开后已经飞行了二三十里的距离,就算那位结丹初期修士追上来,也是无处可寻。
在收到玉牌碎裂的暗号后,顾望峰当即拿出韩鸣交于他的响箭,并放飞了出去。
“嘣”地一声炸响。
响箭划破夜空,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随即在天空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道明显的信号。
这道光芒在黑暗中异常显眼,足以让远处的云衙司的修士看到。
与此同时……
韩鸣已经使用虚空穿梭符定向传送了位置,已然来到了几人所在的洞府外面,此顾望峰还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这虚空穿梭符果真玄妙!”在使用虚空穿梭符后,韩鸣不由地感叹道。
同时为之暗暗庆幸。
密符之奇效,他已经见识过了,不觉又多了一种保命手段。
而他之所以敢以自己为诱饵协助顾望峰逃离这里,除了密符之外,他还有青元玉牌作为底牌。只要进入青元玉牌的内部空间,仅是结丹初期修士也发现不了什么。
夜下时空,寂静无比。
一道绚丽的烟火显得格外耀眼。
韩鸣自己也没想到,密符还真能定位传送,先前他还只是在这里留了一个记号而已,并不确定能不能定位传送,所以才与顾望峰做了一个暗号。玉牌碎裂,顾望峰便把自己给他的响箭引放。
随即,韩鸣便朝着山洞内进入。
“韩道友?”
进入到山洞后,三人一脸的茫然。
“顾道友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见只有一个人回来,黄雪娴张望着韩鸣的身后。
“顾道友晚点会到。”韩鸣回道。
随即,在顾望峰回来之前,韩鸣先告诉了几人他在地下矿脉的所见所闻。
当听到欧阳倩华就在其内,并且安然无恙的时候,黄雪娴露出可见的喜悦。
反观南睿渊和阴鑫,两人全程只是跟跑,并没有出到什么力,因此显得比较的心虚。在听到地下矿脉有结丹修士镇守时,几人都犯了难,心虚不已。即便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纵是可以拖延结丹修士一时半会,但里内可还是有着其他的筑基修士,他们若抱团进去救人,则是必死无疑。
不过好在,有云衙司在。
鉴于此,他们也不用为此苦恼了。
韩鸣相信,有他留下的行踪记号,加以有顾望峰引放的响箭,云衙司的修士很快就会赶到。若不是结丹修士的突然出现,他也不会将营救的进程提前,而是等到白天再行事。
而据铁熊的交代,这位结丹修士并非是天隐门的门主,而是天隐门门主的一位挚友,同样只有结丹初期境界。
如同韩鸣所料的一样,铁熊将此信息隐瞒,为的就是让他和顾望峰被这位结丹修士捉住,然后再与他们交换俘虏。再之后,恐是再会对他们出手。
如此计量,阴狠至极。
若非前去的两人非同一般的筑基修士,恐怕还真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因此,铁熊难免再遭一顿毒打。
这也是他自负隐瞒的结果。
在韩鸣述明因果不久之后,顾望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和韩鸣先前约定好会面的山洞。
然而,当他踏入山洞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愣在原地。
眼前,韩鸣已经坐在洞内的石台上,闭目养神,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
“韩道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顾望峰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诧异之色,他忍不住开口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但更多的是对韩鸣能力的重新评估。
看着韩鸣,顾望峰深藏含义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全力以赴,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却没想到比自己低两个修为层次的韩鸣竟然比自己先行了一步。
这种情况下,他心中虽然惊讶,但也不是全无头绪。
他知道,韩鸣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回来,多半是得益于那传说中的“密符”。这样密符他虽然不清楚其效用,但从韩鸣的这回来的速度来看,他也能推断出其中的一二,多半是具有提升遁速或者距离传送的特性了。
顾望峰不禁猜测,拥此密符,想来韩鸣在云衙司乃至落云宗里面,身份定然不低。
依他的猜测,拥有此神通的密符非同小可,不是一般弟子所能够拥有的,它往往代表着持有者在宗门中的重要地位和特殊的使命。不禁的,顾望峰的心中对韩鸣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同时也对这位平日里低调的道友产生了更深的兴趣。
“顾道友过誉了,我这只不过是仰仗师门罢了。”
“过誉?韩道友这是谦虚了!”顾望峰笑道。
“……”
机会难得,两人也是慢慢地交流了起来。
一开始,他们只是谈论着眼前的一些琐事,但随着对话的深入,话题渐渐转向了修炼上的事情。顾望峰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过来者,他在修炼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丰富的经验,因此,在交流过程中,他不吝赐教,给予了韩鸣许多宝贵的建议和心得。
韩鸣虚心倾听,不时地点头。
对于顾望峰所传授的经验,他如获至宝,心中充满了感激。就这样,在彼此的交流与分享中,韩鸣和顾望峰二人,以及其他三位同样热爱修炼的修士,一直畅谈到了天色微亮的时候。
