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风将弹劾他的奏折打开,然后指着一处询问:
“你们说本驸马扰乱朝纲,恶意中伤,你们的证据在哪啊?”
“报纸便是证据,你让人捏造谣言,在报纸上散播,败坏我等和八大书院那些学子的名声,难道不是恶意中伤吗?”
“你为了排除异己,所以革了窦磊的职,还把窦奉仁、马韬、王浩宇他们关进大牢,难道不是扰乱朝纲吗?”
郑涛、李阳两人,对着苏长风就是一顿炮轰。
“咱们一个个的说,首先是报纸,你们有证据证明,上面的报道,是本驸马私下让人做的?”
苏长风从容不迫的说道。
“长安谁人不知,贞观大报馆是你开的,每日的报道自然也是你说了算!”
“你说错了,贞观大纸坊和书坊并非是本驸马自己开的,圣上和国公们都有入股,他们同样是东家,报馆又属于书坊的生意,用你的逻辑来算的话,圣上和国公们,同样有恶意中伤之嫌。”
“而且,报馆的记者能替本驸马作证,那些报道均与本驸马没有半点儿关系。”
苏长风看了他一眼,又说道:
“郑御史,不如本驸马将报道你的那名记者喊来,你与对方当面对质,怎么样?”
“没错,报道你们的记者叫长孙有仪,是齐国公的爱女,你们想要告御状,该找的人是齐国公才对,怎么将这些算到苏驸马头上了呢?”
尉迟恭和长孙无忌向来不睦,因此,难得有机会黑他一次,自然不会放过。
长孙无忌闻言,轻咳两声,随即不以为意道:
“圣上下过旨,记者有监督百官之权,有权独立报道,所以小女如何写报道,都是她的自由,即便是某也无权过问,如果三位御史想告状,直接状告小女就行。”
“你们……”
郑涛长孙无忌三人,气的浑身颤抖。
他难得想出恶意中伤、扰乱朝纲两个罪责,结果几句话就都扣在了一个小姑娘头上。
小姑娘又没有官职,弹劾她有什么用?
“圣上,苏驸马就是在狡辩,他是在推卸责任。”
见郑涛气的久久不语,李阳出言说道。
“爱卿所言甚对,朕也感觉他在推卸责任。”
让他没想到的是,陛下居然同意他说的话,认为苏长风在狡辩。
瞬间,他心中大喜,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不止李阳,本来已经绝望的郑涛和赵宇凡,闻言,也看到了希望。
“圣上难道是老糊涂了?”
见李世民居然帮着三位御史说话,程咬金等人瞬间呆愣住了。
面面相觑,都搞不明白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唯有长孙无忌一脸淡然,从容不迫的看着一脸兴奋的几名御史,嘴角勾了勾。
“来人,到报馆将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带来,让她来朝堂上,与苏长风这小子对质,如果真的是苏长风指使记者故意造谣中伤,朕定然会治罪于他,绝不姑息。”
李世民突然一拍龙案,愤怒的说道。
“那个……”
郑涛、李阳傻眼了,从宫里到报馆,即便马车再快,一个来回,也得要半个时辰。
赵宇凡年轻,跪这么久还能受得住,可他们两人就难说了。
两人一把老骨头了,现在已经跪的十分难受,他们都不信自己能不能坚持上半个时辰。
“这是要做什么?”
尉迟恭等人都一头雾水,但是,在他们看到跪着的郑涛和李阳,正面露痛苦时,瞬间明白了,纷纷面露坏笑。
“是。”
张阿难急忙领命,小跑着出了太极殿。
但是,出去后,张阿难就皱起了眉头。
往日陛下对驸马百依百顺,颇为看重,别说造谣,他就是将这三个御史给杀了,陛下都不会怪罪他。
今日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变化这么大?帮着郑涛他们对付驸马?
“赶紧的,圣上下令,马上去贞观大报馆。”
上了马车后,张阿难对车夫说道。
“是。”
车夫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了,淡然的甩动鞭子,朝着宫门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张阿难坐在马车里,忍不住皱眉思索,尽管陛下时常骂驸马,可都是父亲骂儿子那般,并非是厌恶他,相反,陛下十分看重驸马,绝对不会去帮李阳他们对付驸马的。
“难不成是?”
突然,张阿难想到什么,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坏笑。
“果然,还是你们翁婿二人,配合更默契啊!”
张阿难想通之后,不由苦笑道。
苏长风就是询问了死谏需要跪多久后,陛下就开始坑他们三人了,还说找人对质,分明就是故意延长时间,故意让他们跪的更久一些。
从宫里到贞观大报馆,即便再快,一个来回也得半个时辰,若是慢一些的话,就要将近一个时辰。
赵宇凡年轻还能承受的住,可是另外两人,都一把年纪了,估计很难撑得住。
“老孙,速度不用太快,按照你往常的驾车速度就可以。”
想通以后,张阿难急忙对车夫说道。
“按照以往的速度?张公公,刚刚你说,是陛下吩咐的,如果慢了,咱们哪里能承受的住啊?”
正赶着马车的车夫,一脸疑惑的询问。
“别担心,圣上绝对不会怪罪咱们的,说不定还会奖赏咱们呢!”
张阿难笑呵呵的说道。
“那个,小老儿就听你的,不过,如果陛下怪罪的话,可与小老儿没关系啊!”
老孙将鞭子一收,苦着脸道。
“你听吩咐行事就可以了,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张阿难语气不耐道,说完,就往马车里一趟,假寐起来。
别说,速度慢下来后,躺在马车里还挺舒服的。
老孙偶尔甩上一鞭子,最后慢慢悠悠的朝报馆而去。
“圣上有旨,宣长孙有仪进宫面圣。”
来到贞观大报馆后,张阿难缓缓说道。
“陛下找我?”
原本正写着手稿的长孙有仪,好奇的询问。
最近她患上职业病了,整日想着如何写抹黑的文章,一天不写,浑身难受。
所以,苏长风说要抹黑谁,她就瞬间来了精神。
并且,最近她在抹黑方面越发精湛了,有的时候都不用苏长风指点,她也可以十分出色的完成。
“长孙小姐,还是和老奴去一趟吧!”
张阿难说着,就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么早,陛下找我什么事啊?”
长孙有仪疑惑的朝外面走去。
如今宫里估计还上着早朝,陛下该和朝臣们商议国事,喊她过去,能有什么事?
“长孙小姐近日写过关与郑涛、李阳和赵宇凡的报道,对吗?”
张阿难没有回答她,反而询问道。
“没错,我让人一直找他们的黑料,不过关与他们的报道,都是出自本小姐的手。”
长孙有仪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满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