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太淡然说道。
“我什么,你又什么啊。”
“行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让外人知道了,觉得咱们贾家兄弟阋墙,那才是遭人耻笑的。”
贾珍听后一脸得意看了王夫人一眼,而后对着贾老太太行了一礼后说道。
“老太太,还是您深明大义,我给您行礼了。”
贾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珍哥儿,别这么客气,一家人本就是应当应分的,理应互相帮助。”
“不说这个了,我老婆子啊,还正巧有件事找你帮忙呢。”
贾珍一拍胸脯说道。
“老太太,您骂我不是,什么叫帮忙啊,有事您吩咐就是了。”
贾老太太轻笑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珍哥儿是个好样的,是这样,我老婆子在京郊看中了一片庄园,就是钱有点不凑手,还差个五万两银子,你这刚巧不是有点闲钱嘛,能不能把这五万两银子先借我老婆子用用。”
一听这话,方才眉开眼笑的贾珍笑不出来了,再看王夫人,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向贾老太太也多了一丝钦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家婆婆这手捧杀可谓是把贾珍给架住了。
王夫人此时也明白了贾老太太这番操作的深意。
贾老太太并非不知道贾珍黑了荣国府的银子,但是她非常清楚,王夫人这种直眉楞眼的要法,贾珍肯定不会还的。
要是这么就还了银子,那贾珍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这就等于他承认了自己黑荣国府的银子。
贾老太太这一招迂回战术,先是把贾珍捧了起来,然后再以借钱的形式找贾珍要五万两银子。
如此一来,于情于理,贾珍也是推脱不得了。
果不其然,贾珍此时也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还是被老太太给玩了。
他只能一脸无奈说道。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借啊,我们做晚辈的,难得有对您老人家尽孝心的机会。”
“不就是差五万两银子嘛,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了。”
贾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
“珍哥儿有心了,那好,老二家的,让账房去一下宁国府下账吧。”
“好勒,我这就安排。”
眼看着婆媳二人一唱一和,把五万两银子要了回去,贾珍心里不是个滋味。
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想到这里,贾珍对于贾琅就不由得起了恨意。
该死的东西,都去前线当炮灰了,还要故意恶心自己一下,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贾珍肉疼的时候,贾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来到堂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老太太,宫里来人传旨,让咱们去府门口领旨呢。”
贾老太太听后不敢耽误,赶忙便往府门口去了,贾珍和王夫人也跟着过去了。
在一行人来到了荣国府门口后,宫里的太监小桂子手捧圣旨正等着呢。
当看到了贾老太太和贾珍后,小桂子淡然一笑说道。
“呦,这不是巧了嘛,贾将军也在,省的咱家再跑一趟宁国府了。”
贾珍听后有些疑惑说道。
“桂公公,陛下降旨,所为何事啊?”
小桂子意味深长说道。
“着什么急啊,你很快就知道了。”
“宁荣二府接旨。”
“臣等在。”
贾老太太等人随即都跪下了。
小桂子打开圣旨念道。
“上谕,宁荣二府,本系开国元勋,受国恩厚矣。”
“匈奴南侵,犯我大夏国榷。”
“朕夙夜难寐,寻求退敌之策。”
“宁荣二府食君俸禄,不思为国分忧还在其次。”
“竟胆敢以分宗族人贾琅冒充荣国府嫡子,公然违抗圣命。”
“此等大罪,本当以欺君之罪严惩。”
“朕念及昔年宁荣二公有辅佐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功,网开一面。”
“宁荣二府爵减一等,爵产罚没三年,以示惩戒,钦此。”
“接旨吧。”
在听完圣旨之后,贾老太太和贾珍瞬间人都麻了,脑子一片空白。
在战战兢兢接了圣旨之后,几人回了荣国府内,瞬间气的浑身发抖。
贾老太太十分恼火说道。
“去查,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盛怒之下的贾老太太面目狰狞,哪还有刚才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宁荣二府的关系网还是有的,在查了两天之后,便搞清了是贾琅摆了他们一道。
这下宁荣二府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他们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贾琅,居然把宁荣二府耍的团团转。
一群人心里怨气难消,琢磨着该如何出这口恶气。
时间一晃,转眼便是十八日过去了。
北疆镇北军前线大营帅帐内,镇北军主帅应国公张壁此时正有些发愁。
(PS:因为知否和九重紫都有一个英国公,所以这里把知否的英国公改成应国公,各位老哥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了,希望理解一下。)
这次天佑帝征召勋贵子弟入镇北军随军作战,算是给应国公出了个难题。
这几天应国公陆陆续续收到了京都一百多封信,全部都是顶级勋贵们请求应国公照顾一下自家子嗣的。
虽然应国公很是反感这种行为,可是也无可奈何。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喊来了北疆行营的副手,忠靖候史鼎。
史鼎乃是金陵四大家之一的史家中人,原本也属于开国勋贵系列。
史家的开国爵位乃是保龄候,由史鼎的二哥袭爵。
而史鼎之所以不到四十就被勒马封侯,完全是因为当初眼睛雪亮,在天佑帝没有继位之前就坚定不移的跟随着天佑帝夺嫡。
古来之功,最大莫过于从龙。
所以天佑帝成功继位以后,史鼎的选择便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被封为忠靖候。
此次北疆大战在即,天佑帝虽然让应国公张壁挂帅,但是心里多少也有些顾忌。
毕竟应国公也是太上皇的老臣,还不是自己人。
只不过应国公镇守北疆多年,骁勇善战,所以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而史鼎则是天佑帝的铁杆臣子,派他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一是监督战事,二来便是防止应国公兵权在握以后有所异动。
应国公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天佑帝的帝王心术他也十分能够理解。
相反,如果天佑帝对他完全不设防,那应国公心里才会心惊胆战呢。