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牙帐,金杯碎地。
颉利可汗目眦尽裂,赤须倒竖,帐中狼头纛簌簌震颤,案上羊皮舆图裂作八瓣。
诸将垂首噤声,唯闻可汗佩刀铿然出鞘。
祁连山下,尘烟再起。
突厥轻骑化整为零,如群狼散扑。
定方登高台瞭望,忽见胡尘成八卦之势,急禀,卫公抚剑而笑。
遂令旗官展赤幡三面,唐军陌刀阵倏然裂作莲花。
战事方酣,突厥左翼突见阵门洞开,以为得计。
岂料陌刀手伏地如龟,专斫马胫;后排士卒腾跃似鹤,刃取咽喉。
一突厥千夫长惊呼,语未毕,连人带马已成碎糜。
颉利亲率金狼卫冲阵,忽见唐军阵中升起北斗七星旗。
卫公玄甲映日,朗声长啸。
扬手间百架床弩齐发,箭雨织成天罗,竟将突厥王旗射作筛网。
苏定方率玄甲军自地穴涌出,恰似幽冥鬼兵破土。
暮色苍茫时,突厥阵中忽传筚篥悲鸣。
颉利可汗,帐中盛怒,一脚蹴翻案几,杯盘狼藉,散落满地。
“气煞我也!”其目睁若铜铃,面赤如血,颈间青筋绽露,怒吼道:“竟败于唐军那陌刀阵,此恨难消,吾实难咽下这口气!”
左右诸将,战战兢兢,大气莫敢出,皆垂首而立,唯恐触怒可汗。
“俱与我抬起头来!”颉利可汗厉声咆哮,“吾等岂能干休?必当反扑,以雪前耻,找回颜面!”
一将小心翼翼进言:“可汗,唐军陌刀阵委实厉害,我等须另谋良策。”
颉利可汗怒目而视,叱之曰:“安用汝言?吾岂不知!此番定当变换战术,吾不信难敌唐军!”言罢,紧握双拳,咬牙切齿而誓:“吾必败唐军,使其知晓我突厥之威!”
未几,颉利可汗聚齐兵力,突厥铁骑,再次驰向唐军防线。马蹄奔腾,声震大地,突厥骑兵,长刀挥舞,高呼口号,气势汹汹。
“报——”一唐军小卒,匆匆奔入军帐,“大人,突厥骑兵又至!”
李靖正审视地图,闻此讯,神色一凛,曰:“来得好快!速传令全军,严阵以待!”
苏定方亦疾至,言曰:“大人,此次突厥来势汹汹,我等需谨慎应对。”
李靖颔首道:“且看他们此番耍何花样。”
突厥骑兵驰至唐军阵前,却未如上次直冲入阵。颉利可汗骑乌骓骏马,于阵前往来踱步,高声呼曰:“唐军听令,今日便是汝等末日!”
言毕,挥手示意,突厥骑兵分为数股,从不同方向,向唐军冲来。
原来,此番采用分散冲击之术,欲破唐军防线。
“不妙,彼欲分散我军兵力!”李靖立时识破突厥计谋,“传令各部队,坚守阵地,切勿慌乱!”
刹那间,战斗爆发,异常激烈。
突厥骑兵,如疯似狂,拼命冲向唐军。
唐军士卒,亦毫不畏惧,纷纷操起兵器,与突厥骑兵展开殊死搏斗。
“杀啊!”一唐军士卒,高呼着挥舞长枪,刺向一突厥骑兵。
“哼,就凭你也想杀我?”突厥骑兵冷笑一声,轻巧避开长枪,反手一刀砍向唐军士卒。
唐军士卒急忙用长枪抵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
二人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一片。
突厥骑兵分散冲击,令唐军有些难以招架,阵脚稍显动摇。
“顶住!莫要后退!”苏定方于阵中高呼,挥舞长刀,砍倒数名冲上前来的突厥骑兵。
“不行啊,他们人太多了!”一士卒焦急呼喊,脸上满是惊恐。
“何惧之有!”苏定方怒目而视,“我等乃大唐士卒,纵死亦当死在战场!”
李靖观战场上局势,眉头紧锁。深知如此下去,必难取胜,须另想办法。
正当唐军稍感吃力之时,李靖当机立断:“传令,陌刀军变换阵型,加强防御!”
“遵令!”传令兵立刻奔出传达命令。
陌刀军士卒闻令,迅速行动。
不再保持原先方阵,而是分成一个个小阵,相互呼应。每个小阵,前排砍马,后排杀敌,同时加强侧翼防御。
“快,动作麻利些!”一陌刀军小队长喊道,“按新阵型排好!”
士卒们迅速变换位置,虽战场一片混乱,但动作娴熟。未几,新阵型布置妥当。
“好,正是如此!”小队长满意点头,“兄弟们,给我狠狠杀!”
突厥骑兵冲来,以为唐军阵脚已乱,有机可乘。然待靠近陌刀军,却觉情况不妙。
“此是何阵型?”一突厥骑兵惊讶呼喊。
未及反应,陌刀军士卒已然发动攻击。
前排士卒蹲下身子,陌刀砍向马腿,后排士卒高举陌刀,砍向落马的突厥骑兵。
“啊!”突厥骑兵纷纷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其分散冲击战术,在陌刀军新阵型前,全然失效。
“怎会如此?”颉利可汗气得暴跳如雷,“继续冲,给我冲!”
突厥骑兵硬着头皮再次冲上前去,却皆被陌刀军挡回。陌刀军士卒配合默契,每次攻击精准有力。
“这陌刀军太过厉害!”一突厥将领喊道,“我等根本冲不进去!”
颉利可汗咬牙切齿,满脸不甘:“难道就此罢休?”
恰在此时,苏定方率一队骑兵,从侧翼杀出。“杀啊!”苏定方高呼,手中长刀挥舞,砍倒不少突厥骑兵。
突厥骑兵腹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后退,再无先前气势。
“想逃?没那么容易!”李靖见突厥骑兵后退,立刻下令:“全军出击,给我狠狠追击!”
唐军士卒士气大振,纷纷追击。一边追一边高呼:“杀突厥,保大唐!”
突厥骑兵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颉利可汗见大势已去,只得率残兵败将逃离战场。
“呼,总算击退他们了。”苏定方回到李靖身边,长舒一口气。
李靖颔首道:“此次虽击退突厥,但彼等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还会再来。我等不可掉以轻心,需继续加强防御,研创新战术。”
“遵命,大人。”苏定方应道。
唐军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战场上,士卒们忙碌身影穿梭其中。
“兄弟,你怎样?”一士卒扶起受伤战友。
“我尚可,只是腿受伤了。”受伤士卒咬牙说道。
“莫怕,军医即刻便至。”士卒安慰道。
李靖于战场上踱步,望着受伤士卒与牺牲将士,心中感慨万千。
深知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未来尚有更艰难挑战等待。
赞曰:是夜观星,紫微垣畔忽现新芒。
暗令工匠改制刀柄——新铸北斗七曜纹。
后人掘得残刃,犹见星纹渗血,方知此刃曾痛饮可汗亲卫血。
然其坚信,只要唐军万众一心,必能彻底击败突厥,捍卫我华夏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