此时,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洒在了他们围坐的草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艘闻讯而来的云衙司巨大的灵舟缓缓出现在了天际。那灵舟造型古朴,装饰华丽,显得格外醒目。
因为有记号作证,灵舟很快悬停在了山洞的上方。
“诸位,一并上来吧。”
灵舟中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
那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不失温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闻言,韩鸣和顾望峰两人先是出了来,抬头只见一位身着云衙司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船头,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众人,显然是这艘灵舟的头目。他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而这人,韩鸣是认识的。
其人正是云衙司的副司首,魏长青。
当即的,韩鸣带着顾望峰迎了上去,落在灵舟的上面。紧跟其后,黄雪娴三人带着铁熊也上了来。
“师兄,你好坏哦,竟然丢下我一人离开了!”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灵舟之上响起,带着几分撒娇和责怪的语气。
赫然,姜鱼儿也在灵舟之上,她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因为没有得到师兄陪伴而显得的委屈。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抱怨,完全是因为前晚韩鸣丢下她独自一人离开的原因。
韩鸣看着姜鱼儿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随即,韩鸣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安慰了姜鱼儿一番:“抱歉,是师兄自私了……”
“韩鸣见过魏长老。”在安慰完一番姜鱼儿后,韩鸣向魏长青施礼道。
闻言,顾望峰等人也朝魏长青行了一礼。
相看铁熊,自看到云衙司的灵舟时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好了,他可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云衙司的人!
若是如此……
铁熊恍然已经想到了后果。
紧接着,灵舟也没有在山洞上方作有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往灵脉的方向飞了过去。对于顾望峰等人的突然出现,魏长青也没有多问,似乎早已知道了他们一行的存在,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
一个时辰后。
一艘灵舟缓缓出现了在灵石矿脉的上方。
顿时,灵舟上的三十多名云衙司修士扑地而下,只留魏长青和两位练气期修士在灵舟上面。
一见这气势,驻守在这里的天隐门弟子皆是慌了神。
不多时,天上又出现了一艘灵舟。
为首之人,亦正是韩鸣认识的李幽兰。
随后的事情,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件接着一件,按照既定的逻辑顺序展开。
魏长青在韩鸣揭露了天隐门修士诱骗修士为矿役的丑闻后,立即采取了果断行动。他亲自带领一队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办了涉事的天隐门修士,将他们一一捉拿归案,以严肃的法纪震慑了其他心怀不轨之人,为受害的修士们讨回了公道。
紧接着,那片曾经充满剥削和压迫的灵石矿脉,迎来了新的管理者。在魏长青的安排下,矿脉被顺利地移交给了李幽兰所带领的落云宗修士。
随即,李幽兰一众迅速稳定了矿脉的秩序。而那些被诱骗而来的修士终于摆脱了奴隶般的命运,重获自由之身。
至于那些天隐门的弟子,他们的行为却让人颇感意外。在经历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他们并没有选择撤离,而是留在了矿脉。
鉴于只是诱骗手段,并没有伤及修士的性命,云衙司对这些天隐门的弟子做出了罚役二十年矿奴的惩罚。
而那位结丹初期的修士,他的行为更是暴露了其自私自利的本性。在察觉到形势不对劲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天隐门的修士丢下,独自逃跑了。
殊不知,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魏长青的预料之中。
如此的顺水成章,韩鸣亦是有所察觉。想来天隐门的所作所为,云衙司早已是了如指掌,只不过在等一个时机。
此等时机,仿佛整个世界的运转,都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最终,云衙司将这一连串事件的解决,归结于一位关键人物的努力。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奉命而来的韩鸣。
韩鸣在听到这一评价时,恍然的同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这场胜利的关键所在。
这样的荣耀,这样的功绩,怎么可能仅仅由他一人独占鳌头?
韩鸣心中明白,这一切的背后,是云衙司魏长青这一个团队的努力,是他们大家的智慧和汗水共同铸就的结果。而他,一来没几天就破案而结了,有点坐享其成的意思。
功成名就,皆是为他一人!
而后,在与黄雪娴、虞安等人告别后,却唯独不见了顾望峰的踪影,给这件事情留下了一个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