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蛇这种生物,江寒认识不多,仅有的知识还是以前从纪录片中了解而来的。在他的一般印象中,蛇一直都是一种危险而又冷漠的动物,它们大都身体冰凉,长有致命的毒牙,脾气也不大好,完全不像猫猫狗狗那般能通人性。因而,在江寒以前的世界里,应该说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不喜欢它。
除此之外,大多数蛇的模样都不怎么讨喜。当然,一切事情都可能出现例外,那种通体黄金,头上长有小角的蝰蛇看起来反而有一种神圣、高贵的感觉,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而江寒眼前的小蛇显然并不在这例外之中。不过,要说起来这小蛇与一般的的蛇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便是它的体色。它的身体并不是那种纯白之色,而是那种更偏向于银色的银白色,这种银白色细看之下似乎还能反射出光芒,如果它的体型再大一点,从远方看去就像是笼罩着一圈银白色的光罩一般,倒也称得上美丽。
就在江寒观察之间,这银白色小蛇正在他的五个手指之间来回穿梭,颇有一些快活之意。江寒见状,竟也生出一种此蛇颇为可爱的感觉,一时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人们常说,蛇是一种冷血动物,任你对它怎样友好,它都还是有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回头咬你一口,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早已被世代的人们口口相传。对于这个说法,江寒以往还是基本认同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此刻江寒手中的小蛇。
似乎是感受到江寒在点自己的脑袋,小蛇做出了反抗,只见,它左右来回摆动,想要脱离脑袋的手指。不一会儿,看见江寒放下了左手,它便趁着江寒一个不注意咬了咬他右手的食指。只是,可能是年龄太小,牙齿还没长成的缘故,这一咬除了给江寒带来一点微痒的感觉,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于是,它又掉转身体,用自己的尾巴抽了抽那根手指。
感受到手指的异样,江寒的目光又向小蛇看去,这一看,又让他顿感好笑。只见,那小蛇昂起脑袋,正在频繁地对着他吐出自己的红色信子,转而又对着江寒的手指发起了几波攻击,只是效果仍是一点没有。
不知为什么,虽然小蛇正在攻击江寒,但是他却一点危险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二者之间的互动甚至让他怀疑这手上的家伙并不是蛇,而是一只可以信任的小猫小狗。
可能是一种直觉吧,江寒打心底感觉这小蛇以后并不伤害自己,想到以后在寻找回家的路上可能时常会感到孤独,有这么有一个小家伙在身边能陪自己闹闹倒也挺好,于是,便决定把它留在自己身边。有了主意后,江寒觉得这小蛇应该有一个具体的名字,那样也便于自己称呼。可是,这小蛇又不会说话,名字看来还是得自己想一想。
片刻之后,江寒尝试性地对它说道:“叫你小白如何?”小蛇似是听懂其言,有些不满,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嗯……小雪?”小蛇又咬。
“你的到来应该和那白山山洞有关,那就叫,石头?”又咬。
“该死,起名可真是个艺术活啊!叫你白娘子行不?”再次用力地咬了一下。
见其还是不满意,江寒一时有些没有头绪,他左手托着下巴,望向墙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干脆叫你影子好了!”
这一次,那小蛇并没有再咬江寒,令他一时难以置信:“敢情你这家伙这么随意的吗?”
小蛇吐了吐信子,没有其他动作。江寒见状,又开口道:“影子还是太草率了点儿,不如叫影儿?”
这次小蛇好像终于满意了一点,只见它轻轻地点了个头,便转身爬向江寒的手掌心,然后瞬息之间消失在掌心。
影儿虽然在江寒的掌心处消失了,但江寒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消失,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离自己很近,甚至像是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一样,可以随时现身。这种景象让他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一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想法反而让他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
残月当空照,是夜晦如幽。深夜悄悄到来,在稍微弄明白一点影儿的事后,江寒也摒除杂念,沉入梦乡……
这一夜江寒睡的时间并不算长,大概只有三个时辰左右。倒不是他不想多休息一会儿,只是一大早天色才刚刚亮起的时候,便被陈安给叫醒了,说是要带江寒去见一下村东头的黄老汉。江寒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睡得还算舒服,只是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彻底清醒,便稀里糊涂地跟着陈安出发了。
路上,江寒向陈安询问起这个黄老汉到底是谁,找他做什么事情。陈安说道:“昨晚我特意问了问父亲村里现在还有没有曾经外出过的人,父亲说最近这两三百年间的外出返回者只有一人,就是黄老汉,咱们去问问他,一定会有所收获。”
陈安的解释让江寒为之一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黄老汉还是很有必要见一见的。
黄老汉家基本上是在白沙村的最东头处,距离陈安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因此,二人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陈安向江寒指了指黄老汉的家,说:“我也不认识这黄老汉,不过根据父亲的描述,应该就是这家了,咱们进去吧。”说罢,便敲起了黄老汉家的门。
而此刻的江寒则向四周观察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异样。唯独那个在村门口打扮的像是个老道士一样的家伙有些显得突兀。
“怎么会有个老道士在村门口这种没什么人流的地带叫卖,你知道是谁吗?”江寒不禁疑惑道。
陈安闻言,也看了一眼那老道士,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啊。”
不过,二人虽然对其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深究,毕竟陈安也不可能将村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