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龙湖山城的桑家别院中灯火通明。桑涛特意备下一桌灵酒佳肴,为龙游接风洗尘。小灰像人一样坐在龙游身边,双爪捧着一颗朱红灵果啃得汁水四溅,冰蓝尾巴悠闲地拍打椅背。桑凝裳换了一身淡青色长裙,轻纱依旧遮面,唯独一双眸子在烛光下流转生辉。
“龙兄弟,这一路历经天剑宗、坠星海,竟还斩了夏家老祖,当真令人叹服!”桑涛举杯感慨,目光扫过小灰时却是一顿,“连这小家伙也愈发通灵了,当年在寒潭初见时,它还是个只会啃鱼骨的毛团。”
小灰闻言突然抬头,爪子“啪”地拍碎一颗坚果,果壳精准弹向桑涛酒杯,溅起一片酒花。龙游屈指弹了弹它毛茸茸的耳朵:“不得无礼。”转头笑道:“桑兄莫怪,它近来脾气见长。”
桑凝裳指尖微微一颤,杯中酒液泛起涟漪。她低头轻声道:“若无龙道友相赠的《天火丹经》,我也不会在这几日之间就悟不出药灵之力的运转法门。”话音未落,小灰突然窜上石桌,冰蓝尾尖扫过她腕间,一缕混沌灵气从她袖中逸出,瞬间被冻成冰渣。
酒过三巡,桑涛佯装醉意离席。小灰跳上院中老树,尾巴垂落如冰帘,将整个院落笼罩在结界中。
石桌上,桑凝裳指尖灵光流转,药灵之力渗入萎靡的九心海棠。花瓣舒展的刹那,小灰突然甩尾击碎一片落叶——叶脉中暗藏的混沌之气尚未扩散,便被冰晶封印。
“药灵圣体果然玄妙。”龙游拾起净化后的海棠,目光却看向小灰,“不过若无这小家伙盯着,桑姑娘方才怕是已被混沌之气反噬。”
桑凝裳轻抚小灰脊背,后者眯着眼发出呼噜声,爪子在石桌上勾出几道冰纹:“前日参悟丹经时,总在凝丹一步失败...”
龙游并指点向她眉心:“闭目,观星海。”
药灵之力与涅槃之火交融的刹那,小灰突然跃上丹炉,口中喷出冰雾。炉中即将暴走的药力瞬间平息,化作一枚晶莹丹丸。
次日清晨,桑涛叩响房门时,面对龙游,深深一鞠,小灰正四仰八叉躺在龙游榻上啃灵晶。见人进来,它翻了个白眼用尾巴盖住肚皮。
“龙兄弟,凝裳的药灵圣体非我能护。”桑涛深吸一口气,将族纹玉佩放在案头,“昨夜见她与你论道时眼中光华...求你看在当年咱们有缘相遇的缘分,收她作伴如何?”
龙游稍微一思,尚未开口,窗外忽然传来丹炉嗡鸣。桑凝裳立于晨光中,面纱已被药火焚尽,掌心悬浮着一枚九窍丹丸——正是昨夜失败数十次的九转灵丹雏形。
“哥,我要的不是庇护。”她指尖丹火跃动,映得眸光如星,“龙道友若愿认我这个师妹,三年后我必以九转灵丹为束脩;若不愿...”
小灰突然窜上她肩头,叼走丹丸一口吞下,周身冰蓝纹路竟泛起丹霞之色。龙游见状大笑:“连这挑嘴的家伙都认了,我岂能不收?”
当夜,龙游将一枚冰晶置于案头。晶中涅槃之火与药灵之气交织如星河:“既为同门,便不必称道友。唤声师兄,这涅槃火种便是见面礼。”
桑凝裳握紧冰晶,忽觉腕间微凉。小灰不知何时在她手上系了根冰丝,末端连着龙游袖口:“这是...?”
“它给你的保命符。”龙游拎起装睡的小灰晃了晃,“若遇险境,扯断冰丝,纵隔千山万水我也能感知。”
阁外桑涛望着冰丝映月的流光,将药王鼎塞进妹妹行囊,鼎底刻着一行小字:“桑氏第三十六代药灵圣体,拜入涅槃门下。”
山巅云雾间,小灰蹲在龙游肩头,爪子里把玩着半块混沌冰晶。忽然扭头望向炼丹的桑凝裳,冰瞳中映出她周身缠绕的因果线——
一缕红线悄然连接着她与龙游的涅槃之火,而小灰自己的尾尖,正死死缠住其中......。
作者有话说:
若知桑凝裳与龙游后续如何,敬请期待下章
第四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